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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休息不好,他们的罪过可大了。
他们的出行排场跟简乐阳自然不同了,边上的骏马华笳看也没看一眼,径自钻进了马车里车厢里便放了一盆冰,凉气扑面而来,华笳舒服地呻、吟了一声,何曾鸣却骑着高头大马跟在马车旁,头上顶着炎炎烈日。
中午最热的时候简乐阳会让车队休息一下,晚上可以多赶一段时间的路,耽搁不了多少行程,这得到众人的支持,要不是走夜路危险,他们宁愿夜里赶路白日休息。
中午休息的时候连只乌都看不到,简乐阳也让人只管去休息好了,有什么动静他会出声提醒,如他所料,后面跟踪的人也热得够呛,或者说大部队并不在后面,而是在半路上等着他们。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就不是如此了,一半人休息一半人防守,到后半夜再轮换过来,押运这批粮食的帮众也不敢疏忽大意,知道这一包包的都是粮食时,他们眼珠子差点掉落一地,他们见的世面再少也知道此刻粮食多难弄到手,这一路回去也不会太平,可想要抢他们的粮食,除非从他们身上踏过去。
后半夜是李司带人防守,老大在马车里,虽然整夜都不会出来,可李司就觉得,一旦有什么动静,老大会是第一个发现的,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敢马虎大意,带人清点粮车,一包粮食都不能少,扎营休息的时候老大带了几人在四周布置了一些小陷阱,一旦有人来了会提前预警,这深夜里的任何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
简乐阳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看似进入了沉睡中,可忽然双眼睁了开来,眼里毫无睡意,清明得很,他只是微微坐直了身体,却并没有走出马车。
外面的李司等人毫无察觉,又过了几分钟,有一个方向突然传来凌乱的声响,李司等人面色一警,有人来了!一部分人去叫醒其他睡觉的人,李司则亲自来到简乐阳马车旁,只是没等他出声,戴上面具的简乐阳掀开了车帘走了出来。
“老大听到了?”
“嗯,走吧,去会会他们。”
“是,老大。”李司一听简乐阳这么说,便觉得这夜里发生任何事,有老大在都不会难倒,有麻烦的会是夜里来偷袭他们的人马。
跟在简乐阳身边,他将简乐阳所做的点点滴滴都牢记在心,比如预警陷阱的布置,可以提前发现有人偷袭。那种陷阱布置得毫不起眼,他相信就算后面有人盯着,也不可能发现得了这样的布置。
看到老大出来,刚刚还有交头接耳声的车队,一个个都昂首挺胸起来,跟老大第一次出来做任务,绝不能露了怯,何况这批粮食里也有他们的口粮,想抢他们的粮食,跟要他们的命也没差了。
简乐阳冲李司一点头,后者立即压低声音说:“按计划,一半人护车准备接应,一半人随我杀敌,这时候绝不能有任何的手软,给我往死里狠狠地打,不然死的就会是我们。”
一个个点头响应,吞了口口水,感觉紧张得很。
夜里摸过来的这批人半路上不知踩到了什么,噼咧啪啦一阵掉下了许多树枝,吓了他们一跳,以为是对方弄了什么阴险的陷阱,好在虚惊一场,于是继续往前走。
“这帮人居然有门路弄来这些粮食,干上这一票,我们就发了!”
“可不是,外面粮食在不停地涨价,咱们抢了这批粮食再转手卖出去,嘿嘿,比干其他买卖更来钱。”
“那个戴面具的娘们兮兮的,也不知道毛长齐了没有,奶娃娃就该待在家里喝奶,你们说是不是?”
“对,老大说得对,一个喝奶的奶娃娃,敢跟我们比?我看不如让他喝尿给我们看好了!”
“哈哈”
到了地方却发现前面鸦雀无声,如果不是月光下一双双闪着幽光的眼睛,过来的人会以为扑了个空,车队早就走了。虽然情况有点跟他们想像的不同,可没关系,只要粮食还在就成,带头的老大吐了口唾沫,挥手狠狠地说:“上!给老子一个个的都砍了!”
跟他一起来的人挥舞着手里各式各样的武器叫喊着冲过来,有拿砍刀的,有柴刀,还有菜刀锄头的,甭想乌合之众能有多整齐的武器。看到他们这般凶神恶势的气势,站在李司身后的人握紧他们手里的武器,紧张地干吞口水,再看老大淡定地站在一边,一步也没往后腿,又多了几分信心。
当对方快冲到他们面前时,李司突然挥舞手里的武器说:“跟我杀!”
“杀”
一根根木棍挥舞起来向前作中刺的动作,仓河帮穷,没有多少钱财给上下换上统一的铁质武器,铁器昂贵不说,还受到统一管制,就算配上弓箭之类的武器短时间内也甭想训练得起来,所以如今他们用的标配就是结实的长木棍,有的人将头部削尖了一些,可以当矛来使了。
这棍子原本放在车上,外人看到了不会以为这是武器,当李司警醒众人后,大家迅速从车上抽出木棍严阵以待了。
看到这些人手里挥舞的棍子,对面冲杀过来的人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一帮穷鬼,居然拿根棍子就跟他们的刀来斗了,果然这帮人是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背景后台,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弄到了这批粮食,不抢他们的抢谁去。
有人想要抢功,争着往前冲,下一刻变故顿生,那人正好冲到其中一根木棍上,那木棍前面削尖了,噗哧一声扎了个透心凉,被扎的人和扎人的人都吓呆了,谁也没想到刚开场就见血要出人命了。
李司好歹经历的阵仗多些,一见双方都吓呆了,吼了一声:“还等什么,听我指挥,刺!砸!”
听到李司的吼声,起初惊慌的人也慢慢定下心来,按照平时训练的挥舞棍子,整齐划一的动作比对方有力多了,没一会儿又有人倒在棍子下面,或是被砸得晕头转向。这边也有人棍子砸断了,于是变成双节棍继续砸。
“换人!”
守车的人立即换上来,刚刚攻击的人迅速退后,他们来到车旁又从车上抽出一根棍子补充他们的武器,初见成果让他们亢奋得很,没想到简单的动作比他们乱砍一气要有用得多能来参加这次行动的都是原来码头上处于中下层的人,初次见血不是不怕的,当对方的血溅到自己脸上时,那种骨子里冒出来的惧怕让其中一人手里的棍子也挥舞不起来了,浑身打着哆嗦,眼见对方的菜刀砍了过来,这人无比绝望,以为下一刻就会被这把菜刀砍中,不死也会残了。
惨叫声在耳边响起,那人再一哆嗦,旁边的同伴推了他一下,吼道:“你干什么呢?那人都死了,是老大救了你,想活着回去就别再走神了。”
那人瞪眼一看,果然对面手拿菜刀的人,仰面倒在地上,脑门被一箭射中,滚热的血又溅到他脸上,这时才有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