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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和王尚书当场身亡。
回府后,沈长云死活不让安山海去,敌军有备而来,以少胜多难如登天,他认定了这是国师布下的局,为的就是铲除安山海。
安山海拉开他的手,笑着说:“皇命难违,我自当提枪上马。”
沈长云想要站起来,却无能为力,说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些年来我左右斡旋,为的就是保住你,皇命难违,皇命难违!为了你的皇帝,我的腿已经搭进去了!若这次你死了,我的命也搭进去了。”
安山海瞬间红了眼眶:“长云,是我对不起你,你的腿……”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对你不起,若有来生……”语罢决绝而去。
在决战的时候,五万大军只剩下安山海和几百名部下,为不辱皇命,安山海打算自我了断,部下们阻止了他,硬是用血肉为盾,将安山海送了出去,他们脸上都是血污,已经看不清面容,却还是拼死护着他,他们说:“当今圣上昏聩,奸臣当道,我们一死又何足惜呢?可您得活着,得保护这个国家啊!”
古来征战几人回?
安山海认为自己不能当逃兵,应当自裁,可是部下的话深深的震撼了他,忠心的臣子生存在夹缝里,没有出头之日,谄谀之臣位列庙堂之上,把控朝政,致使国不成国,家不成家。
他平安回到了京都,皇帝没有怪罪他,破天荒的分析了局势,让他准备下一次出征。
沈长云忧心忡忡,安山海心有余而力不足,颇有些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感觉。果然,不过短短六日,好日子就到头了,那天的天气很好,晴朗无风,皇宫里的公公来传旨了,公公是个明事理的奴才,痛心疾首的念了圣旨私通敌国,处以极刑,念在祖上有功,不伤其家人。
安山海望着天边的长云,他拼死守护的国家,不会太久了……
公公同意了他与家人告别,呵,他那还有什么家人,父兄都已战死沙场,唯有……沈长云。
沈长云小疯狗似的咬了他,让他跑,安山海的青布衣裳被血染红了,即使他哭的那样惨,他还是走了,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安山海爱透了沈长云,可是家庭背景注定了他在儿女私情和家国大义之间必定选择后者,应了沈长云无数次破口大骂的两个字愚忠。
然后一代名将,五马分尸,安家就此绝后。
思绪拉回现实,原本沉睡的沈长云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安山海起身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沈长云拿着温水,使劲晃了晃头,等到真的清醒了,他反倒不敢看安山海,最后还是安山海先开口:“你害了我。”
沈长云猛地瑟缩了一下,安山海一把把他揽入怀着,那力道几乎要把沈长云勒死,贪恋的呼吸熟悉的味道,他说:“可是我不怪你,是我对你不起。”
沈长云不知所措的回抱安山海,把头埋在他的颈间,愧疚和喜欢变成了爱,终于,沦陷了。
第二天早上,沈长云敲门进了安山海的房间,马上被一副狗狗的画像吸引力注意,安山海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问:“喜欢狗啊?“
“小时候养过。”
“等日子定下来,我们就养一条狗。”
沈长云眼中神色变了又变:“日子定下来,是什么意思?”
安山海稳重了二十几年,浪迹形骸了三千年,纵然恢复记忆,也不皮那么几下,他坏笑道:“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沈长云红了脸,踌躇了一会儿,终于捧着安山海的脸,朝额头吻去,不料安山海向上一拱,唇齿相碰间沈长云被撂倒在床上。
安山海用手拖住他的头,他吻技高超,手下肌肤如同温香软玉,很快,身下之人就承受不住了,哼哼唧唧的推了安山海半天,安山海看沈长云从脖子到脸都红透了,那颜色煞是好看,终于不舍的放了手。
沈长云低头喘着气,就像小狗,安山海情不自禁揉了揉他的头,小狗抬头问他,眼神明亮璀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害你。”
“那现在呢?你和我在一起还是为了害我吗?”
坐在床上的沈长云摇了摇头。
安山海蹲在他面前,哈巴狗摇尾巴似的粲然一笑:“因为我爱你。”
有一个问题凭空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若再来一次,你还会毅然赴死吗?”
如果是三千年前的安山海,一定毫不犹豫的回答会,可是时至今日,他不想那么窝窝囊囊,不明不白的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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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爱而不得(7)
人生至福,就是确信有人爱你,有人为你的现状而爱你,说得更准确些,有人不问你如何就爱你。
雨果
今天是沈长云的生日,安山海一大早就出了门,本想去花鸟鱼市场买条狗,又想到两人颠沛流离的生活,不定哪天就开始跑路,于是就买了个狗狗玩偶,暂时替代一下。
他昂首挺胸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心想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地府不可能没脑子到当街行凶,可是他低估了地府的zz程度。
安山海抱着玩偶打算打辆车,正走着,身后一个寸头男子一把抓住他的肩头,安山海瞬间开启极速狂奔模式,他这一跑,又有五个“路人”追着他跑,街上行人就这么看了一场男子长跑。
安山海认出寸头男子是崔判官手下御用的鬼差卫康年,当年凭借一己之力揍死两只千年老虎,是个极难对付的人物,奔跑之中,安山海不小心把玩偶掉在了地上,玩偶滚出老远,他急忙去捡,趁此机会,卫康年抽出短刀,划伤了他。
安山海左肩鲜血淋漓,低头一看,玩偶也是鲜血淋漓,他恶狠狠的盯住卫康年,出手极快,一拳打塌他的鼻梁,骂道:“我x你妈!”
卫康年满面鲜血,仍对他穷追不舍,眼看着后面的鬼差也跟了上来,安山海只好出刀划伤了卫康年的眼睛,终于,他在怒吼声中跑远了。
沈长云没想到开门看到的是这么幅景象:男子满头大汗,手臂鲜血淋漓,手中的玩偶和裤腿也染上了血迹。
安山海看着他因为震惊和心疼变得扭曲的小脸,把小狗玩偶塞给他,背着手带有歉意的说:“蛋糕……没买成,这个你看看能不能洗出来吧。”
沈长云死死攥住玩偶,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