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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这么急着说,”矮胖男人好声好气地说,“你看,有你在那儿,小孟自己也不是不能对付影子,这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不是嘛......”
“不行。”卓老师仍旧是这淡淡的两个字。
矮胖男人着急道:“卓老师,现在不是你闹脾气的时候,我们已经没有别的法子了!”
坊间的舆论一天比一天更荒唐,眼看着便要向都市奇谈的方向发展。民心惶惶,甚至晚间都不敢再出门,可即使在这样千防万防的情况下,仍旧有新的被害人出现。
这种压力沉沉压在背上,压的监管司所有人都透不过气来。
卓璞的薄唇抿了抿,道:“孟皎的能力只有紧急时刻才能有用,你也知道。”
矮胖男人哑然,“这......”
卓老师用力闭了闭眼。
“如果真的有影子立刻伤害他,他他怎么能逃脱出来?还是你们真的有这个信心,能对我发誓保证他毫发无损?”
的确是无人敢保证,那边的人一声不吭。
“既然这样,”卓璞斩钉截铁道,“我便绝不会拿他去冒险。”
他的话里,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监管司的人只觉得一阵阵头疼,最后只好道:“那行吧,那你准备怎么办,就一直守着他?”
卓璞回答的理所当然,“嗯。”
矮胖男人登时更头疼,太阳穴突突直跳,也不知道自己是想把手机摔了,还是想顺着信号过去把这对狗男男打一顿。他吸着气,绝望地说:“我们其实是不允许办公室恋情的!”
“嗯,”卓老师答得飞快,“那我辞职。”
矮胖男人一下子口气便软了,怂得一批:“规矩嘛,都是人定的嘛......”
他擦着汗,好容易才重新稳住了这个人形指南针,却忽然听到办公室里有员工猛地倒吸了口冷气。
“老大!您快来看!”他吃惊道,“奖学金,奖学金!!!”
男人的目光落到了电脑屏幕上。
在这么多线索之中,如今牵扯起这些受害人的那条暗线,终于慢慢浮现了出来他们所有人,全都到过慕席名下公司所资助的奖学金。
四海公司这几年来越做越大,涉及行业也向着食品、房地产、服务等多个方面发展,子公司遍布全国各地,只是基金会便有数十个。慕席又是个注重慈善的人,提供的奖学金项目数不胜数,每年都有近千人能得到他的资助。在这样的情况下,想要找到这些受害者的共同点,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在卓璞为他们提供了方向,到底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矮胖男人犹豫了下,又不想打草惊蛇,“但是慕席那边,还得卓老师确认一下才好。”
卓璞嗯了声,应了下来,道:“我也想见见他了。”
见见那个能让寇秋亲口说“原来喜欢过”的人。
他一点都不在意,真的。
“真才怪呢,”花孔雀在他后头捧着心口嘟囔,“老子特么才是一点都不在意,好么......”
卓璞与慕席,是当年的大学同窗。为了接近慕席,他打电话给了当年的同学,提出了第二天晚上举办一场同学会。
能有再聚的机会,同学自然高兴,忙答应着要去张罗。又惊喜地问:“这么说,你从国外回来了?”
卓璞道:“是,回来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同学嗟叹,“咱们班里的人,都多少年没见过了?你等着,就慕席他们几个,肯定要来!”
慕席对卓璞的痴心,也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听见这句调侃的话,卓老师只是淡淡笑了笑,意味深长。
“希望如此吧。”他道。
怕的就是他不敢来呢。
参加同学会前的准备有哪些?
正常人一般会分三步走,理个头,买身新衣服,人模狗样去见昔日旧友。
卓老师的准备也分三步走,带寇秋剪个头,给寇秋买身新衣服,和寇秋一起去见昔日旧友。
几个品牌的最新款都被送了过来,他坐在沙发上,像是在等着妻子去试衣服的新婚丈夫,眼睛始终看着房间的门。半晌后,门才被寇秋推开了,走出来的青年腿长腰细,蹙着眉在镜子前整了整衣角,“我总觉得这款式有点眼熟......”
“能不眼熟吗,”花孔雀说,“猜猜谁有件一模一样的?”
寇秋迟疑地把目光投到了卓老师身上。
“还成,”花孔雀乐了,“还没傻。”
影子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花孔雀倒是瞅见他这动作了,立刻不愿意:“你这眼神什么意思?”
影子慢吞吞说:“你应该明白的。”
花孔雀读懂了他的眼神,瞬间勃然:“你是不是想说,我都这么傻了,怎么还有脸说别人傻?”
“......”
这一瞬间,家中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一言难尽,甚至连家具都齐刷刷露出了关爱智障的表情。
“卓影,”沙发开口道,“去看看脑子吧,赶紧的。”
花孔雀感觉自己被歧视了,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他眼泪汪汪看了一圈,眼看着所有人都没有帮他说话的意思,顿时委屈地抽噎了声,蹲到了墙角,开始思考影生。
说真的,影生怎么如此艰难呢?
不仅没有小黄书看,甚至还要被一个沙发鄙视智商?
他心碎了半天,扭头一看,原来并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他。他的正主正蹲下身,帮着寇秋系鞋带,根本无人在意他的伤心。
花孔雀不乐意了,嚷嚷:“你们都这么残酷无情的吗?”
影子倒是走上前来,好整以暇摸了摸他的脸,“乖。”
花孔雀含着感激的泪望着他。
影子又摸摸他的头,笑得更温柔了。
“哭起来更好看了,”他说,“多哭会儿。”
花孔雀:“......”
艹。
着装的最后完成是领带。男人从自己的衣柜里抽出了一条暗色条纹的,绕过青年细白的颈子,戴着手套的手不急不慢打了个漂亮的结,顺着衬衫的纹路垂下来。卓璞的手在领带上停留了许久,才轻声问,“怕吗?”
与上一世如出一辙的问题,寇秋摇了摇头。
男人短暂地笑了笑。
“怕的话,”他说,“就跟紧我。”
跟紧我就好了。
晚上七点,同学会正式开始,酒店灯火通明。门口等待的侍应生接待了一位又一位宾客,眼见着连四海集团的总裁都下了车,不由得暗暗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冷气。
“瞧那个!”他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事说,“那个人是不是很眼熟?”
同事跟着好奇地瞥一眼,顿时也明白了。
是慕席。
八颗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