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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总想着从别人身上抢东西来填上自己的漏洞呢?还这么理所当然。”
陆舟说完低头瞧着面前的头发有些散乱的女人,他双手环抱,继续说道,“我没有兴趣让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去坐牢。”
刘嫂眼中生出来欣喜和劫后余生的逃脱感,如同溺水的患者得到了一个救生圈,她嘴唇嗫嚅道“谢谢…谢谢。”
陆舟轻声笑了一下,淡的抓不住痕迹,“不用谢我,我听张嫂说,你将供你的孩子抚养长大,一个女人还真挺不容易,听说还是一所重点大学,张嫂跟我说你和你儿子感情很是要好。”
刘嫂神色稍微好了些,说道“他小时候皮的很,为了他我也吃了不少苦,如今总算读出来了。”陆舟从她口中听出了那丝自豪。
“我想如果把这些照片全部给他寄过去,你说他会不会想要替你顶罪?还是说你想不想知道你在你儿子心中究竟是何等地位?”陆舟真诚地笑着,只是不达眼底罢了。
刘嫂嘴唇泛白,张开又闭合,仿佛一下子就进去了冰窖一般,寒侧心扉,“不要…他是我的全部,他还年轻,你要告就告我,那些钱…那些钱我都还给你。”
陆舟扬起头,闭阖的眼又睁开,眼中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和凉薄,刘嫂一下子被骇的栽倒在地,喉咙出发出几丝哽咽。
“你以前我在意的是那些钱?”他好心地解释道。
“你怕汤白缠着你,打扰你偷东西,所以你将他关在那个房间里,你有没有想过他会怕?”他语气一顿,继续说道“他肩膀磕到桌子上时你有没有想过他很疼?”
陆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居高临下凉凉地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他疼我也会疼,你的儿子既然这么爱你,肯定舍不得你一大把年纪去坐牢,你的儿子要是留了案底,你心中肯定很疼吧。”
陆舟忽然笑了出来仿佛想起了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就在今天早上我将那些照片已经寄给你的儿子,还劝他是时候该尽尽孝道了。”
刘嫂一阵赫然,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脸上的痛苦不加掩饰,心里早就开始发毛,她一直以为陆舟是个极其心软的人,每次见他总是一副温和的笑,从未发过脾气。她似乎才意识到现在站在自己面前可怕到慎人的陆舟才是真正的他。
陆舟视线转到自己左手掌心处,那一片狼藉的伤疤道道皱褶,新旧交错,难看的已经无法用难看来形容。
陆舟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在昨天我看到他身上那么大一块淤青,我心里与你现在所想所痛不差分毫。”
他这个人,向来瑕疵必报,锱铢必较。
既然她儿子是她捧在心尖上的至宝,那就让她亲手把他摧毁好了。
亲眼所见却无法阻止的无奈感最让人铭记于心,也最会教你做人。
作者有话要说:
欢迎陆舟护夫狂魔上线。
此处应有鲜花与掌声。
第11章朝露
刘嫂这件事最后还是他那儿子背了锅,法院念在他认错态度很好,还有自首情节且盗窃数额较大,判处缓刑一年。
虽说不用在牢里吃牢饭,但还是留了案底,这对一个大学生而言终归不是什么好事。
陆舟知道这个结果后还是有点意外的,却还是不言而喻的讥讽,儿子确实是她的骄傲,但是她最爱的还是自己啊。
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的女人。
一辆客运量超载的大巴围绕着逶迤的山路缓慢而又笨重地向前行走。
陆舟合上书扭头瞧着身旁恹恹欲睡的汤白,由于大巴驾驶在颇有些崎岖的山路上,一走一停,汤白的脑袋也跟着前后晃动,他的表情看起来很不舒服。
陆舟大手一伸将他的脑袋稳当地固定在他肩上。
还有点沉。
陆舟望向一旁的带队老师,问道,“还有多久到呀。”
带队的是一位大块头的男老师,姓张,教体育的,肌腱看起来都很发达,他拿着手上的地图册翻了几下,冲陆舟笑着说道,“快了快了。”
一旁的女老师忍不住插嘴道,“这句话你一路上来来回回都说了多少声。”
张老师脸上印着些讪笑。
女老师和一旁的女伴也说着话,谈着谈着就到了陆舟身上,“陆老师,你旁边的是你弟弟吗?
陆舟偏过头看了一眼睡觉也不安稳还砸着嘴的汤白,嘴角轻笑了一声,如同脆玉轻击一般,“是的。”他接着说了一句,“不过我弟弟从小生了场病,把脑袋烧坏了,望大家多担待些。”他句句之中并无嫌弃,声音都如同煦日那般温和。
众人皆是了然地点了点头。
他们一个小时之后才到了目的地。汤白爬着长长的石梯,重重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悠长的气,他小手拽了拽旁边背着大包小包的陆舟,没吭声。
汤白此刻的表情在陆舟眼里看来就是凄凄惨惨戚戚,他没说话只是从兜里拿出张纸擦拭着汤白脸上豆粒般大小的汗粒,又从包里拿出保温瓶将瓶盖扭开递给他。
有略有些年长男老师从旁边经过,调侃道,“陆老师你这是带了个娃呀。”
陆舟温润一笑,对汤白说道,“乖,喊他叔叔。”
汤白一向很听他的话,朝着男老师乖巧喊道,“叔叔、好。”汤白讲的虽说不太流利,但相比之前还是大有进步,可见陆舟这些时日不爱劳累的教学终归是有些用处的。
男老师有些黑脸,眼角有些抽,“……”腹诽道,我还没有老到让你喊叔叔的地步。
汤白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水,看着两旁皆是一片沾惹了似火骄阳的层层枫林,如同燃烧的火焰层林尽染,他想起了什么然后疑惑地望向陆舟,问道,“这里、会有、辛巴吗?”
这是最近他看的一部动画片,里面讲述的是狮子王辛巴的故事。
陆舟回答道,“辛巴只生活在大森林,这里是人类的地盘,它进不来的。”
听到他这样说着,汤白眼中闪过一抹失落,整个人也跟着变得安静起来,他听话地跟着陆舟踏上一块石阶,低着头没再吭声。
陆舟颇有些无奈,说道,“但是汤白可以去森林找它。”
汤白用他迟钝的脑袋瓜将这句话前前后后思索了一遍,跳过反应极为漫长的反射弧,问道,“糖糖…会…和我…一起吗?”
陆舟轻嗯了一声,表示作答。
他们一行人到达中途的旅馆时已经有六七点了,天色渐渐变沉,逐渐开始灰蒙蒙的一片,旅馆里橘色的灯在昏黑的夜色里更显得明亮勾人,远处看来影影绰绰。
天色黑的很快,陆舟他们将东西都拾好后这天已经黑的如同撒了墨似的。偶尔有星星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