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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有b方案的呢。】
寇老干部想起那个反攻的b方案,登时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更慌了。
在酒醒之后,德洛丽丝也像是从之前的那场大梦中醒来了。她再没流过泪,羽毛与缎带做成的头饰上洒满金粉,俨然仍是那个骄矜而受宠的贵妇人。她懒懒地从车窗中伸出一只手,让寇秋在那手上亲吻了下,这才重新回去,望着他。
“我需要先去见见国王陛下,”他的姑母说,神情高傲,“对了今日爱伦小姐与我说好了,要来我们府上做客。姑母不在,你会替我照顾好她的,对吧?”
站在车旁的寇秋一怔,神情染上了几分无奈。
“姑母......”
“你是个绅士,”德洛丽丝丝毫不容他拒绝,“照顾客人,这本就是你应当做的。”
寇秋也望着她,回答:“可您不能在我身上要求更多了。”
德洛丽丝听到了明示的拒绝。
她摸了摸下巴,忽然道:“就是因为你昨天说的马克思?”
寇老干部一怔,倒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不是,不过是个玩笑,怎么还记得?
“那也得带来让我看看,”德洛丽丝说,“不然,我是不会同意的。”
系统差点喷笑出声。
寇秋:“......”
同意什么,他和马克思吗?
不得不说,他姑母真是想太多了。
他无语地后退一步,望着马车从自己面前辘辘驶走,直到走的远了,德洛丽丝还锲而不舍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冲着寇秋扬声问:“她的嫁妆有多少?”
寇秋假装没听见,只是冲着对方挥了挥手。
挥完手后,他飞快地和系统崽子确认:【你爸夫现在不在吧?】
系统说:【肯定不在他刚刚不是还去给你拿牛乳了来着?】
【那就好,】寇秋松了一口气,【不然,要是让他听见,岂不是真的以为我喜欢马克思?】
那他岂不是很冤枉。
更何况他男人前几个世界一直是个醋坛子。
剩余的仆人都排成两列站在门前,恭敬地目送着马车远去。直到没有了影子,他们才回过头,可老管家一转过身,就被不知何时站在角落里的青年吓了一大跳。
“泽维尔,”他说,“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就在他背后的青年手中端着托盘,金杯中装满了洁白滑腻的牛乳。他站在原处一动不动,眼眸里像是刮起了弥天大雾。
白茫茫的一片。
“下午还有小姐要来做客,”管家催促道,“赶紧!别站在这里发愣了!”
青年的脚步这才动了动,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门,踏入了大厅。他的衣角在身后翻飞着,孤僻而肃杀。
老管家莫名打了个哆嗦。
他又看了眼青年绷直的背影,喃喃道:“怪人。”
午饭后,爱伦如约到访。她在仆人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湛蓝的眼眸湿漉漉的,像是噙着一片天光。她偌大的裙摆轻轻拂过雕花的地面,整个人轻柔曼妙的便如同一道风景,说话时亦是轻声细语,举止优雅而高贵。
老管家看着她的目光中满是欣赏。
尤里西斯少爷已到了议亲的年纪,这是宅中所有人的共识。而将被选出的是哪一位女主人,这也直接与每个奴仆都息息相关。
地下室中因此议论声不断,不时有刚刚下来的仆人兴奋地说上几句,迫不及待与自己的同伴分享着。爱伦的性情温和慷慨,实在难以让人对她生出反感,纵使是再忌恨贵族的仆人,也说不出肆意攻击的话。
“那可真是位高贵的小姐,”一个女仆憧憬道,“吃东西都像是鸽子,只吃那么小小的一点......”
厨房女佣也拿着面昏黄的镜子,喃喃道:“她的卷发真好看。”
她摸了摸自己蓬乱的头发。
“够了,”管家猛地咳嗽了声,拍了拍手,“你们还要在这里说多久?真是没活做了吗?”
几个仆人都被他吓住,不敢再吭声。半晌后,才有个素来活泼的女仆小声道:“我、我就想问一个问题。”
老管家的眼睛转向了她。
“您说,”出声的女仆眨眨眼,“这位爱伦小姐,有可能成为我们下一任女主人吗?”
老管家望了她一眼,说的冠冕堂皇。
“在没定下之前,我们谁也不清楚,到底谁会成为尤里西斯少爷的妻子。”
地下室的众人都屏息看着他。
“但,”管家慢条斯理补上了一句,“就德洛丽丝小姐所说,这种可能性非常大。”
坐在桌旁的仆人们顿时都欢呼起来,个个的脸上皆是压抑不住的兴奋,像是下一场婚礼马上便要来临了。可在这样的喜悦之中,却只有泽维尔一个人静静地坐着,不声也不响,仿佛他是被画入了一幅画。
他不再像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他的生机,已经被悉数抽走了。
半晌后,泽维尔才轻轻笑了声。
毕竟无人陪同,爱伦只在二楼坐了一会儿,便匆匆起了身。待到了大门前,少女的双颊都被羞意晕染的通红,低声道:“尤里西斯少爷,我的父亲说了,我的婚姻,可以掌握在我自己手中。”
她见一旁的寇秋毫无反应,甚至笑着向自己道了几声恭喜,不得不将心头最后一阵羞赧也去了。她的脚尖在地上踟蹰半日,最终才轻声说:“我将会有两百万加仑的嫁妆......”
哪怕是在贵族界,这也算得上是一笔巨款。
系统幸灾乐祸地哦呵了一声。
寇秋的脚步顿了顿。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面对着少女。爱伦也直视着他,虽然脸早已红的不成样,目光中却满是温柔的坚定。
手绢在手中越捏越紧。
“爱伦小姐,”恍惚中,她听到对面的少年轻声说,语气十分平静,“您比两百万的嫁妆要闪耀的多。”
爱伦的身体轻轻颤抖了起来。
“我相信,”形貌丽的少年望着她,从那两片玫瑰色的唇里,一点点吐出了拒绝的话,“您一定会找到适合您的、真心爱慕您的人。”
他顿了顿,随即从自己的口袋中,抽出了那支装饰用的玫瑰,缓缓递到了少女的手中。
“祝您好运。”
这便是拒绝了。
少女的心像是一瞬间坠入了沉沉的海底,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哆嗦着嘴唇,眼眸里噙着水光,却一滴也不肯向下掉落。
“您知道吗?”半晌后,少女才带着点哭音道,“您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她没有再说下去,只匆匆托起了自己宽大的裙摆,上了门口等候的马车。坐在车中时,身畔无人,她终于拉严了车帘,托着自己那方手帕,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