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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刻意放柔但听来十分耳熟的声音说了句:“愣着干嘛,走了。”
谢无秋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
“你这是……几个意思?”
晏衡一派镇定道:“我们扮作从淮阳过来的夫妻。”他信口拈来地编造了些两人的“身世”,问谢无秋,“记住了没?”
“哦,这次不是奔亲戚的表兄弟了?”谢无秋一个登徒子的笑容还没绽开,就被晏衡的眼神逼了下去,“记住了记住了。”
“不过话说回来,淮阳好好的,我们南下干嘛?”
晏衡神秘一笑:“来这施展夫君你的抱负啊。”
谢无秋被他笑的掉鸡皮疙瘩:“我什么抱负啊?”
“好男儿志在四方嘛,建业的张隽拥兵为王,你对他十分向往,想来拜入他的麾下,一展雄图。”
“……”
谢无秋仔细想了想,“那,你呢?”
晏衡笑容不改:“嫁鸡随鸡嘛,你来我就跟着来了。”
谢无秋心中感到大大的不妙:“你这次到底想干嘛?说好的找金缕曲呢?”
“金缕曲的消息,很可能就在张隽手上,所以我们要接近他。”
他说的一派正直,谢无秋却实在信不起来,总觉得自己陷入了他的什么小阴谋中,不过既然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于是他没有点破,笑着过去搂住了晏衡的腰:“好吧,听夫人的就是了。我需要做些什么?”
晏衡狡黠一笑。
谢无秋突然觉得,张隽怕不是要倒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装衡再度上线(搓手手
第45章风起青萍末(2)
濡须口的河岸边停靠着一艘双层高的画船,往来这艘船的无不是披金戴银的富贵人家,或是走商的外地商户。
晏衡和谢无秋两个既无货品财箱也无家眷侍从的外地人,就显得十分特别了。
不过大家都是在心底里好奇,端着身份,没人上来搭话询问。
船准时开了出去,河上风大,很快大家都回了舱里休息,甲板上就剩下晏衡和谢无秋两人。
这条河是建业城外最大的一条河,一眼望不到对岸,即便是这艘河上最快的楼船,也要驶个个把时辰,加上今日天气不好,艄公掌得更慢些。
确认附近没人以后,谢无秋鬼鬼祟祟跑到底层,掏出匕首在隐蔽处凿了个洞出来,他不知道晏衡想干什么,只是按他说的做。
大约过了三炷香,船开始呈现下沉的趋势了。
谢无秋问晏衡:“就那个小洞,等船靠岸了船也沉不了吧?”
晏衡道:“没想让它沉啊,我可不会水。”
谢无秋一脸无语:“那你想干嘛?”
晏衡站在船头眺望着远处,河雾中,隐隐现出了几艘轻舟的形状来,似乎在朝着他们楼船的方向快速驶来。
谢无秋眼力好,更是看清了轻舟上站着一批带兵器却未着官服的人,他喃喃道:“不会遇到水匪了吧?听说这一带也挺乱的。”
这时一层的客房里跑出来了几个女子,慌乱地大喊:“哎呀!船家,这里漏水了呀!快过来!”
“吵什么吵,这点水能把你淹死不成?”一道浑厚的老年音从房里传了出来,不一会儿,一位老太太住着铁拐,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轻舟越来越靠近,很快,船上其他的客人也发现了,那些船上的人冲他们挑衅地叫唤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和兵刃。
他们个个穿着黑色短打,身手利索的攀上桅杆,朝楼船上扔小石子来吓唬那些女眷。为首那个蒙了面,谢无秋越瞧他越眼熟,怎么看怎么像……流觞?
在侧过头看晏衡,见他一派娴定,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太太那边的女眷被吓得哭叫,惊动了其他房间的客人,纷纷跑出来,见水匪来了,全都乱做一团,有的还要跳水逃走。船家也被惊动了,船上年轻的船工纷纷抄了武器过来。晏衡拽过谢无秋的衣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谢无秋看了他一眼,慢腾腾地应了。
“水匪”们跳上了船,个个身手都极好,样子做的凶,倒是没伤人,就在为首那个蒙面的盯上了老夫人那边的女眷,提着刀往这边来时,谢无秋忽然从上面跳了下来,挡在瑟瑟发抖的女眷们面前:“光天化日,你们竟然如此嚣张!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算什么男人?”他回过头,对被好几个妇人围在中间的老人道:“老太太您放心,有我在此,绝不允许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发生!”
不远处,一个弱柳扶风般的声音唤道:“夫君,你别逞英雄,自己要小心呀。”
老太太朝说话的“女子”望去,见她一个人在那边,觉得很危险,便招手道:“姑娘,你过来,咱们人多,不怕他们。”
晏衡感激地小跑了过来,嘴上还抱怨:“真是走了霉运,我和夫君才来建业第一天,就遇上水匪。”
女眷们上上下下打量着晏衡,指了指前面一个打五个的年轻男子:“那是你夫君?年少英俊,正直善良,真是大有可为啊。”
晏衡谦虚了几句,很快就和女眷们热络起来,只是老太太还是一副深沉威严的模样,不曾插话。
在“水匪”们的刻意放水下,谢无秋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谁也别想近着这些女眷们的身。
晏衡看了看局势,引着她们躲去水密隔舱中避水,并安抚道:“船马上就靠岸了,这些水匪不敢跟官兵对上,很快就会走的,别担心。”
“真是有惊无险啊,还好船上有能打的在!不然这次真是……”
女眷们很承他们的情,抓过晏衡的手问了几句从哪来,到哪去,晏衡一一答了。
没过多久,果然如晏衡所说,水匪打不过撤了,船损失不大,顺利靠岸,有人气冲冲找船家讨要赔偿,有人觉得丧气,不做停留赶紧走了。
谢无秋过来找晏衡时,老太太总算叫住他问道:“年轻人,多谢你了。听你娘子说,你们大老远从淮阳过来,是来投靠广陵王的么?为什么?”
谢无秋按晏衡教给他的话,内心十分不情愿的把那位自封的广陵王高歌赞颂了一番。老太太听着这些话,脸上笑意的确是越来越浓,可惜听完以后,也没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