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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忘记自己太阳落山就会变成蚊子的事实。
眼看着落日越来越红,安余就尿遁了。找了个不会有人过来的地方,在太阳落山的时候变成了蚊子的模样。
户外的蚊虫非常多,声音也比城里空旷,安余适应了一会儿,才悄悄飞向俞行身边。此时的俞行正一个人坐在沙滩上,望着海岸线的方向出神。
太阳刚刚降入海平面,橘红色的光芒还映照着半边天,甚至碧蓝的大海一侧也被染成了红色。自从来到这个海岛,他们一直忙于任务,并没有留心观察这里的景色。
在这个杳无人烟的岛屿上,时间似乎都变得宁静了。白色的沙滩柔软细腻,碧蓝的海水夹杂着雪白的浪花冲上岸,就像调皮追逐的孩子,一会儿进,一会儿退,恬静中带着欢乐。
变成蚊子的安余五感要比人类时要敏感的多,他听着海浪声,感受着咸咸的海风,看着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发丝随风飘舞,一向疏离的面庞上竟然带着一丝享受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安余总觉得俞行不一样了。他仿佛冲破俞行坚硬的外壳,走进了柔软的内心,又好像在这个安逸的时刻,看到他卸下沉重的心防,开始在这个他认为肮脏的世界中享受最纯净的美丽。
俞行似乎觉得安余去了太久,转过头向身后张望。安余这才清醒过来,连忙趁他不注意贴近了他的后颈,把口器戳了进去。
与往常被吸血一样,俞行身体猛地一僵,然后突然颤抖起来,他连忙抱住双膝埋下头,将自己的变化隐藏起来。
安余吸完血变成人形回来的时候,俞行已经恢复正常了。节目组的人也已经离开,只剩下几个安保人员在距离安余他们不远的地方安营扎寨,并没有打扰他们。
太阳落山之后,海岸上的温度明显低了不少,海风也带着凉意。安余没料到晚上会变冷,所以带的衣服都是短袖短裤,一件保暖的都没有。
俞行看了他一眼,打开自己的背包,取出一件秋装外套递给安余。就在他拿出衣服的同时,一直被塞在包里的小猪佩奇手表也随之掉了出来,正好滚落在安余脚下,孤零零地躺在沙滩上,显得有些滑稽。
安余捡也不是,不捡也不是,僵了一会儿,终于把那只粉色的卡通手表拾起来,递给俞行,脸上的表情有些羞怯。
俞行正准备接过来,安余突然又回手,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这就是个玩具手表,不是……驱蚊手环。”
俞行没说话,默默地整理背包。
“我改天重新送你一个驱蚊手环,这个就扔了吧……”安余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是内疚还是委屈。
“算了。”俞行突然伸出手,把那只手表抢了过来,“不用了。”
安余觉得他肯定是生气了,毕竟是自己耍他在先,单纯的影帝根本不知道中了圈套,还特地把手表带来参加节目,以为可以防蚊,结果却被所有人嘲笑。
安余有点后悔当时的做法,说不定自己不送这个假手环给俞行,他也不会经常用蚊香、驱蚊液之类的东西防蚊呢?
“对不起。”安余瓮声瓮气地低下头,抬了抬眼皮不敢看他,“你其实可以带别的防蚊用品过来的,为什么偏偏要带它呢?”
俞行顿了顿,解释道:“因为你当时说这个东西很好用。”
这下安余更羞愧了。俞行看起来高冷不近人情,实际上却很容易信任别人。他那么信任自己,自己却毫不留情的骗了他。虽然这只是很小的一件事情,更像是一个恶作剧玩笑,但却成为了安余心中的□□。
从头至尾他一直在利用俞行,吸他的血不说,还把他骗到这种荒郊野岭来,甚至在防蚊手环这种小事情上也要恶作剧。反观俞行,他虽然在拍摄中不小心造成了事故,却一直负责到底,甚至愿意摒弃一向的原则,来参加一档八竿子打不着的综艺。
这么一对比,安余简直就是卑鄙小人。
安余垂着脑袋,甚至觉得就让自己自生自灭算了。他正沉浸在自责中,肩膀突然一沉,一只胳膊隔着外套的布料搭在他的肩上,只听俞行道:“没关系的,小事而已。”
安余抬起头,感激地看着他,最后发了个毒誓道:“我保证,今晚绝对不会有蚊子来咬你!”除了我自己。
这个保证的后果就是大晚上的,安余举着手电在帐篷里一寸一寸的观察,一旦发现蚊子就赶出去,等完全手动驱蚊完毕之后,再拉上拉链。
没有网络和娱乐的夜晚是难熬的,安余甚至不知道现在几点,和俞行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要不我们还是……睡觉吧?”
俞行点点头,递给安余一张毯子。
这么一张薄毯甚至短到连脚丫子都盖不住,安余并排和俞行躺着,蜷缩在毛毯里。海风越来越冷,虽然隔着帐篷,但还是有丝丝凉气从缝隙中钻进来。
他突然想起俞行带的那一包暖宝宝,连忙爬起来道:“快把你的暖宝宝拿出来!”
安余白天一直带着手套,毕竟要和俞行配合,难会产生肢体接触,现在到了晚上,两人相安无事各睡个觉,手套也就没必要带了。他摘下手套,把暖宝宝一张一张地撕开,平铺在两人身体下方。
没过一会儿,暖宝宝开始发热,冰冷带着潮气的地面瞬间变得温暖起来,安余眯着眼,幸福地躺在地上:“现在就舒服多啦!”
安余虽然健谈,但累了一天了,没说两句就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到了后半夜,暖宝宝的作用渐渐减退,帐篷里又冷了起来。
安余睡得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觉得越来越冷,被子也不够盖,旁边似乎有个热源,身体不由自主地就靠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了。
安余睡得越来越踏实,可被他抱住的俞行却僵硬的根本动不了。他本来在睡梦中,突然感觉到一股像往常一样的强烈冲动,就猛地醒了过来。
然后就发现安余像个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他的脑袋枕在自己的手臂处,两只手牢牢地揽住自己的腰,根本不知道接触了多少身体部位。
俞行整个脑袋就像炸开了一样,同样要炸掉的还有某个已经充血的部位,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呼吸越来越粗重,体温也逐渐升高。寂静的夜晚让他的感官变得十分敏锐,这次与以往无缘无故的冲动不同,安余就躺在他的怀里,睡容沉静。
可与之相悖的是他几乎要爆炸的欲/望。他想要推开安余,可身体却仿佛不受控制似的,只想把他抱得更紧。模糊的月色透过帐篷的缝隙钻进来,那忽明忽暗的光描绘着安余的唇形,让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吻下去。
他克制的太久了,在荒郊野岭的夜里,理智的阀门再也遏制不住欲/望的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