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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江殊殷很沉默,寻了一颗大树小心的将他放在树下。沈子靠着树干,微微抬头,发现江殊殷一袭白衣都被血染的不能看。
“你在这好好坐着,别给我又玩失踪。”江殊殷说完此话,转头就走。
如今日头毒辣,晒得沈子小小的身子晃了晃,眼前事物黑红一片,极其难过。就在他即将睡去,一只手突然扶正他的身子,水壶送到他嘴边:“来,把水喝了,会好受点。”
沈子依言喝下,冰凉的泉水,流过干燥的咽喉,卷走一部分燥热。
江殊殷脱下外衣,左侧腰部血红一片,将雪白的中衣侵染大片。他嘴里嚼了点草药,背过身忍痛扯开粘连伤口的衣裳,一声不吭的将草药敷上去,再刷刷几声撕开衣裳,绑住伤口。
这处,不过是他身上较重的一处伤罢了。
沈子低着头,咬起唇瓣,小声说了句:“谢谢…对不起……”
江殊殷身形一愣,似是叹了口气,低低回道:“下次聪明点,别那么傻。”
沈子垂着头,一言不发。
江殊殷回过头,勾起唇角:“今后那些混混再朝你招手,你就上去暴打一顿,别客气。”
沈子依旧闷闷的,江殊殷像是要逗他笑起来,挪到他身边坐着。沈子瞄他一眼,突然发现他腰间的那块冷玉不见了,不由奇怪:“你的玉……”说到一半,他就卡住了。
坠云山内凡是知道江殊殷的,都清楚他腰间总悬着块冷玉。
沈子初次见他时,除了他嘴角那抹邪邪的笑外,就对那块玉印象最深刻。
那是块晶莹剔透的美玉,据说,是江殊殷父母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这么重要的东西,江殊殷绝不会乱扔,因此冷玉不见的唯一原因,只有他当了。
江殊殷靠在树上,懒洋洋道:“只是块玉而已,我连他们人都没见过,留着块冷冰冰的石头,又有什么用?”
沈子回答:“……我会给你赎回的。”
江殊殷伸手揉揉他的头,笑眯眯的:“得了吧,这次跑出来师父定然是知道了。恐怕等我们回去,就立马关上个十天半月。外加吩咐守门弟子严加防守,我们想要出来,非得变成只小虫才能如愿。”
“况且,这么长的时间,这玉搞不好还被人买了,上哪找去?”
他顿了顿,毫不掩饰自己的笑意:“说起来,怎么买你一个晚上居然那么贵!”
沈子顿时炸了,大声骂道:“你要是进去,肯定比我贵!”
江殊殷从不谦虚,摸摸自己的下巴,理所当然道:“那到也是。”
沈子不可思议看了他许久,终于失声道:“你是个什么人?”
江殊殷:“你别管我是什么人,总之花港里的人真是见钱眼开啊,你明明还病着,我只不过是出价高了点,他们就把你的第一夜让给我了,啧啧太没人性了。”
沈子一口气被他卡的不上不下,瞪着紫眸道:“你以为那花港是你家吗?”
江殊殷一脸正经:“不,我家没那么乱。”
此话一出,两人扭打一番,最终双双倒在草地里,吓跑了几只小鸟。
江殊殷看着飞走的小鸟,灵机一动:“坐好,我去弄点吃的。”
他搭起生火的地方,不知从哪找来一块向里凹的石头,背着沈子一阵捣鼓。
沈子与他在一起数年,从不知此人竟还会做饭。
一时间心中隐隐期待。
半个时辰过后,江殊殷把他挪到生火的地方,有模有样的递给他一双用树枝削成的筷子。
沈子低头一看,默默咽下口水,嘴角微微抽搐。
只见那“石锅”中,飘着些裹成团的野菜。
色、香没占任何一样!
江殊殷道:“我抓住了一只鸟,本想烤了,可你偏偏病着,我就把它煮了。”
“那这些野菜……”
江殊殷:“哦,我把鸟肉裹在里面,你姑且当馄饨吃吧。”
这是沈子这辈子见过最差劲的馄饨。
夹起一个“野菜馄饨”,沈子放入口中也是他吃过最难吃的“馄饨”。
然而,这些话被他咽下去,几近含泪的吃下那些“馄饨”。
江殊殷坐在他身边,一手捂着腰侧,满面纯真无邪:“慢点吃,我又不和你抢。”
沈子:“……”你要不,还是和我抢抢吧?
当沈清书找到他们时,两人都坐在地上灰头土脸。
沈子抬头望着他,手中握着两根枝条,小小的身子轻轻颤抖,一脸欲哭无泪。
江殊殷也看着他,大喜过望。
沈清书刚朝他们走过来,沈子便夹起一个野菜团子,声音颤抖:“师父,这是江殊殷做的‘馄饨’,你尝尝。”
看着大徒弟双眼发亮,一副极其期待的模样,沈清书垂下眼睑,接受了那个“馄饨”。
沉默沉默沉默沉默……
他顿时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忘不这个味道。
小徒弟沈子问出江殊殷最想问的话:“师父你觉得怎样?”
深深看他一眼,沈清书说了违心话:“还不错。”
因江殊殷受了伤,外加灵力不支,御不了剑。沈清书便一手抱了沈子,一面背着江殊殷浩浩荡荡回到坠云山。
沈子虽恨那花街众人,和那些拐走他的人,可这些事,他是万万不敢让师父知道。
两人战战克克对师尊撒了谎,沈清书见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便只是让他二人抄书,并警告他们再不得私自下山。
江殊殷趁此巴结:“师父你们要是觉得我做的那些馄饨好吃,那我就天天做给你们吃!”
沈清书、沈子同时后退一步,冷汗直冒:“不必!不必!”
江殊殷看着他们,很是莫名其妙。
事隔数日,沈子年满十岁,配了一把剑。
他的剑名曰泪忆。
剑鞘呈翠绿色,剑身薄而锋利。
沈清书说,这是把宝剑。在武器排行榜上,与江殊殷的惊煞并列第二。
他还说,这两把剑是兄弟剑,曾有人赞颂:泪忆惊煞肝胆照,刀山火海一同赴。
江殊殷反手从碧蓝的剑鞘内拔出惊煞,剑身上刻了一行小字,他喃喃念出:“天下谁人不识君。”
沈子也将宝剑拔出,轻轻道:“莫愁前路无知已。”
莫愁前路无知已,天下谁人不识君……
两人沉默。
因这日是沈子生辰,沈清书特许他们下山。
当江殊殷找到沈子时,他正穿着坠云山的服饰,独自坐在追忆街尽头的河岸上。
小小的身子没入夜色中,若隐若现,他头顶悬着一轮滚圆皎洁的月亮。看见江殊殷时,不动声色撇开头,盯着脚下流动的河水。
江殊殷一袭白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