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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谈完了?”斑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轮回眼豁现,显出一丝疯狂来,“战斗吧,柱间。”
那才是最适合他们的交流方式。
倾盆雨幕之中,两人在风之国人踪俱灭的荒凉沙漠里战斗。他们博大的武力所具象化的那些术放出宏亮的辉光,在大漠中塑造丘壑渊岭,再尽数被激起的流沙淹没。尽管柱间状态未到全盛时期,但他从不会因为有掣肘而退避于鏖战,斑更是将死斗视为起舞,纵情享受之人。他们本该战到毫无保留倾尽所有的那一刻,然而实际上,这场战斗还未进展到酣畅的程度就结束了。
柱间因在体内狂乱肆掠的查克拉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操纵的木巨人瘫倒下去。在他开始使用消耗较大的术时,查克拉忽然增多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如同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远超于他能够承受的量,一瞬间完全失控,并且源源不断,几乎要撕裂他的躯壳。
他忍受着浑身剧痛,眼底发黑,摇摇欲坠。斑跳下须佐巨人,直冲过来,一把扶住了他。
“柱间!”
柱间有些混乱的视野里,仍然可见斑清晰的慌乱之色。他想说一声没事,但嗓子被不停涌上来的血卡住了。雨水落得很急迫,噼里啪啦地打在两个人身上,斑四处环顾着想找一个可供临时休息的地方。他看起来又焦急又难过,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叫柱间很想安慰他。
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把斑揽过来,自己抬起脸,吻一吻他的额头。
柱间在温暖干燥的床铺上醒来。
他置身于一个小小的、洁净的房间。斑就守在床边,趴在床沿上睡着了,脸埋在手臂里,一脑袋蓬松乱翘的炸毛。
柱间不禁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
他知道怎样的动作才不会惊醒斑,所以一边摸,一边还是让他好好地睡着。斑的头发像一片盛夏的芦苇,桀骜不驯,绕指难折,跟柱间所爱的他身上一切野性又柔韧的东西有同样的特质。
就是实在有些扎手。
柱间叹了口气。
他气息稍有变化,斑就醒了,抬起脸揉揉眼睛,与柱间目光对上,明显松了口气,“你醒了。”
柱间看他眼下泛青,眼袋很是明显,估计自己不止躺了一宿,就问,“我睡了多久?”
斑瞅了瞅日头,“四天半了。”
柱间猜得到他应当也守了四天多,刚才可能实在撑不住才睡一会儿,就伸手拉住斑,“你再陪我睡一觉吧?”
“等等,我给你炖了汤。快好了,喝了再睡。”
斑又问,“你怎么回事?我找医忍给你看过,没查出什么问题,就是一直不醒。”他嘟哝了一声,“我差点都要带你回木叶去了。”
柱间一时有点后悔自己醒得太早了。
他感知了一下体内,查克拉失控造成的内伤早已自行修复,力量汪洋平静,起伏如旧。好像的确看不出什么问题。
不过,在斑面前,柱间从来无须像面对他人时那样藏起自身伤势,保持岿然不动的模样,以叫他们安心。
“我最近一直很疼啊。”他开始絮絮叨叨地念,“不知怎么回事,时不时就来一出。心绪激烈一点都要吐血,调集力量就要晕倒,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啊。你说我这是什么情况?也不像病还没好全,我的身体已经开始正常聚集查克拉了,倒像是查克拉莫名其妙过多的样子……”
“去妙木山那些地方看过了吗?”
“去过了。”柱间点点头,“但就跟现在一样,不发作的时候,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问题。”
斑蹙起眉头,陷入沉思中。
柱间虽然喜欢看他为自己担心,但也不能叫他太担心了,又宽慰道,“可能只是因为恢复中的缘故吧……话说炖了什么汤,是我喜欢的吗?”
斑瞪他一眼,无奈道,“鲜菇汤,还能有什么。”
第9章
两人临时落脚的地方,是风之国沙漠深处的一处绿洲。
绿洲中心有一股从地底汩汩涌出的泉水,汇成月牙形的湖泊,养活了周围方寸草木。有一些人世代生活在这里,豢养牲畜,种植沙枣和玉米。那些防风的圆顶房子,有着厚实的墙体和小小的窗户,像一个个眯着眼睛的小胖墩,他们所借宿的,就是其中一座。
柱间能起床之后,就用木遁去帮居民们加固房屋,种防风林,很快就赢得了大家的喜欢。有主妇送给他自制的小饼,孩子们围着他要看神奇的忍术,稳重的长者过来说不要太打扰尊贵的客人,他在人群的包围里面,朗爽地笑着。
斑坐在屋檐下看着他。
夏风沉醉,绿草如茵,夕阳一路从远处的月牙湾上游走过来,似微醺时的酡红。这仲夏的傍晚多温柔。
柱间回身找他,目光相逢,向他一笑。稍后就辞别了众人过来,抱着那一篮子小饼干,揭开上面盖的绒布,捧给斑献宝,“吃吗?甜的。”
斑挑了一块咬一口,饼干很酥,一点糖霜的碎末儿沾在他的唇间,被他用舌尖舔掉了。柱间觉得他吃东西的样子很怡人,含着笑看他吃。斑吃掉三四块,足够了,就拍一拍手,撑住下巴,目光移到远处的夕阳上。
平心而论,这是个很美的日落时分。
饱满熟红的一颗太阳,在厚重黄沙的另一端缓缓坠下地平线。
两人一起看着。准确来说,是斑看日落,柱间看他。日降之时有无数的流光在地表窜动,而这些旁逸斜出的散碎光影里面只有斑一个人是毫无杂质的,是不会被冲淡不会被浸染的一片夜色,亦是夜色里清澈又神秘的一粒星辰。
柱间轻轻地说,“跟我回去好吗?”
斑一笑,“不好。”
“我不明白。”柱间说,“你需要尝试,我懂。可你愿意试着和风影合作,却完全不打算试试和我一起改变木叶……我不明白。”
他重复了一次,“我在你眼里,失败得这样彻底吗?”
斑保持着被缱绻黄昏陶冶得舒畅的心情,口气带点儿轻快,“没有啊。”
“那为什么……”
斑仅仅说,“你照自己心里想的那样走下去就好了。”
柱间感到了一丝焦躁。
斑打破他的平静就跟随手打破一面镜子一样容易。他明明问得很认真,而斑就是这样浑不经意的态度。他有时叫他惶急,有时叫他震惊,有时叫他沮丧而困惑。他试图保持耐心,向斑传达他的想法,但那些想法似乎不能够再吸引他了。
他只能独自去做。
他没有松懈过。可是再怎么勤勉自觉步履不辍的人,也会想得到夸奖的。他想再听到一次斑以笑颜说出的“听起来不错呀”,真的想了很多年。
柱间以他百折不挠的性情,决定再试一次,“斑,告诉我可以吗,你为什么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