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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再次如影随形闪到了他的身后,无声无息劈下一掌。
小谢没有松手,而是搂住晏衡绕木桶转了一圈躲过。
两人打斗的声音很快惊动了铜雀和流觞,他们两冲进来一看小谢半抱着昏睡的晏衡,流觞立时喝道:“撒手!”
铜雀则二话不说拔剑就出杀招。
小小一方木桶不容小谢周旋三大高手了,但他仍然不肯松手,一把抱起晏衡往屋里躲,一边躲一边喊:“别别别别动手!我是在帮他啊!”
流觞稍微停了一下,但铜雀哪会听他说什么,依旧招招狠辣,剑剑无情,若不是怕误伤到晏衡,她这气势怕是要把小谢大卸八块了。
“别打啦!我是真要帮他!一直沉在水下不利于他体内逆转的真气排出,这药泡久了也会变成毒的!”小谢怕铜雀还不信,一口气报出几个草药的名称,正是用在这药浴中的。
三死士俱是一惊。
铜雀总算停下了攻击,皱眉道:“你如何知晓?你学过医?”
小谢道:“那倒没有,不过久病成医嘛,人在江湖走,伤受得多了经验也就多了。我要又恶意早就动手了,用得着选现在吗?你们都冷静一点吧!”
他说的的确在理,铜雀慢慢镇定了下来,流觞急切追问:“那么少主这情况,你可有更好的办法?”
铜雀插嘴道:“你先给少主把衣裳穿上!别冻着他了!”
小谢也早就想这么做了,怀里一直抱着个温香软玉,即使知道这是个男人,也快受不住了。他扯下自己的外衫,裹粽子一样胡乱裹住了晏衡。
折腾了这么久,晏衡似乎也有转醒的迹象,嘴上喃喃着:“冷……”并下意识往身边这具热源怀里钻,从衣服里伸出手臂用力圈住了小谢的腰。
小谢见他动来动去怕他掉下去,赶紧把人搂紧了些。铜雀过来本想接手,却发现拽都拽不开晏衡了。
铜雀:“……”
小谢:“……”
流觞完全没发现这边气氛微妙,走近继续一脸着急地问:“所以呢?你有好办法吗?治好少主的身体?”
小谢反问:“他一直都是这样吗?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金缕曲么?”
流觞:“这个……”
铜雀咳了一声提醒流觞不要多言,流觞立即闭嘴了。铜雀盯着小谢道:“你只说,有办法,还是没有。”
小谢轻笑了一下:“不用这么防备,哪个大夫看病不需要了解病人的情况的啊?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出来,那种紊乱的脉象跟走火入魔差不过了,晏家的《金缕曲》,是残本吧?”
铜雀一下子又抽出了剑,横在小谢脖子上,死死的盯着他。
小谢嗤道:“都说了不用这么防备,啧,以为我愿意搅和吗?不过是路见不平顺手帮一下罢了,顺手帮啊,懂不懂?狗咬吕洞宾。”
铜雀盯了他许久,终于缓缓撤下了剑,旋即也冷笑了一声:“问雨楼有你这号杂役,真是屈才了。”
小谢:“过奖。”
怀里的人又闷哼了一声,似乎是抱怨姿势不舒服。小谢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为难,人放又放不下,抱着又抱怨,他左看右看,最后走到床边让晏衡坐在床上,上半身依旧缩在他怀里。
晏衡总算舒展开眉头,挪了挪头,寻了个舒服的地方枕着,老实了。
铜雀板着脸想说些什么,小谢率先阻止她道:“他现在还有真气往外散,躺下并不是个好姿势,站着最好,但他显然站不了,退而求其次,坐着也过得去。”
铜雀一直在注意小谢的一举一动,他离晏衡那么近,功夫也不差,借机给晏衡要害来一掌就能了结了他性命,好在小谢没有这样做的趋势,她稍稍放心,算了算时辰,已经不早,她手上还有其他事要处理,只好嘱咐流觞留下来和夜隐一同看着晏衡,自己先去处理要务了。
铜雀一走,流觞就按捺不住了,走近小谢身边叽叽喳喳说起话来,一会儿问他多大,一会儿问他来十二楼多久了,一会儿又问那天苍崖山找茬的事是怎么回事。
如果铜雀问这些,就是盘问,但他问这些,是真的好奇八卦。
流觞得知小谢比自己大一岁以后,乐得开了花,冲着已经不知道藏到哪里去的夜隐喊道:“喂喂,听见了没?我还是最小的,以后少主还是会最疼我的!”
他围着小谢说的口干舌燥,小谢只把那当成街上的无干噪音,也就不觉得聒噪了,倒是怀里的人突然揪了揪他的衣领,示意他低下头来,他赶紧低下来,就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慢慢道:“……让流觞出去。”
晏衡有动作时,流觞立即就停下说话凑过来关心他了,所以流觞亦是第一时间听到了晏衡的话。
流觞:“……”
小谢:“……嗯,你听到了。”
流觞汪地一声冲出了屋子。
晏衡闭着眼睛,偏了一下头,把耳朵贴在小谢胸膛隔绝外界的声音:“真是吵死了。”
小谢感觉那一下晏衡可能会听见自己心跳突然加速。
好在晏衡没什么其他反应,呼吸平稳地像是又睡了过去。但小谢知道他没睡,一个人维持着样的身体状况,怕是只有昏迷能睡一睡,一旦醒来,痛会令他一直维持着清醒。
晏衡忽然出声问他:“你也知道《金缕曲》么。”
小谢低头瞪他一眼:“原来你早醒了?那你还装睡不说话。”
晏衡哼道:“累。”
小谢撇了撇嘴,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江湖上谁不知道。”
晏衡似乎并不避讳说这个别人讳莫如深的话题:“那你知道,完整的《金缕曲》其实有上下两本么?”
这几乎在变相暗示,他猜得没错,晏家的《金缕曲》的的确确是残本。
小谢不知道晏衡为什么和他说这个,看出了什么?不可能。试探得可能性比较高,毕竟他接近他,不为他的命,那就只能为了金缕曲了。
小谢干脆直接挑明:“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反正我不是为那个来的。”
晏衡这时睁开了眼,微微抬起头看他:“那么,你为什么?若说帮我,苍崖山那次你已经帮完了,可以走了。为什么还留下了?”
“不是也说过吗,我穷啊。来了你十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