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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他们开年会都是在自己家铺子里开的,大家年年都来又都是平时互相认识的,都已经没啥新意,习以为常。
但是今年广家老爷子却想换个地方试试,顺便整整有些涣散的人心。
能在善家坐到他这位置,自然不可能没有真本事,这管理人的手段他不缺。
“哦……”广家二公子一听是这件事,瞬间兴致缺缺。
003.
夜已深,弥漫在镇上的饭菜香气逐渐散去,一股属于秋的气息袭来,街道上已有些冰凉。
刘如回家做了饭后,用厚厚的棉絮把篮子包了起来,这才把饭菜放了上去,然后才提了向点心铺子走去。
路上遇到街坊,刘如还会主动停下来和他们打个招呼,偶尔遇到会聊天的,她还会多说上两句。
等她把东西提到点心铺时,街道上已经逐渐又有了行人,慢慢的又重新开始热闹了起来。
刘如提着饭进了门,白学名连忙去接了然后在旁边无人的桌子上摆上。
另一边,白莫儒也从厨房出来了。
他端着手中的木盘,木盘上放着十个致的小碟子,其中两个小碟子放着的是香气袭人的榛子酥还有看着便冰凉爽口的广式马蹄糕,其余八个则是放着那粉红粉红的寿甘。
把东西放在老许煮茶的桌上,白莫儒把榛子酥和广式马蹄糕放在了中间,又把其余的八个装着寿甘的小碟儿一一摆在众人面前。
末了,又取了干净的竹筷,放在小碟子旁边。
如今店里没人,显得格外的安静。
冷冷清清的街道,昏暗摇曳着的烛灯,安静而温馨的店内,不大的木桌上,八个并无任何装饰的白瓷碟子上各放着个看着便讨人欢喜的粉嫩粉嫩的点心。
那粉嫩的点心与那简单大方的碟凑一起,虽不如那些名家大厨出手的富贵,可是却格外的另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灵动。
在那简单的桌子中间,是贯彻了白莫儒一贯的作风的小份点心,不到巴掌大的两个盘子。
一个上面装着几块依靠在一起的黄色色泽带着浓郁香气的榛子酥,一个上面则放着几块半是褐色半是乳白的半透明广式马蹄糕。
两样东西虽然没有那寿甘的外形的讨人喜欢,却是一个香一个凉,光是看着便让人垂涎。
早已经迫不及待的王读在白莫儒把东西放下后,便立刻搬了凳子坐了下来,他拿起筷子整了整,望着桌上的东西咽了咽口水后,还是先动了放在面前的那粉色的寿甘。
一口下去,那带着淡淡清甜的柔软酥棉口感便让他忍不住轻哼出声,舌尖轻轻划过口中之物,那清甜的口感便瞬间侵占了他的口腔与鼻子。
“这东西……”一旁的老许放下了茶,他想要形容这东西好吃,可是想了半天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好像鼻子都能闻到清甜味了。”
老许本是好茶之人,夸奖得多的那也是茶,如今要让他夸奖这原本一直被他当作佐茶之物的东西,说了半天却还像在夸茶。
只是此刻已没人去说他,众人都动起来筷。
白莫儒了木盘,轻声说了句,“茶水自取。”
白莫儒回了厨房,片刻之后他放了木盘来到了屋子另一边,那边众人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等着他到便开饭。
王读那边发生的事情,这边几人刚刚也已经看见,见那几人话都说不上一句的低头闷吃,众人不由望向了白莫儒。
以往白莫儒做了什么好吃的,肯定是要给他们几人先尝的。
这次白莫儒去外面做了外包的生意,食材都是广家提供的,做的点心他们本来是吃不上的,是白莫儒特意与那广家说了留了一份材料下来。
众人也都望着晚上的时候白莫儒做给他们尝尝,没想到王读便来了。
如今众人望着那边吃的正香的几人,脸色不都变得有些奇怪,特别是初五,脸上的嫌弃已经是明晃晃的了。
“我留了食材,晚些时候关了门再做给你们尝尝。”白莫儒落座。
听了白莫儒这温柔的话语,众人纷纷松了口气,也回了凌迟着那边几人的视线。
众人落座,刘如便拿了碗盛了饭,一一递了过去。
米饭传到白莫儒手里的时候,冒了尖的米饭是被压了又压,婉上鼓起来一大块活像个小山。
这已经成了刘如的习惯,每次都是如此。
“今天儒儿买了鱼,所以我煮了白米饭,多吃些。”刘如幸福地笑道。
因为善玉成住到他们家的原因,如今他们家中的伙食稍有改善,但还是吃得清淡。
鱼肉之类的虽然不像以前一样一个月都碰不到一回,不过今天这样的日子到底还是少。
鱼是白莫儒刚刚买回来的,刘如加了些酸萝卜和泡椒进去,又放了些青菜,她手艺自然比不上酒楼饭馆的大厨,更多的是农家菜的味道。
除了鱼,刘如还炒了几个菜,一道糖地瓜,一道青菜,还有一道虎皮青椒和一道干煸四季豆,再加了个简单的豆腐花清汤。
他们五个人,五菜一汤,又有鱼,看得忙了一天的白学名是忍不住咽起了口水。
“看啥?想吃就快吃。”刘如十分开心。如今日子越过越好,大儿子白学名又说上了亲事,小儿子身体也好了很多,这店也开了起来,她怎么能不开心?
“哎!”白学名得了话,赶紧第一个去捞了一筷子鱼腹肉,然后就着米饭吸吸呼呼地吃了起来。
看他吃得香,其余几人也有些忍不住了,赶紧伸了筷子出去。
白莫儒动作慢,他正低头刨着碗中小山一般的米饭,若不把米饭吃个洞,他这鱼肉夹回来都没地儿搁。
他正低头努力,那边咽着口水的善玉成也在初五之后伸出了手,他眼疾手快的选中了盆子中半浮出来的半边鱼头。
这吃鱼呀,有个东西那是很多人都喜欢得不得了的,那东西就是鱼头,鱼头本没啥肉,可是这一锅鱼肉的味道却都在这鱼头里。
懂得吃鱼头的人,那是对这东西爱得不可自拔,不懂得吃的人,不懂得吃的人那喜欢吃的人也是从来不劝的。
这一条鱼就这么一个头,对半切也就这么两快,劝了你,那我吃啥?
善玉成一边咽着口水一边把那鱼头往上夹,鱼头正出水,善玉成动作却顿住,因为他看见了那正冲着他笑盈盈的刘如。
那瞬间,善玉成那张雕刻般致深邃的脸上浮现出了几分犹豫挣扎,但片刻后,他还是咬着牙微站起身把那鱼头放到了刘如的碗里,“伯母,你吃。”
刘如受宠若惊,对他自是一阵又谢又夸的。
与刘如说完话,善玉成又望向了盆里。
白学名似乎对鱼头没什么兴趣,夹了好几块都是其它地方的肉,初五则是狼吞虎咽的被烫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