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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病倒了。这可真是妥妥的病弱体质,完全不愧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的名声。
寇秋:【......】
他委屈。
社会主义接班人,难道不该风里来雨里去!
【说起风里来雨里去,】系统忽然说,【昨天晚上,我醒了一遭。我发现,爸夫好像来看你了。】
寇秋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多,此刻才诧异地想起来,左右环视了一圈。
【他怎么现在没来?】
【我怎么知道,】系统崽子不负责任地揣测,【说不定是也病倒了?】
这怎么行!
寇秋想起那天对方浴血厮杀后又冲凉水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也担心起来。他努力将身体撑了起来,坐得直了点,道:“父亲,我前天买回来的人呢?”
父亲显然对这件事丝毫不知情,倒是一旁的拜尔恭敬答道:“少爷,他们已经全被管家分到下面做活了。”
听闻只是奴隶,男主人便显然不再感兴趣,转而和医生说起了别的。寇秋忙问:“那我最后买回来的那个呢?”
拜尔说:“他正在楼下,和其他人一同干活。”
“干什么活?”寇秋追问。
拜尔犹豫半晌,像是从主人关心的神情里看出了点别的什么,却还是据实相告,“洗衣裳。”
【......】系统崽子差点一口血吐出来,完全没办法想象上一个世界呼风唤雨的蛟龙爸爸缩在地下室里吭吭哧哧洗衣裳。
还是用手!
寇秋显然也心疼,道:“我要见他。”
拜尔为难道:“可是少爷,他不过是个奴隶”
“我要见他,”寇秋再一次道,语气全然不容置疑,“现在。”
拜尔只好依言扭身下了楼。他找到青年时,青年正在下面劈柴,线条流畅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紧绷起来,带着点强悍的力度,整个人仿佛一尊用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像。身旁有几个女仆嘻嘻哈哈,一个劲儿往他的方向看,青年的眉目依旧屹然不动,手下的动作干脆利落。
“你撞大运了,”拜尔的语气也不由得有些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福,被少爷买下也就算了,居然此刻还要见你。”
青年原先沉稳的神情瞬间变了变,擦拭了下额头的汗,银灰色的眼眸里被融入了一种奇异的亮度,“主人要见我?”
“是,”拜尔道,“就现在。”
他怀着种酸涩的心情,不耐烦道:“别整头发了,他根本就不会看你哪怕少爷心善,你也该清楚自己的身份。”
青年的脚步略略顿了下,随即抿了抿薄唇,道:“我知道。”
他是我的主人,我的灵魂和心所效忠的对象。
他是我的神。
房间中已经没有了别人,只有寇秋独自靠坐在床头。瞧见青年走进来,他拍了拍床边,示意对方坐下来,“离那么远坐什么?”
青年仍旧停留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低声道:“我会脏了您的床榻。”
他的手指握紧了自己染上了灰的衣角。
寇秋:“......”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回,男人居然不上床!
往常难道不该男人想方设法把他往上拐吗?!
他幽幽对系统道:【这句话我记住了。】
系统崽子:【???】
寇老干部说:【为人要讲诚信,说话要算话他以后别想再找理由上我的床。】
第55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仆人(三)
系统崽子:【......】
它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幽幽道:【为什么我觉得这是个flag?】
不在床上,这是准备换个地点玩花样吗?
这难道不是挖了个坑给自己跳?
对面的青年始终垂着眼,密密的眼睫遮住了银灰色的瞳孔,也遮住了那种奇异的亮度。他半弓着身子,以一种绝对臣服的姿势弯着腰,低声道:“您叫我来,有何事需要嘱咐?”
他的主人轻轻咳了声,靠坐在床头,脸色仍旧带着初愈的苍白。青年虽然低着头,余光却瞥到这位矜贵的少爷泛白的嘴唇,手顿了顿,方道:“我想为您倒杯水。”
寇秋奇怪地瞥了他一眼,瞧见他仍然停留在原地不动,迟疑了片刻后,道:“......谢谢?”
他有点不太明白,只是倒杯水,为什么还要请示?
青年这才又弯了弯腰,随即从胸前口袋里抽出了一条麻布手帕,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手指擦了擦。直到上面连一点尘灰也没了,指腹都被摩擦的微微泛起了红色,他才了手帕,走到床头柜前端起了茶杯。
清亮的茶水打着旋儿冲进杯中,泛着种天鹅绒般的绛红色。
系统崽子说:【哦呵。他是怕弄脏杯子。】
寇秋:【......】
他头晕。
“我想为你起个名字,”寇秋啜饮了口茶水,碧色的眼睛一眨不眨望着他,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青年的身形都猛地颤抖了下。他近乎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蠕动了下嘴唇,喃喃道:“您......”
“你不愿意?”寇秋想了想,干脆力地伸长胳膊,将床边整本厚厚的书都交到他手中,“或者你有喜欢的,也可以直接说。”
青年又猛地把头垂下来了,道:“我怎么会不愿意。”
他的眼睛里头像是冲进了惊涛骇浪,喉头哽咽了许久,才道:“您是我的主人。您若能为我取名,那将是”
他悄悄地抬了抬头,坐着的少年那头铂金色的发丝像是洒上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光斑,直直地照进了他心里。
“那将是我梦寐以求的荣幸。”
在这之前,甚至都不敢妄想的荣幸。
寇秋翻了一下午书。
在对待给爱人起名字这件事上,他的态度相当认真,最终才看到了三个合心意的字,拿过去问了青年的意见。
“泽维尔,”他说,“怎么样?”
青年的神情看上去,甚至是有些受宠若惊的。
他站在光与暗的分界处,岿然不动,几乎要把自己站成一座大理石雕刻而成的雕像。他望着那三个字,肩膀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些。
“感谢您,”他说,“感谢您......我的主人。”
这一晚,泽维尔在从寇秋房中回去后,久久没有睡着。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沉沉压下来的天花板,许是因为喜悦,又或是因为别的什么,他左右辗转了许久,听着一同休息的奴隶发出的沉闷呼吸声,脑中却满是他的主人那张高贵的脸。
“你在做什么,”挤在同一个房间里的别的奴隶忍不住出了声,“都这么晚了,还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