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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晚安。”
……
陆知着是被蚊子叮醒的,他迷迷糊糊翻了身打算继续睡,可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陆知着这才猛然惊醒。
贺见微呢?
他坐起来往四周张望,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外面的天还没有亮,陆知着掀开被子,赤着脚往外走去,贺以良的房间门大开着,陆知着走了进去,他看见贺以良床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正是他要找的贺见微。
贺见微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低着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可当陆知着走过去时,他看见贺见微的双眼是睁开的,只是双眼无神,像是一口枯井,望不见底。
陆知着心头一震,一把抓住贺见微手,那双总是温热的手,入手一片冰凉,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坐了多久。
贺见微缓缓抬头,看见是他也是愣了一下才慢慢反应过来,眼前人是谁。
陆知着紧张的看着他,“我们回去吧,你手都凉了,会感冒的。”
贺见微注视着他,张了张嘴,忽然两行清泪猝不及防,无声无息的滑落下来。
他声音发哑,眼睛通红,宛如一头受伤的野兽,“我没有爷爷了……”
陆知着的心脏顿时像是被人用力的捏住,痛苦的让他喘不上气来。
陆知着抱住他,吻去他的眼泪,可那双眼睛的泪水却犹如开闸的洪水,越吻越多,根本止不住。
陆知着眼眶发红,鼻间一阵酸楚,可他找不到一句话可以安慰贺见微,一切痛苦都会过去,但当下的痛苦除了承受着,没有别的办法,感同身受这个词永远无法真正体会到,陆知着分担不了,只有陪着贺见微。
二十八岁的贺见微在十八岁的陆知着怀里哭得像是个孩子,可他们谁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羞耻的。
次日贺见微是嗅到饭香醒来的,他的脑子昏沉沉的,在床上躺了好半天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昨晚哭得厉害,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睡着的。
贺见微起床洗漱,厨房里是陆知着忙碌的背影,他不禁翘起嘴角,心里一片柔和。
贺见微走上前去从背后搂住陆知着的腰,“好香啊。”
陆知着侧过头和他接了一个早安吻。
“马上就可以吃了。”
“嗯。”
早餐做的很简单,就是两碗面条,陆知着还煎了两个蛋,放了火腿肠,可以说十分豪华了。
“这两天耽误你打工了,我一会儿送你回去。”贺见微说道。
陆知着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捏了一下贺见微的脸,这一下并不轻,疼得贺见微“嘶”了一声。
“你的事不叫耽误。我都请了假的,后面补上就好。”陆知着淡淡的说道。
贺见微摸了摸自己还有些疼的脸,知道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摸着摸着嘴角不由自主的扬起,心里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甘甜。
“很疼吗?下次我轻点。”陆知着见贺见微一直在揉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下手太重了。
贺见微顺杆子往上爬,“嗯,疼,你给我亲亲就不疼了。”
陆知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怕是我下手太轻了。”
第65章
贺见微没有假借人手,而是自己一个人将贺以良的遗物整理完毕,这花了他好几天的时间,这房子里有太多可以勾起他回忆的东西,每一样东西都有一段令他回味的故事。
待到和孙馆长约定的日子,贺见微将贺以良多年以来集的藏品捐献出去后,整个屋子也就彻底空出来了。
隔壁章老爷子得知这件事后叹了口气,身边的老友们一个个离世,让他隐隐有一种自己大限之期将近的感觉,贺以良和傅景柔的屋子彻底空了,门前的花草随着夏日的风摇曳,树上的李子熟了,落在了地上。
他并没有遵照贺以良的意思将房子卖掉,他舍不得。
贺见微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长大的房子,将大门落锁。
……
“我刚去拿了录取通知书。”陆知着在电话那头说道。
贺见微闻言心头一喜,迫切的想要见到陆知着,“你在家吗?”
“嗯,刚从补课的学生那里回来,马上就到家了。”
“那我去找你,我要亲眼看看你的录取通知书。”贺见微替陆知着感到高兴,他知道陆知着很优秀,但这并不妨碍他为陆知着的每一次成功欢喜。
“嗯,我等你过来。”陆知着声音里带着笑意。
贺见微听得出他的心情很好。
他将当初给陆知着雕刻的印章带上,打算一会儿送给陆知着。
而他不知道的是,陆知着也为他准备了礼物。
贺见微开着车往陆知着家里去,半路接到了杨佩仪的电话,让他有空过去一趟。
贺见微大概猜得到杨佩仪让他过去是做什么,他爷爷的葬礼上,陆知着全程陪着他,两人亲昵的举动也没有半点遮掩的意思,虽然没有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但别人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杨佩仪夫妻俩还有贺见微的舅舅,小姨们肯定是看得出的。
只不过因为贺以良刚去世,贺见微心情低落,所以才没有心急火燎的来问他,现如今距离贺以良的丧事已经过去半个多月了,估计杨佩仪夫妻俩早就等不及了。
贺见微答应下来,他没有要和陆知着搞地下情的意思,自然也不怕把他和陆知着的关系公之于众。
前往陆知着家的路上,贺见微看见有一家风评不错的蛋糕店,下去买了一个蛋糕,打算一会儿和陆知着简单的庆祝一下。
“你一个人在家吗?”贺见微进屋没有看见陆深,这时候正值暑假,陆深应该在家里才是。
陆知着接过他手里的蛋糕,放到桌子上,摇头说:“我爸他给人补课去了。”
贺见微有几分诧异,“现在不是暑假吗?”
“是一所挺有名的教育机构,不是学校里。”陆知着解释道。
贺见微这下总算知道陆知着打工小王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了,原来是遗传。
“你们父子俩真是争分夺秒的挣钱啊。”贺见微感慨道。
陆知着给他倒了一杯柠檬汁,是他今早榨的,放在冰箱里,现在拿出来喝,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没办法,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陆知着顺口说道。
贺见微闻言怔愣片刻,心里有些不好受,一分钱难倒好汉的情况他自己没有遇见过,可对陆知着父子俩来说却是常事。
“抱歉……”贺见微有些内疚的说。
陆知着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没什么可道歉的,这是事实,既然想要更好的生活,就需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且打工也让我学到了很多学校里学不到的东西,虽然见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