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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江亚迈出的腿拧了一百度,别扭的转身,差点摔倒,快走几步到了一边,假装打量小区的绿化带。
从楼里就走出好几个中年妇女,拎着菜篮子那样子是去买菜。
用本地话交谈着。
江亚小心的回过头去,认出其中一个,是多年的老邻居,当年还是个喜欢穿花裙子的阿姨,现在已经富态圆润了。
这位阿姨摸摸口袋,一拍大腿。用方言说着,要死了,钱包怎么忘了啊!你们先去,我回去拿钱包。
阿姨一扭头,就往回走,江亚再想躲避视线已经来不及了。
赶紧低头要离开。
“小,小亚?天哪!”
阿姨一眼就认出来了,眼睛瞪圆了,快走几步一把抓住江亚的胳膊。
“小亚?真是你啊,这,这多少年了啊,你,你怎么在这啊。是不是来看你父母啊?你这孩子一走就十多年,你怎么不早回来呀,吃饭没?走,回家吃饭去,阿姨给你做饭!”
江亚眼热,十多年了,在他和父母争吵最厉害,父母打他逼着他改掉喜欢男人的时候,是这位邻居阿姨在一边拉着,不让父母往死了打他。
“阿姨,我父母好吗?你好吗?”
“我好啊,我不好能吃这么胖吗?你这孩子啊。太气人了。”
阿姨拍了江亚几巴掌眼泪下来了。
“跟阿姨回家。走了,回家了。”
“我父母,,,”
“不住这了,什么都改了。”
江亚脑子里翁了一声,他没想到父母搬家了。
阿姨拉着江亚往楼上走,一边走一边擦眼泪。
“你也别怪你父母,这都十多年前了,他们那时候就是接受不了才会那么逼你。你这一走,你父母前几个月还死扛着,后来就扛不住了,找你啊,怎么都找不到。”
“我每个月给他们寄钱,怎么都给我退回来了?”
“哎,你爸啊太犟了。都什么情况了啊,还死犟着。”
“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邻居阿姨重重叹口气,有点欲言又止的。最后一拍大腿。
“我实话和你说吧,得你接受不了。你走后三年,没有音讯,你父母就,就又生了一个小男孩。”
江亚脸刷的一下就白了,这是父母彻底放弃他,当他死了吗?所以又生了一个?
“这孩子吧,有点问题。怎么说呢,不傻,不聋不哑不缺胳膊不少腿的,就是这孩子不说话呀,自己跟自己玩那种,生下来以后你爸妈工作忙,一开始还会喊爸爸妈妈,后来就不知道怎么了就不说话了,现在都七八岁了,安静的极了,不发脾气的时候安静地就自己跟自己玩。一旦发火就整宿整宿的喊叫。用脑袋撞墙。你爸妈就东奔西走的给这孩子治病,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钱,在家这孩子治疗,你爸妈就天天吵天天打,房子也卖了给这小的治病,现在租房子住呢。”
“自闭。”
江亚嘟囔出这么个词儿。
“对,就是自闭,这孩子就连你父母都不认,你父母今年都五十多了,领着这么一个孩子,生活挺困难的。你父母身体也不是很好。”
“他们,以为我死了,所以又生的小孩吗?”
“别瞎捉摸,不是的,你爸妈不是当你死了,就是生气,你爸也太倔强,死活不接受,这有什么呀,我逛大街还看到过呢。哎,他们也不容易,我这有他们的地址,我给你,离得不太远,就在离咱们这二十公里外的一个小区。”
江亚觉得心里堵得慌,谢过阿姨,拿到地址,转身就跑。
一口气跑到一个公园,一屁股坐在地上,按住胸口大口的喘。
是父母以为自己死了吗?还是父母以为自己无可救药了?所以又生了一个小弟?
那自己回来干什么呢?自取其辱吗?还是去见父母,见见这位自闭的小弟,挨父母一顿臭骂责打被赶出家门?彻彻底底的断了关系?
物是人非了,什么都变了。
就连父母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一般户口注销只需要三年。七八年前还有没开放二胎政策,是不是父母拿着自己的死亡证明去派出所注销了自己的户口,然后再领了指标生了二胎?
明明,明明是来和解的,江亚想着你们不同意我可以跪一天的,我们大婚我希望你们也见见我的准新郎,知道我现在很好,我的新郎我的准先生非常好。
可他没有刺激到父母,父母却给他一个这种事实。
有人经过,看着坐在椅子上把头埋进膝盖里的江亚,还有善良的老头老太太以为他要跳河,在一边装作散步的样子监视他。
江亚从口袋拿出手机。
“夫人,去见岳父母你带礼物了吗?手里有钱吗?我给你的卡你拿着吗?去玉器店买个镯子送你母亲,你爸爸喜欢什么,你,,,”
李怀清嘱咐着江亚。别忘了买礼物,买贵重一点,进门不挨揍。
“怀清,我离开以后,我爸妈又生了一个小孩。我爸妈不要我了。”
江亚哽咽出声。
“怀清,我爸妈不要我了。”
李怀清没有非常严密的调查江亚,就是查查江亚以前有无恋人,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为什么离家出走到了庄林手下,事情经过很简单,高二早恋,那位同学敢做不敢当把责任推卸了,江亚承受了所有指责,家庭学校周围环境都开始针对他,江亚就离开了。
至于江亚家里李怀清真没多调查。
“别哭,找个酒店先住下,等我几个小时我就到,我陪你去。”
李怀清安慰着。
江亚挂断电话头埋得很低,抽了几根烟,还是站起来做了几个深呼吸。
李怀清说他很快就赶过来,江亚知道这不是李怀清的事儿,这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江亚都不知道买点什么,在超市礼品店的转了一圈,最后还是空着手,敲开了他父母现在租住的地方。
以前的小区虽然老旧,但是两室一厅,现在他父母住的地方更老旧,墙体都有些剥落了,垃圾什么的堆放都没人打扫,江亚在很多层小广告里确认了门牌号。
敲门的手缩了缩,最后还是敲了门。
开门的是一个小孩,这小孩真的很漂亮,很难想象这孩子是他弟弟,致的像个瓷娃娃,大眼睛非常黑,皮肤特别白,睫毛很翘,很漂亮很可爱,但这孩子身上没人气儿,眼神是飘的,明明打开门了,似乎在看江亚,但江亚找不到他看自己的重点,就好像在看空气,自己是透明的。
江亚不知道来接纳这个孩子,或者说用什么心情心思。
他父母用失踪证明或者死亡证明生下的小孩,他顶替了江亚在这个家里的位置,取代了江亚出生。
可这个孩子有是个自闭儿,恨都恨不起来,他对外界无感。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