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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酒杯递到他嘴边,他才勉强同意。
我想着装醉,好坑骗他背我回去,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想起来。谁知他自己走了,完全没打算管我。
“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我还在苦恼的时候,温恒来了。
“李公子说你喝醉了,我怎瞧着你分外清醒,毫无醉意。”
“他人呢?”
“大师兄带他回厢房了。”温恒不知道我想做什么,便问我,“你带他来蜀山究竟有何用意?”
“你怎说得好像我有何阴谋的样子。”
“我听闻有下凡历劫者,他人不宜干涉。你当神仙的时日比我久,又怎会不知?你追着文曲星君到凡间,定有你的原因。”
凡人升仙后是无须再下凡历劫的,又因他们多半居于凡尘,自然也不会过多了解这方面的东西。没想到温恒会知道这些。
“我昔日为了让他来蜀山看我,承诺若有朝一日他下了凡,我也要陪着他。我是仙君,岂能失信于人。”
温恒觉得不止是这样,他道:“你若是喜欢文曲星君,尽管直说无妨。”
“温恒,你当神仙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有机会我带你到天界走走,你便知道你现在说的话有多好笑。”
“你又在敷衍我。”
“怎能是敷衍。”我解释道,“你可知为何神仙各寻仙侣,凡间却流传着神仙六根清净,断七情六欲的说法?”
“为何?”
我故作高深,缓声道:“那是因为他们口中的神仙都是住在天界的神,受天条束缚,自是要无欲无求。想嫁给我的漂亮仙子多的是,我为何要喜欢一没结果的天权?我日后若真得了仙侣,也该是族里的狐狸。”
说起这事我又觉得愁。
在九尾狐的年轻一辈里,论相貌二哥排第二,若论能力他当属第一,而我连前三都排不进。我虽也有不少爱慕者,但总归比不过二哥。若是我日后的妻子也是爱慕过二哥的狐狸,那我该有多憋屈。
这真不是我多想,确实曾有仙子因追求二哥无果,便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我,说是不成眷侣也可成亲人。
“你怎又一脸苦闷样了?”
“唉,我琢磨着我情路坎坷定少不了我二哥的缘故。”我叹息离开。
“你要去哪?”
“我去看看天权睡下了没。”
第56章第56章
“大师兄,你怎还没回去?”
老实说,我丝毫不讶异秦吟会在这。
“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我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的。
我可不想大晚上跟秦吟讨论天权的事,就算我们这位大师兄已经没了那些念头。
“方才有位仙君留了张纸条给你。”
“奇怪,是哪位仙君,竟知晓我会来蜀山。”
我接过纸条,打开一看,里面文绉绉一句话“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个字迹不正是司命的么。
他这意思是要我趁这次机会把温恒拿下?那他可打错主意了。
我问道:“那位仙君朝哪走了?”
秦吟指着天上,却时时刻刻注意着屋里的动静。
“好了,我知道了。”
我把纸条起来,要往天权屋里去。
秦吟叫住我。
“怎了?”
“那纸条写了什么?”
“一句无聊话。”我笑了笑,“我进去问问他是何意。”
秦吟见我已知晓,便由着我去了。
我刚推开门,司命便转过头来,施展的法术又强了几分。
我一掌过去,他侧身躲过,没有怪我。
我帮天权盖好被子,他看起来有些难受。
“天权君不该想起那些事,我这是在帮你。”
“你不偷看就是帮我了。”
“不看不看,再也不看了。”
“司命星君又来唆使我搅浑水,是近来没趣事可看了么?”
司命一笑,道:“什么叫浑水,这话叫人听了多寒心。”
“不然算什么?”
“美事。”
“如何个美法?”
“等你参透了,自然就觉得美了。”
如此浅白的话还能如何参透。
“比起你说的美事,我只想让天权想起往事。”
司命摇了摇头,惋惜道:“论心思,你是真不如苏棕君。”
“你何时担了月老的职,怎劝起姻缘来了,着实叫我好奇。”
“不捞尘缘,枉下人间啊。”
司命转身回了天,我可不信他跑这一趟只是为了让我找个伴回去。
天权迷迷糊糊睁开眼,半梦半醒,朝着我笑。
我凑近了些,小声问道:“想着谁了,笑得这么甜?”
他说得含糊不清,像是呓语。
我想凑近了去听,结果他伸手揽着我的脖子,对着我的侧脸轻轻点了一下。
我一惊,他已经松了手,就那么睡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却很难静下心来。
本仙君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一个男的亲。
可我不知他说的是“心上人”啊。
次日清晨,我神秘兮兮地跑去找他,他正在院内向秦吟请教一些事,就像请大师点化的小信徒那般,有点像柳江当时看他的样子。
“我看起来不像可靠的仙人么?”
“又嘀咕什么呢?”温恒朝我走来。
“你看着我,再看看大师兄,你说,我俩谁看着更靠谱些?”
“大师兄。”
“嗯?”秦吟看向我们。
我讪讪一笑,拿着刚采的晨露过去。
“这是?”
“晨露,神仙就算不食烟火也总是要填饱肚子的。”
温恒道:“你可是个食尽人间烟火的神仙。”
秦吟则道:“只叫李公子喝这个,怕是要饿着。”
“试试?”天权今天不太一样。
我将竹筒递给他,他尝了一口,似细细品味了一番。
“如何?”
他满意地点了下头,道:“似有一丝清甜。”
“你喜欢就好。”
他主动问我:“你今日打算带我去哪玩?”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考虑过司命的话了。仔细一想,天权若只想起了我与他不快的事,岂不得讨厌死我?倒不如就这样,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磨。
蜀山附近有个湖,我之前很喜欢怂恿温恒和柳江跟我一起下来抓鱼。
可惜在湖里抓鱼比不得在溪边容易,我们很少抓到。
我轻轻挥了下衣袖,湖面上一时间笼上一层云气。
再推来一叶扁舟,置上两支鱼竿,摆上一盘棋,大抵就够了。
“你这是要钓鱼,还是要下棋?”
“鱼也要,棋也要。”
此时若有人站在岸上,便会看见两位俊美公子端坐在舟上下棋,两边各插着一被鱼儿拉弯的鱼竿。
天权手上的棋子拿了半天也没想好该放哪。
我抬头,见他微微蹙眉,绕着云气,显得不真切。
我真的好想叫他一声“天权”。
“啊,你的鱼上钩了。”
我指了指他的鱼竿,道:“你的也是。”
他含着笑,转身去竿。
我则将棋子分好,放回棋罐子里。
“光顾着下棋,鱼都跑了。”
我想也是,这的鱼可贼了。
他回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