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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少的小灯泡顿时熄了一半,委屈巴巴说:【哦。】
那成吧......
没有人来,有东西来也好啊。
接下来的时间里,秦屿趴窗户上望了整整半天。等终于看见快递员骑着辆小电驴过来敲门时,他立马三步并作两步,兔子一样蹿了出去,直到和快递员面对面了,才开始又觉得不舒服,悄悄往门后缩了缩,就露出一双手。
快递员把箱子递给他,秦二少签了。
他捧着箱子上了楼,先乐了好一会儿,这才把门锁上了。
阳阳给他买礼物了!
阳阳给他买!
阳阳给他买了三袋红糖??
秦二少把红糖举起来,有点儿茫然。他又往箱子里头看了看,还有个保温杯,再扒拉扒拉,他扒拉出了一个暖水袋,胖乎乎的,还是天线宝宝形状的。
秦屿想了会儿,忽然间就明白了里面的意思。
送糖阳阳一定是想说,自己对他来说,甜的就像糖!
送保温杯和暖水袋不仅是劝他多喝热水,更是因为自己的行为温暖了他!
秦二少心里给自己的阅读理解打了满分!
他抿着嘴,开始照着网上的说明灌热水袋,灌了半天才灌好。秦二少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天线宝宝暖水袋,手边的保温杯里冲着红糖水,觉得自己简直要甜到心里。
寇秋还在问他:【好点没?】
秦二少:【好了。】
好多了!
又甜又暖!
【那就好,】寇秋松了口气,又觉得有点心疼,【每个月都得来这么一回,那岂不是每次都很难受?】
做女生真是挺辛苦的。
秦二少:【......】
每个月都得来这么一回?来什么?
他抿着唇,想了好一会儿。
哦,知道了。
秦二少勉强压抑住自己心头乱蹿乱蹦的兴奋。
阳阳这是打算每个月都要给自己买礼物!
他立刻表示:【我也要送给你。】
寇老干部奇怪:【送什么?】
他又不来大姨夫。
秦二少耳根烧得通红通红的,鼓足勇气发出去:
【三天后,我的画展。】
【你来吗?】
第131章我掏出来吓死你(八)
这是秦屿第一次主动发出邀请。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逐渐泛出了青白色,耳垂处的红却沿着下颈一路蔓延,慢慢连脖子都红透了。秦二少坐立不安,把手里的手机摆弄了又摆弄,半天后,听到手机猛地一声震动,他还是禁不住猛地闭了闭眼。
没敢看。
秦二少小声地吸了一口气,蜷缩的像是颗大蘑菇,缓缓把眼皮子掀开了了一点点
头上的小天线重新神百倍立了起来。
还好。
并不是让他失望的结果。
阳阳不仅答应了,甚至还问他:【或许,画展之后,想要一起去看场电影吗?】
秦屿的心不由得嘤了声,颤了颤,脖颈一下子更红了。
要啊!
那必须要啊!!
殊不知,这一边的寇老干部也很紧张。他一面小心翼翼地措辞,一面狂翻那本《和女孩子相处的一百个方法》,试图能体贴到女孩子那颗脆弱敏感的小心脏。他的电脑页面上赫然是这几天电影院的排片表,寇秋一心三用,身为男朋友简直称职的不行,【你说,女孩子都喜欢什么?】
系统崽子想了想,试探着说:【......粉红色?逛商场?】
寇秋说:【有道理。】
于是他提起笔,嗖嗖地将附近的一家女装店及一家装饰都是嫩粉色的网红餐厅加入了约会计划里,早早地打电话,提前三天和对方约定了位置。
那头的秦屿也很紧张,在画展前一天,又将所有的流程重新看了一遍。
可是要穿什么?
秦二少很困扰,发短信向哥哥求助。
【第一次见面,衣服?】
哥哥的回复很快就来了,【穿她喜欢你穿的。】
答得辟又在理,完全配得上秦哥哥人间浪子的人设。
秦二少于是赤着脚在衣柜前沉思了一会儿,随即慢腾腾从柜子的深处拉出了一条黑裙子。那裙子是典型的复古风,裙摆大而有型,像是把雨伞。他衬着这裙子,恰恰能衬出那线条清晰的手臂,及其微微凸出的两块蝴蝶骨。
再斜斜带上顶小礼帽,就像是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欧美画报中走出的。
秦屿在镜子前转了转,心中稍稍有点满意,小声地松了一口气。上一次发照片时,他便注意到,对方似乎极喜欢他穿黑色的裙子,自那之后,秦二少就一口气在网上下单了四条。
好在,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秦二少把裙子小心翼翼挂在衣架上,翻身上床。他盖在柔软的像云朵似的被子中,满脑子却想的仍旧是那个人,甚至连梦中都是那甜蜜的笑靥。
秦屿有种奇异的直觉,他生下来,似乎便注定要走向这个人。
他的童年并不能算美好。父母早早离婚,他跟着母亲生活,但他那位母亲,并不愿意在这个孩子上花一点点心神。秦屿只有每年圣诞节时才能见她一次,她蹲下身来,简单地亲亲自己这个孩子的脸颊,他往往还能闻到女人身上传来的烟草味。它们紧紧地攀附在女人身上,如同永远跟随左右的影子。
他也曾哭着向母亲说起,那个保姆总是喜欢把他关进小黑屋里,一整天都不让他出来。可保姆却挡在他面前,说:“夫人,孩子总是喜欢说谎话。况且不听话,怎么能不管?”
女人并没有看自己的孩子,只是蹙蹙眉,“是教育?”
“是教育。”
“那就这样教育吧,”女人根本不曾当回事,“也算是磨磨安德烈的性子。”
保姆得了主人的这句话,之后便愈发变本加厉。秦屿被关在房间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往往将他往里头一推,保姆便能自由自在去做自己的事。在起先时,他还曾试过砸门、哭叫,可等这一切都没有被听见后,秦屿便知道,这样是彻底没有任何作用了。
他的母亲,不会相信他。
饿了大半天肚子的那一天,秦屿鼓足了勇气,又偷偷地关上门向母亲告了状。
可女人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秦屿想要的那种愤怒。
“安德烈,你要知道,”那天晚上,女人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声音有了点不耐烦,她像是刚刚和她的新男友吵了架,眼角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声音疲倦,“我要找个能照顾你的保姆,并不容易为什么你就不能照顾你自己呢?”
小男孩默不作声,只是悄无声息把手指攥得紧紧的,没有说话。
“要听保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