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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的小可怜,完全不敢和她硬抗。
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份工作都被搅和了,提前走,连半月都没干满,也没拿到多少工资。寇老干部慢吞吞沿着路边走了圈,寻思着是不是要先放下梦想,重操自己的伟大旧业,好赚点钱。
系统崽子问:【什么旧业?】
他还真没听说过。
片刻后,寇秋找店里借了块板子,狠心买了沓白纸,向河边一坐,开始给人画画了。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他宣传道,“画肖像啊!”
他生的好看,眉眼间有种不自觉令人想亲近的气质。有的路人看见他的模样,便真的停下步子,打量着他。
“小帅哥,能画成什么样?”
寇秋没回答他,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很快便在白纸上几下勾勒出了一幅素描。虽然细节处还未完全处理妥当,可其中的神韵已经与路人像了七八分。
这还是第三世当美院学生时学到的技能,当时点满了,现在还能拿来用用。
路人瞧见他这么利索,倒真乐了,要掏钱。
“说吧,多少钱?”
寇秋说:“你看着给吧,这位同志。”
五块也行,十块也行,能让我吃口饭就好了。
路人于是整整给了他一张绿色的五十元,倒让寇秋愣了愣。
这么多?
“这不行,”他拒绝了,“太多了。”
路人皱起脸,说:“可我没有零钱了啊?”
寇秋听了,立刻翻出自己身上所剩不多的现金,吭哧吭哧给对方找了四十五。
他把五十的接过来,珍而重之放口袋里了。
他开心地和他的崽炫耀,【阿崽,你看见了吗,这是我赚来的。这可是后来几天的伙食!】
系统:【......】
阿爸,你憋说了快,我想哭。
第89章我家弟弟天下第一可爱(一)
寇秋在河边卖了一上午的画。好在这地方文化气息原本便重,除了他这个画画的,还有弹吉他的、唱歌的,来来往往,热闹的很,因此也没有城管来阻拦他。他给大约六十位路人画了肖像,最终获了三百多元毛爷爷,美滋滋地通通揣进了兜里。
他教育系统:【这时就告诉我们,一技之长是有多么重要了。】
系统崽子也很兴奋,立刻说:【那我们吃点好的吧?】
譬如日料,火锅,牛排,龙虾!
寇老干部说:【好。】
片刻后,他们又出现在了便利店的货架前。寇秋摸了摸口袋里鼓鼓囊囊的钱,非常有底气,大手一挥,相当豪迈,【说吧,想吃哪个?红烧牛肉,还是香辣牛肉?】
系统:【......】
又是泡面?
寇秋说:【钱还是要省着点。】
他还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在几天内找到个靠谱的经济来源。倘若不行,只这一点钱,根本维持不了多久,连房租的用都不够。
若是日日都去画画,又怕再被孟娇娇纠缠上,还是一场麻烦。
系统崽子说:【嗨,她可真是,揪着你就不放了什么仇什么怨,你又没抢她男人!】
寇秋心说,是啊,可她抢我男人了啊。
这可不是天大的仇怨。
自古以来,越是不占理的那一方,便越是能拉下脸皮来咄咄逼人。孟娇娇便是如此。
她与杭安和,本来不应当有什么关联。一个是黑帮老大的女儿,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天之骄子,倘若不是有个殷寒在,杭安和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名字。
可偏偏,他不仅知道了,这三个字甚至成为了他的梦魇,三番五次打扰着他的生活。
寇秋最终抱了袋清淡的香菇炖鸡面回家了,杭安和的胃不好,他生不起病,只能吃点清淡的。家里的窗帘拉开来,对的是一条阴仄细窄的小巷,即使是在这样的正午,也得不到多少阳光。寇秋把锈迹斑斑的水壶在水管下冲了又冲,小铁刷子刷了好久,好容易冲干净了,这才放在了煤气灶上,开始烧水。
烧的过程中,系统崽子心疼的眼泪汪汪,给他唱小白菜。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呀~没了娘呀~】
简直不能更应景。唱的寇秋都觉得自己是颗孤零零被种在土里的白菜苗苗。
门外有人敲门时,他刚刚将滚热的水流注入碗中。里头金黄的面条慢慢浮了起来,骤然听见敲门声,寇秋的手一打颤,汤汁溅了出来,桌上零星洒了几滴。
不会是孟娇娇吧?
寇秋站起身来,透过合不严的门缝朝外望了望。外头是双铮亮的黑皮鞋,笔挺的连裤线都折的一丝不苟的西装裤,剪裁的极流畅,很有股英范。
一看就不是来房租的,寇秋的心更慌了。
他咽了口唾沫,和系统崽子商量:【要是他们手里有家伙,我一开门,就报警。】
系统也跟着咽唾沫,胆战心惊地说:【阿爸,你还是把手机先按上110吧......】
寇秋一想,果然在理。
他的一只手就在拨出键上按着,另一只手警惕地将门缓缓拉开了一条缝,只露出一双机警的眼,瞧着外面,“哪位?”
门前站着的男人身子笔挺,瞧见了他如今愣怔怔的模样,那眉头便慢慢地蹙了起来。男人将一只手撑在门框上,薄唇微抿,不容拒绝地将门一把推开了。
“安安,”来人沉沉道,眼睛直直地望着他,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是我。”
听在寇秋的耳朵里,那就是:
“小白菜,走了。”
“我来带你回家了。”
*
门被打开了,狭小的房间一下子就被悉数入眼底。洗手间和厨房是亲密无间的邻居,中间就隔着薄薄一堵墙,气味都是串的。屋里头暗沉沉的,没有多少阳光,屋角处摆着张窄窄的床,上头的被褥也是半新不旧的。
寇秋说:“哥,坐。”
他将自己方才坐的板凳拉了出来,让男人坐。可男人只是望着这简陋的木凳,一言也不发,片刻后,才又转过一双黑黝黝的眼来看他,语气沉了下来,明显含了怒意。
“你就住这里?”
寇秋说:“是啊,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也能住。”
“能住?”
男人的唇抿得更紧,先翻了翻他床上薄薄的被子,又看了眼连汤汁都溅出来的泡面,再看寇秋放置在桌上的手机都停留在报警界面,顿时对寇秋如今的生活状况有了更加明确的认识。
“你自己下的?”
“......嗯。”
“知道自己有胃病吗?”季白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望着面前比三年前瘦了不少的青年,目光停留在对方伶仃的腕骨上,“就吃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