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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唯一能明白我的感受的人,”jacob一步步靠近了路浔,一直走到他面前,“我们都是被上帝遗弃的残次品不是吗?我们天生就是悲剧。”
他的手抬了起来,一直逼近,直至稳稳地掐住了路浔的脖子:“有多少次我都想离开这个世界,我想你能明白对吗?”
肖枭用汉语叫了一声:“路浔!”
而旁边的路浔已经放弃了抵抗,帽檐下一双眼睛只有迷茫和冰冷。
他只感觉到空气越来越少,全身都感觉冷。
他的头无力地靠着椅背,一张脸惨白得像白纸,汗珠浸湿了他耳朵旁边的金发。
“你还不如像我一样,让全世界都怕我。”jacob的双眼微微眯起来,迸射出危险的光。
路浔闭上了眼,被紧紧掐住的脖子发出几声细微的痛苦的声音。
“路浔!”肖枭顿时觉得害怕。
他已经失去了很多人,而他不允许路浔成为下一个。
jacob松开了手,路浔低头喘息起来。
“你应该听我们的话,”jacob转向了肖枭,“我会好好对待我的这位知音,直到和枯叶蝶正式谈判。”
“等等,”路浔抬起了头,哑着嗓子说,“现在让他离开,我可以帮你们把情报解密。”
他们和这个团伙交过太多次手,路浔很清楚他们的脾气秉性,一定会狠狠揍肖枭一顿直到只剩半条命再放他走,相当于是留口气回去报信的。
他累了,他想妥协了,他不会在本职工作上让步,但是这一次,就像过往他一个人的时候经历过的很多次一样,他想在自己的生命上让步了。
他这样说,是想告诉肖枭赶紧走,找到支援,分析局势,取得胜利。
而这一切的目的里,并没有包括让肖枭回来救他。
肖枭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们出生入死整整七年,他了解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笑、每一个动作。
“可以,”jacob点上了一支烟,“这当然最好不过了,如果我们得到了有效情报,我们会放他走。”
“不,”路浔直直地看向jacob,“我说现在放他走,现在。”
jacob再次眯起眼睛看向他。
“你知道我是我所在团队中最会解密的人,”路浔说,“不要跟我讨价还价,现在,应该是你们在求我。”
jacob冷笑起来。
的确,在对方的团队里,只有这位驯鹿先生会让他常常处于被动地位。
犯罪团伙放开了肖枭。
这时候,他的选择只有离开,去找办法救出路浔。
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硬碰硬一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肖枭看了路浔一眼,而路浔只是偏过了头朝着另一个方向。
他知道路浔在愧疚。
他想起几年前的叙利亚内战任务,他们并肩坐在塌陷的楼房里面躲避子弹。
“你跟哥哥承诺,无论什么时候,直到最后一刻,都不要放弃自己的生命。”肖枭说。
“……我不知道。”路浔的声音很轻,语气里是挣扎着的不确定,听得肖枭一阵心疼。
“给老子说!”肖枭吼他。
路浔犹豫着开口:“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
声音很小,迅速被枪击和炮弹的声音淹没了。
他最在乎的弟弟,终究没有做到这句话。
肖枭离开后,路浔解开了密码,整合了一些情报。
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惋惜,十几个人围在他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懂稍微复杂点儿的密码,让他觉得不玩他们两把都是不给面子。
那两个被派来监督的犯罪分子就懂一丁点,路浔发现他只要用点复杂的加密方式,两人就蒙圈了,还要装作明白的样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解密后的资料打印出来后,路浔偏着头看了站在旁边的jacob一眼:“我想出去。”
“出去?”jacob被这直接的要求逗笑了。
“就到门外透透气,”路浔说,“屋子里太闷。”
他向外走的时候故意用肩膀狠狠撞了一个挡道的人,那人碍于老大竟然都给他几分面子,也不敢发火。
透什么气,当然是些屁话。
刚刚路浔坐在电脑前抬眼的一瞬间,对面楼房有人用激光笔晃了晃他的眼睛。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除了他,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凭借两人多年的默契,他能够肯定是肖枭。
路浔走出了大门,在路灯下站着,几个人在不远处守着他。
路灯骤然爆裂熄灭,在这里阴森的沉默中发出了巨大声响。
周遭都被笼进了黑暗,肖枭骑着摩托车飞快地拉了路浔一把。
等其余人反应过来,摩托车已经拐了弯,扬长而去。
jacob站在楼上,脸色阴沉。
他没有下令让人去追,毕竟没挟持到驯鹿,能抓到那位还在酒店里等待的白深也不错。
当然,如果这两个人现在正要去找白深,那么一网打尽,是最好的。
摩托车开了一截,两人进了肖枭事先联络好的一辆黑色轿车。
“现在jacob那里有当地警察守着,我订了机票,你和白深尽快回国。”肖枭拍了拍路浔的肩膀,“阿浔,对不起,你……”
“别说这个了,”路浔沉声打断,摊开手掌,“看。”
手里是一把钥匙。
“卧槽这么牛逼的吗?”肖枭惊了,拿起钥匙左看右看。
路浔笑了笑:“这是他们放资料的房间的钥匙,还有,他们的电脑在二楼左侧第二间。情报我进行了二次加密,密钥是我们常用的。我解密的资料里做了些手脚,他们两天之内应该会派人到我们的支援内部盗取信息,到时候,你都明白的。”
肖枭听路浔说完,看着他,一把将他拽进了怀里。
现在是路浔的假期,他一个电话,路浔就义无反顾地过来帮忙,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可能这些事情经历太多了,肖枭还没什么情绪,觉得习以为常、心安理得。
可让他自责的是,jacob那个魔鬼对路浔说的那些话,就像一把刀,狠狠撕开了他这么多年来的伤口。
他觉得不甘心,他当做生死兄弟的人,怎么能被别人欺负侮辱呢?
“哥哥没照顾好你,”肖枭的脑袋搁在路浔肩膀上,“要不你捶我两下吧。”
“……”路浔沉默了,半晌才说,“叫声爸爸就行。”
“滚。”肖枭一把推开了他。
路浔笑了笑,靠向了车窗。
窗外是飞快倒退的风景,一切都预示着黑夜就要到来。
此时,白深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从酒柜里拿了一瓶西班牙的特色雪莉酒,倒了满满一杯。
后来的事情,就如白深计划的那样,他们成功突围,逃离了犯罪团伙的包围圈。
作者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