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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权既跟临音阁有瓜葛,又是李家人,那他应该就是嫁入李家的何班主的儿子。
店小二见我满脸疑惑,便道:“客官您也不信是吧?我也不信。大家私底下都在传......”
他朝我这边靠近了些,小声说:“这何班主是被害死的。”
我也这么觉得,便点了点头。
他坐好了些,继续说:“这富贵人家里哪是那么好呆的。哪怕她长得如何貌美,这戏唱得如何动人,也不过是个贫贱戏子。这大户人家要她死,那还不跟捏个蚂蚁一样简单。”
“那她儿子呢?”
“这倒是个奇事。这何班主死了,可她儿子却还留在李府中,坐着李家三少爷的位,叫......李子裘,对,就是这名。也有人说他是李老爷在外面的私生子。我见过一次,是个白白净净的公子,这城里的公子哥怕是没有哪个能长得过他的。不过李老爷出门从不带他,这日子怕也是不好过。”
天权这相貌当然不是随便可比的,只是听起来他这几年该是过得很不如意。
我又问:“那临音阁现在是谁在管?那位天心姑娘又是何许人?”
“据说是天心姑娘在管。陈伯跟了何班主多年,可谓忠心耿耿,何班主原是将临音阁交付于他,后来天心姑娘来了,陈伯便将这班主之位给了她。至于这天心姑娘,她是近两年才来的临音阁,除了临音阁的人,没人见过她的模样。传言她是何班主的女儿,也有人说是何班主的亲友。不过她来了之后,这临音阁倒是活了过来,她就像当初的何班主似的,不少人慕名前来看她。可这天心姑娘不比何班主亲切,对那些人都冷淡得很。只希望这天心姑娘别走了何班主的老路。”
店小二在我这呆久了,掌柜便在下面喊他,他笑了笑,道:“掌柜的找我呢,我先下去了。客官往后要是想知道什么,还来找我。”
我拉住他,道:“你们这城里可有宅子要卖?不用太大,只我一人住。哦,不,兴许是两人。你可能帮我打听打听?”
我将另一锭银子推到他跟前。
“客官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了。”那店小二笑得合不拢嘴,连连应答。
既然知道了天权的消息,我捏了隐身诀,往阳明宫赶去。
贪狼星君和武曲星君见我来了,急忙问:“天权君找到了?”
我点了点头,道:“嗯,找着了。他这一世是长安李府的三少爷,叫李子裘。”
“他过得可还好?”
我犹豫了一下。
贪狼星君道:“你直说便可。这是他的劫,是好是坏皆是天命。”
我拱了拱手,道:“我一寻到他便上来同星君们讲,故而不敢妄下定论。但星君们尽管放心,有苏淮在,定不能叫天权让人欺负了。”
贪狼星君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此番下凡,虽要照顾天权君,但切记万万不可动用仙法伤了凡人。”
我思索着贪狼星君的意思,这不能以仙法伤人是怕堕入魔道,那他的意思是不是说危急关头,我可以靠武力解决?反正只要不动用仙法便可。
幸好我在蜀山那几年还真学了些许招式,兴许可以用上。
我拜别了两位星君,往凡间赶去。
我在天上待了那么一会儿,凡间已经过了三四天。
我回到客栈的时候,那个店小二立马上前来,道:“客官您可回来了。”
我问道:“找到了?”
“找到了。你若想去看,我现在就能找人带你去看。”
我解下腰间的钱袋,放到他手里,道:“不用看了。这是这几日的房钱,你再帮我找人把宅子打扫一番,今晚我便要住进去,剩下的都是你的。买宅子的钱等我回来了再给。”
说完我便转身去了临音阁。
我几日没来,不知天权还记得我么?
临音阁人很多,戏台上的天心姑娘眉眼带笑,我不禁站住了,呆呆在那看着。
单凭那双眼睛就叫人移不开眼,难怪天心姑娘不露真面目也能到吸引众多追求者。
不过据我所知,天心姑娘似乎从不唱压轴,也不唱大轴,只在下午唱上一两场,晚上是绝对不唱的。
陈伯走到我跟前,道:“公子这边请吧。”
然后将我领到二楼一桌前,又问我道:“公子要些什么?”
“来壶好茶。”我看了看周围,小声问道,“李公子今日可来了?”
“李公子?不知公子说的是哪位李公子?来临音阁的人颇多,老头我实在记不全,公子您还是自己找吧。”
陈伯躬身离开。
早知道我隐了身再进来,直接上后堂找人,罢了,看完天心姑娘这出戏,我再去找天权也不迟。
我喝着茶,看着戏,不过天心姑娘这一出戏下来看了我许多次,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真有其事。
我还了钱,走出临音阁,悄悄隐了身,去了后堂才发现天权并不在,可我去了李府也没找到天权的人影。
我怕去李府寻人会给天权添麻烦,只好到临音阁等,可我一连去了几日,都没遇上天权,也未曾听人提起他。
莫不是天权知道我会来,故意躲着我不出现?
天权躲着我,倒是天心姑娘总瞧我,每每我同她对视,她便目光闪躲,似有几分羞涩之意。
只可惜我是来凡间找人的,不是来捞什么尘缘的,如若不然,能得美人相伴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只是我是个实心眼的,若不喜欢天心姑娘,便不会同她一处,不敢误了她。
罢了罢了,一切随缘吧。
第47章第47章
又一日,我照常来到临音阁,那的伙计都记住我了,也不用问我,便给我上了茶和花生。
今日也不知是何日子,竟遇上有人闹场,那人还是天权在凡间的大哥李子均。
这李子均也是天心姑娘的众多爱慕者之一,我每回来都能看见他,打赏的时候阔气得很。
他今日喝了些酒,醉意上来了,便对着天心姑娘胡言乱语的。
他红着脸,指着正在唱戏的天心姑娘,道:“你们原班主便是入了我们家的门,天心姑娘不如也从了我吧?”
天心姑娘果真像别人说的那样,对这些事冷淡得很,丝毫不被影响,继续唱她的戏,而陈伯也领着人准备把李子均请出去。
李府是将军府,李家子弟自幼习武,李子均见天心姑娘不理会,脚一踏地,便飞到台子上去,拽着天心姑娘的手。
天心姑娘一脸错愕,赶忙要推开他,李子均却是十足的无赖,直接将天心姑娘往怀里拉。
可李子均是李府大少爷,谁敢动他。
这天心姑娘日日瞧的可是本仙君,虽说我对她并无那方面的意思,但也容不得李子均这般欺负人。
天心姑娘若真入了李府,怕也只剩得何班主的下场。
我夹起碟子中的花生朝李子均射去,直接打在他抱着天心姑娘的手上。
他痛得松开手,天心姑娘也趁机跑开了。
李子均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插手本少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