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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剑兴起之时,出自千年前白梅老鬼鼎盛之时。传说此剑染血无数,甚至就连白梅老鬼本人,就是死于此剑之下。
灭世剑江殊殷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此剑会是沈清书所持。毕竟“魔剑”二字,实在不太符合他本人。
看看漫天的雪,再看看地上的残尸遍野,沈清书的眼中充满了凄哀:“这些人只是无辜的百姓,毫无丁点法力的凡人,可就连他们他都不放过,生生将他们变为吃人的怪物。若说他杀的,是杀去师父的人,我能忍。若是嘲笑他、伤害他的人,我能忍。若是前去讨伐他的人,我还是能忍!”
“可为何,是与他相隔千里,毫不相识的平民百姓?甚至,是同门亲友……”轻轻抬起头,他淡淡吸进一口气,最终无力又无奈的闭上眼睛:“他即已然不复当初,那我的初心,便也不在了。”
捏了捏手中的剑,他语气变得坚定不移:“他即已犯了必死的错,不论是什么原因,他也该付出因有的代价。师兄他们既然暂时不见了,那便由我来清理师门!不论这过程有多么艰苦,哪怕永坠入阿鼻地狱,我也一定会亲手杀了他!”
他的脚下,是残尸遍野。
手中的剑,冷冷的闪烁着寒光,眼底是满满的怒火。
刺骨的风,卷着霜雪吹起他雪白的衣角,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欲血战将,带着凛冽的英气,呼啸而来!
七日后,沈清书继太极宫掌门一职。随后加入仙门各家各派讨伐队伍之中,第一次站在萨德星对面,与他正式宣战。
为保天下生灵的安危,沈清书联合诸位各家修为高强的长老,用灵力圈出一片避难之所,以让天下逃难的生灵进入此处休养生息。
自打沈清书加入各家各派的讨伐队中,并胜任首领一职后,他就突然忙了起来。
从鼓舞人心,到设置路线。从出谋划策,到分析战情,他都亲力亲为。
因而每一日可以说,很忙,非常忙!忙的一丁点的休闲时间也挤不出来。
至于江殊殷,他身为太极宫掌门的弟子。虽未正式拜师,但因其极强的修为也是备受尊崇。每每当他走到人群中,被人认出并被人以重礼相待时,他总是忍不住想要轻轻一笑,心中道:他们这样待我,可两千年后的正道之人,痛恨和仇视我的程度,与如今的萨德星比起来,只会多,不会少。虽说曾经我也被人这样追捧过,可到底……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是意味深长的笑一笑,看得他周围的人,犹如二丈和尚般,摸不着头脑。
说起来,沈清书虽忙,江殊殷被分配的任务,却也不轻松。但每日他一做完,就会很自觉的趴到沈清书身边,乖巧安静的陪着他。
也正是因为如此,叫江殊殷突然间意识到,自己这位师父,不仅修为高强,这指挥作战的本事更是一等一的犀利!
看着他桌上放着的作战计划,以及他亲手用白纸黑墨,一条条、一列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列出萨德星的弱点,再与各家各派一阵讨论之时。
江殊殷总会莫名的心惊肉跳,对自己这位师叔也不禁同情起来还好我不是他,师父针对的也不是我!否则我一定不作乱为恶,要么就是在他们打过来之前,卷铺盖逃跑!
然而心惊肉跳之余,他也会隐隐得意:说起来他与萨德星的名字几乎是一样的臭名昭着,被正道的仇视程度也基本相似,可以称得上是难兄难弟。虽说有那么一些问题上,萨德星比他更疯狂残暴,但沈清书从未针对过他,甚至还心平气和的等他回家……所以,这是不是说明,在他心中,他更爱的还是江殊殷?!
认识到此种问题的江殊殷,每每趴在沈清书桌边,看他的眼神,也带着些讨好的意思。
就像是一只白毛狐狸,每日花尽心思的粘着他,乖巧机智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有一天,沈清书突然对他说:“若是我猜的不错,你……也应是个极恶者。”
听到此句话的江殊殷,顿时凝成一具石像。
他不禁想起,曾经肖昱评价他的一句话师徒的小船,说翻就翻!
哆哆嗦嗦的沉默一阵,江殊殷觉得,既然他今日已经挑明,那他还是趁着他还没皱眉,或是有下一步动作之前,先下手为强的好!
于是,坐在桌边的某人冲着他就是嫣然一笑,笑容好比春日的百花绽放,多姿多,柔美多娇。直将沈清书笑得唇角微微一抽,满身都起了小疙瘩,心底更是拔凉拔凉:“师父我其实与师叔,还是有所不同的。”
轻轻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沈清书不动声色往后坐了坐:“怎么说?”江殊殷的笑带着些讨好:“他的坏是疯狂且带有极强的攻击性,但我和他是不同的。”微微一顿,他缓缓道:“我的坏是有理智的,并且对人对事。”
见他听得很认真,江殊殷变现愈发的一脸正经,继续道:“就比如对你,他对你虽有歉意,可他还是会伤害你。但我绝对不会!我对你是率真可爱的。”
不等沈清书说话,他自己认认真真想了想,又补充道:“甚至如果你需要,我还能陪吃陪睡。”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极其认真,丝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本来打算发文的时候,在word勾了全文,点复制点成了粘贴,然后一句话贴过去,所有的文都瞬间没了……各种百度找回都没用后,我只能重写了,这种翻车的心塞感简直妥妥的……
所以,宝宝们,别嫌弃手残的我,我觉得今后我也许还是可以拯救下的,虽然机会感到有些渺茫……
第137章生灵涂炭(三)
沈清书虽然不说,但江殊殷猜到,他见到萨德星之时,第一句话一定是问问他,为什么要将毕擎苍炼为驱尸,又为何要夺了花惜言的魂魄。世人待他如何暂且不提,可他们二人待他,从未差过。
甚至在他犯下大错,他们也仍念及多年的情意,始终不曾对他刀剑相向。
因而听他做出这样的事,沈清书气愤的同时,却也是不可置信的。
他们不忍心对他痛下杀手,他相信萨德星也是如此。
江殊殷猜,他之所以对此事只字不提,甚至从不过问别人这件事的经过,不论人前还是人后,都表现出一幅漠不关心的样子。这样的他,落到不知情的人眼中时,别人总会对他隐有微言。但同样的他落到江殊殷眼中时,后者不会感到他奇怪,亦或是觉得他冷漠无情,而是会深深的心疼他。
是的,心疼。
他之所以表现得漠不关心,江殊殷知道,这并不是他真的一点都不关心,而恰恰是关心至极的表现。
不问别人,是知这世上流言蜚语从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