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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咿呀”
嘴里竟发出“咿呀”这样的声音。
矮胖个儿的踏前一步,气势汹汹,提高音调:“瞪什么瞪,你又不是姜笑,不要以为我会被你吓到。”
“原来我吓到过你?”姜笑惊讶。
“哦,是因为比赛前他在你面前挑衅多次,后来一分钟被打败,让他再也抬不起头。你这位朋友还好,让他受挫程度低一点。”范西铭解释,叶一航窘迫低头,他又看向靳寒舟,“你为什么要瞪我们?很吓人的。”
“我没有。”靳寒舟冷冷回应。
流云斋里又有客人出来,“麻烦让让。”
他们四人在走道里堵路很久,服务生早已暗地讨论,又碍于他们都和老板相识,不敢上来赶人。这下终于好了,有客赶人,他们连忙上前,欢天喜地说:“四位里面请,我们刚刚已通知老板,马上赶来。”
“不用了。”竹竿一样的范西铭一摆手,好像竹枝在摆,“我和叶一航已经吃完,回去还要训练,被这位无名人士打败多少心有不甘,今年的比赛还要更加勤奋,下次见面再一起吃饭。”
靳寒舟眼里迸出一股恶意,叶一航打了一个哆嗦,“你干什么,真是个怪人。”
姜笑上前一步挡住视线,微凉的掌心握住靳寒舟的手,好像牵着一块烧烫的是石头,心叹一句这个人真是硬邦邦。
“那我们下次再见。”
说完便牵着靳寒舟往里面走。
但后面的范西铭忽然提高音调说:“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他停下脚步,笑容顿时敛。
范西铭这句话兴许有些突兀,但在场三人,除了靳寒舟,却都明白他的意思。
靳寒舟不满被排除在外,护食似的靠近他,“什么意思?”
那根竹竿忽然神情严肃,“区赛就要开始,这一次是三年一期的时候,区赛结束是国赛,国赛结束是国际赛,这一次你打算怎么办?”说话的时候,旁边的叶一航也静下,拧眉屏息去听答案。
姜笑没有回答,他又问:“你的身体……是否还要参加?”
这一回,声音十分犹豫,或许隐隐有几分担心。
说到这里,意思已清楚明白。哪怕是靳寒舟这样的人,也知道姜笑是魁石拥有者,按照规矩,魁石拥有者可以有两年战期,即无需参加区赛,也无需参加国赛,依旧可以手持魁石,但三年一度的国际赛必须参加,否则失去魁石拥有资格。
魁石是国区所有游戏者的荣耀。
只有九人,唯独只有九人。
姜笑唇线抿直,眼眸平静无波,好似问的人不是他,置身事外。只有靳寒舟,发现他的小指微微抽搐,脊梁突然绷紧,黑风衣之下的身躯挺直,高傲顽固不肯认输。
这一切当然与输赢无关,只不过他刚刚犯过病。
全国看了最后那两场比赛的人都知道,姜笑在比赛中途犯病,仪态尽失,浑身痉挛,屡屡濒临死亡。
“关你们屁事。”
靳寒舟突然中断这场沉默,用炽热的手牢牢捏住姜笑那只抽搐的小指,转过身冷冷看着他们,“吃饭时间说这些东西,真是倒胃口。”
“我们只是担心”
“谁要你们担心。”靳寒舟嘲讽一笑,“连我都打不过,臭蚂蚁,真讨厌。”
“你太过分了!”叶一航怒气冲冲。
靳寒舟不甘示弱,气氛僵硬,剑拔弩张。
忽然,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的脸颊,微微用力,温柔又强势将靳寒舟的脑袋压住,把他的脸埋进温热的地方,那里隔着薄薄的肌肤,或许有他的血管,流淌腥甜气息。
又是熟悉的香气,令人神魂颠倒。
靳寒舟愣住。
姜笑一只手半拥住他,将他压进怀里,让他的额头都埋入他的肩窝,被他温柔地抚摸头发,又安抚地揉捏后颈。
靳寒舟突然不做声,好像一只被主人爱抚的大猫,忍不住起爪牙。
两个高大的男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可不美妙,尤其其中一人额头抵住人家的肩窝,半张脸露出来,那双凶恶的眼睛还不忘狠狠瞪过来。
这可把人吓到了,呆若木鸡看着。
姜笑倒很淡然坦荡,“这件事我还在想,抱歉,我们有缘再见。”
他又笑一声,“话说太多,这个家伙也饿了,可能会得罪人,希望你们原谅他,也原谅我。”
第014章
姜笑这么说,显然是要将靳寒舟纵容到底,另两人也不好多说,深深看他一眼,讪讪然离去。
他这才将人放开,摸摸人家的头,温温柔柔说一句:“下次不要喊人家臭蚂蚁,至少换个好听点的,还有,谢谢你,你总是第一个为我说话。”
距离一下拉开,身上犹带余温。
相拥期间不能动弹,灵魂被侵占,突然分开,靳寒舟觉得自己半块身子都凉下去。
“姜笑”
他皱紧眉头,神情困惑。
姜笑静静看他,眸光澄明温暖,眉眼若画。
“怎么了?”
“好奇怪。”靳寒舟着急地捏紧拳头,“我有事情想不明白,我想知道。”
姜笑一怔,“什么事情?”
但靳寒舟却说:“我不知道。”
拳头被他捏得噼里啪啦响,他焦虑烦躁,自刚才开始,整个人如一头彷徨的困兽。
一种陌生的感觉自他内心深处升起,这在他有限的体验中还是第一次。失落感如狂风骤雨,在两人分开的瞬间侵袭,与之相反的是,姜笑将他搂住,手指触碰他身体任何地方时,炽热的火焰将他熊熊燃烧。
这更衬得他现在如坠冰窟。
“两位先生……”服务员在这时插嘴。
靳寒舟冷冷瞟一眼,“你们打扰了我思考。”
“可是……”
后面又有新客,你们在这里真挡路。服务员用眼神暗暗埋怨。
姜笑先回神,揽住靳寒舟,苦笑着低低道歉:“抱歉抱歉,我们这就进去,真的对不起,影响你们的生意。”
完了又握住他手腕,含笑说:“再这样下去,可能我们要被赶走了,进去吧。”
靳寒舟心里冒起水泡,咕噜咕噜咕噜。
他点点头,乖乖跟在后面,姜笑大概来这里许多次,熟门熟路,拐过弯,转过室内水池,来到幽僻的别间。
又有服务生在那里等着,冲他们行东方礼。
“老板突然有事离开,但已经为您准备好适合您的菜肴。”
姜笑微笑,“麻烦了。”
服务生尚且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略微面红,“如果还有事情,记得叫我。”
“没有事情!”
靳寒舟突然说了一句,在姜笑身边凶神恶煞。
姜笑摆摆手,让在场的人离去。
别间里一下只剩两人。
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