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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眼睛睁了睁,似乎是从未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顿时来了兴致,柔声细语道:“那小哥哥,你有几岁了?”
肖昱扬了扬脑袋,逮回自己的兔子:“说出来我怕吓死你。”
美人歪歪脑袋:“不怕的,你说嘛。”
肖昱这才道:“好吧,我告诉你我已经有一百六十九岁了!”
红衣美人“噗嗤”一声笑起来,他拍拍衣裳,站起身子弯下腰摸摸肖昱的脑袋:“小哥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两百多岁了,只是将灵力隐去了而已。”末了,还调皮的眨了下左眼。
肖昱一脸铁青,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一遍,猛地撇开脸:“我不信!”
美人想了一阵,有些无奈:“那这样吧,咱们去找个证人。”
肖昱回过头:“找谁?”
美人道:“找的这个人呢,一定要有权威,且是你我都听说过的,怎样?”
肖昱道:“你我都听说过的?是谁?”
那人指了指远处的西极主殿,清声道:“这里是西极,最有权威、且你我都知道的,无疑是西极的主人江殊殷。我们就找他,你看怎样?”
肖昱抱以怀疑:“他都不认识你我,怎知道你到底几岁?况且他是西极的主人,为了这种事去找他,是不是有些太荒缪无稽了?”
红衣之人笑道:“荒不荒缪不要紧,重点是你敢不敢去呢?”
肖昱反问:“为什么我不敢去?”
那人道:“那就走吧。”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的上路了,一路上两人还算能聊的上来。那美人似乎很喜欢他怀中的兔子,总是忍不住伸手过来摸一摸。肖昱问他喜不喜欢,他却道:“相比兔子,我更喜欢狐狸,只不过这兔子是我姐姐喜欢的东西。故此每每碰上这些小东西,我总是会忍不住逗一逗,这种感觉就像我姐姐还在我身边一样。”
肖昱听出点什么:“那你一定养了一大群。”
美人道:“没有,我一只都没养。”
肖昱略感意外,却还是自己给自己解答:他姐姐恐怕是不在了,听他的话他们关系一定不错。至于他不养兔子,恐怕是为了避触景伤情。
西极之地,甚是雄壮巍峨。主殿名曰“赦煞殿”,高耸入云,华贵霸气。其下立有十来座大大小小的宝殿,一如众星捧月般镶嵌着。
在主殿之顶,一面巨大的旗帜迎风昂扬,旗上提有金色的“恶”字,叫人看了就心生畏惧,不敢造次。
红衣美人似乎很熟悉这一片,扯着他轻松躲过巡逻的恶人,偷身潜入主殿之中。
主殿内巨大的窗边屹立着一个银发男子。
他负着手,衣饰间张牙舞爪的恶龙像是要破衣而出,气势生猛,难以阻挡!
有种唯我独尊、舍我其谁的狠劲!
肖昱悄悄看他,猜想此人恐怕就是那传言中的江殊殷。
江殊殷头也不回就知道来人是谁:“黎昕你带朋友来了?”
红衣美人笑道:“是呀,这小孩子不相信我比他大,这不只好来找你评理了。”
银发之人沉沉笑了声,回过头来:“他有两百多岁。”
肖昱惊呆了,抱着兔子道:“你是谢黎昕?”
谢黎昕眯了眯眼:“是呀我是谢黎昕,你呢?”
江殊殷也一同看过来,仿佛很有兴致。屋内两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肖昱顿时成为万众举目的焦点。
一片安静下,他清清道:“我叫肖昱。”
……
不日,修真界已乱成一团,正道众人崩溃着:“肖昱也加入西极了,这下不是西极六恶,而是西极七恶了!”
“完了一个都那么难对付,这下全抱在一起,跟白梅老鬼亲临有什么区别!”
嘈杂声中,一个白衣清俊之人立在桃树下,颤声唤道:“殊殷……”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大结局公布后,坠云山内。
江殊殷腰杆笔直的跪在搓衣板上,委屈巴巴的低着头:“师父我错了,你就让我进屋吧。”
房门依旧紧闭,沈清书幽幽的说:“你不是不回来了么,不是不见我了么?”
江殊殷欲哭无泪,惨叫道:“我该死,我有罪!”
远处宋晓宇瞪圆了眼:“师兄,你看大师兄这样跪着,真的好吗?”
沈子冷嗤一声:“该!没让他跪榴莲,师父已经是心慈手软,是我就让他跪刀尖!”
第45章凶手
在信的最后,秦忌用这样一句话评价了肖昱的一生:自父母双亡、满村被屠的那一刻起,肖昱就注定为恶。
沈清书像是想到什么,捏着信纸的手轻轻颤抖着,他道:“人生本就疾苦,有时不过弹指一瞬,谁会愿意无故,成为一个人人唾骂的魔头……”
江殊殷察觉到他的失落,一手扶上他的肩头,轻轻唤了声:“浅阳尊?”
沈清书低眉,似乎在强压着自己的情绪,他带着这封信,躲开江殊殷的手,独自开门出去,抱歉道:“薛公子我出去一会,失陪了。”
然后不等江殊殷表态就轻轻带上门,消失在他的视野。
江殊殷默默看着门,过了好一会才回视线,用手在布满灰尘的桌上写字。他先写了“肖昱”二字,悄悄的心疼一阵,又在“肖昱”旁边依次写上谢黎昕等人的名字。
写好后他端详一眼,抬手在另一边写上沈子和宋晓宇的名字。写到“沈子”三个字时,忍不住老毛病又犯,边写边嫌弃:“过了这么多年,果然还是看他不顺眼!”
又想到宋晓宇也是沈清书的徒弟,却偏偏这小子和他们的关系都挺不错,不由郁闷:难道我和沈子,真的是天生的八字不合?
看来真是要哪天好好去算一算!打定主意后,他寻了个中间的位置,仔仔细细、一笔一划的写下沈清书的名字,写好后寻着笔记认真的描了三四遍,之后就是一阵堪长的凝视。
半晌,借着烛光他将四周打量一遍,确定只有自己后。做贼似的把自己的名字和他的写在一起,还欢天喜地的画了一个圈将这两个名字单独圈起来,鬼鬼祟祟偷着乐。
突然,一人道:“薛公子你在干嘛?”
吓的江殊殷头皮一炸,慌忙扑到那两个名字上,这才转过头淡定道:“没什么。”
原来是他独自开心过头,连沈清书什么时候回来了,他都不知道。
沈清书出去一趟后,情绪全然平复下来,见他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不禁够头过来:“你在写什么?”
江殊殷攒攒身子捂的更严实,嘴上却是一片平静的胡说八道:“我什么也没写。”
沈清书看看他被灰尘弄脏的衣袖,越发好奇:“里面有什么?”
江殊殷道:“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