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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他的意图,只是觉得他的手指在眼前闪过以后,原本空荡荡的凉亭中竟然多出了两个人,还有一位正跪在自己的面前。
“阿友?”董老夫人惊呼一声,董友也是吓了一跳,连忙抬头与她相望,四目相对,欣喜的董友连忙扑进董老夫人的怀中。
却不想扑了个空,就连董老夫人也吓的不轻,想要抓住眼前的孙儿,却怎么都碰不到。
“夫人,阿友现在……只是魂魄,你是抓不到他的。”柏溪连忙走来解释道。
董老夫人根本听不听不明白柏溪的话,只是茫然且恐惧的望着他,无奈之下,柏溪便只能将董夫人所做之事,与董友的身体被换了魂魄一事说给了她听。
沉默了许久,董老夫人终于能够明白,一想到方才推自己下水的不是自己的孙儿,而是那个强占自己兄长身体的次孙,董老夫人这心里也才算安稳了一些。
柏溪与白衣男子站在凉亭外,回首看了一眼祖孙情深的二人,柏溪又望向身边的这位白衣男子,不由轻声咳了咳:
“上次修罗一事,你大人大量,就别放在心上了。”
“稀奇,你竟然会道歉。”白衣男子声音清冷,听得柏溪心头一颤,他还是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的耳熟。
“你抢我修罗,是你不对,可后来我又抢回来了,算我们扯平,我道歉的,是我踩你那一脚。”柏溪负手而立,倒也是不避讳什么,说的倒是坦然。
白衣男子侧眸凝望着柏溪的侧脸,认真且诚挚,这样炙热的眼光,让柏溪有些不自在:“你瞧着我做什么。”
“我回之前说你的话。”他缓缓开口。
不过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柏溪便想起他说自己愚蠢的事,便是气不打一处来:“别以为你法力高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可告诉你,我是冥府中人,我的顶头上司是冥君,昨儿夜里我们还在一起喝酒来着,你要是再敢说我愚蠢,信不信我让冥君来拾你,替我出气。”
白衣男子的目光幽深,望着柏溪时诚挚的神色也略微变了变:“比起搬救兵,你便没别的法子了?”
“你这人说话怎么那么欠揍啊。”柏溪这就不乐意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那个人的双眸。
那双眼睛太过熟悉了,好像是真的在哪儿见过。
“实话实说,若是你与我较量,我倒还愿意为之一战。”他幽幽开口,目光也从柏溪的身上了回来。
柏溪不削的哼了一声,抱臂走回到凉亭之中:“老夫人,你不能在这儿多待,为了阿友,我想你得去祠堂拖住那个妖道,我带着阿友去找董恭,然后趁机换回肉身。”
“好,我知道了。”董老夫人连忙点头应下,不舍的看了董友一眼,这才起身离开凉亭。
董友望着祖母离去的背影,还是有些担忧:“哥哥,你说我奶奶会不会有事啊。”
“放心吧,有我们在,你奶奶会没事的。”柏溪笑着宽慰董友。
“是你,没有我。”那位白衣男子连忙将自己隔绝在外,柏溪冷哼一声:
“那你来这儿做什么,上次修罗你跟我抢,现在救人你怎么不抢着做了。”
“因为这是你的事,摆渡人。”白衣男子的语气依旧清冷,可听在柏溪的心里却是更加欠揍了。
两个人正斗着嘴,却不想这惠阳妖道却在此时冲了出来,使用手中的拂尘将董友的魂魄勾了过去,随即消失不见。
柏溪惊愕,连忙朝着那妖道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唯有白衣男子略微勾了勾唇,消失在了凉亭之中。
惠阳妖道挟持着董友的魂魄一路飞奔向自己的洞府,却不想一股强烈压迫的气息迎面而来,还未看清来人的模样,便被一掌击中,跌下云端。
白衣男子手中纸扇轻摇,清风撩动他额前的发丝,瞧着跌落在自己面前的惠阳妖道,伸手夺回他腰间装有董友魂魄的袋子,握在手中。
妖道挣扎着起身,惊愕的望着他:“你到底是谁。”
“金鸿。”白衣男子根本不削看他一眼,只是轻声吐出了自己的名字,立时便教那妖道吓的脸色煞白,转身便想逃开。
金鸿正要出手,忽见着林中风云大变,一股浓雾袭来,挡住了他的视线,那妖道便在浓雾散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鸿了纸扇,望向已然风平浪静的云端,不由开口:“竟然是万妖岭的护法来了。”
第20章移魂炼术[3]
柏溪追来时,金鸿正怡然自得的看着他,柏溪有些疑惑:“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追上那妖道,怕是这孩子的魂魄都没了。”金鸿将手中的荷包递到柏溪的面前,惹得柏溪一脸惊愕:
“你追上了,那妖道呢?被你打死了?”
柏溪望着金鸿惊愕的神色立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小心翼翼的结果装有董友魂魄的荷包,将董友放了出来。
金鸿轻摇了纸扇,瞧着董友懵懵懂懂的站在柏溪的面前,忙道:“回去吧,尽快让魂魄归体,对他才是最好的。”
“好嘞。”柏溪笑了笑,拉着董友的手便往回走,可刚走两步却发现身后跟上来的金鸿,不由好奇的问道:“说实在的,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金鸿。”他启唇说道。
柏溪一愣,仿佛是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好像就是不久以前,至于是听谁说的,忽然一下子记不起了。
但柏溪敢肯定这个名字的确是听过的,好像还是一个重要人物的名字。
“冒昧一句,金兄是神,还是仙啊?”柏溪连忙问道:“我似乎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金鸿凝眸望着柏溪那张脸,神色泰然,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柏溪见他不说话,就在想会不会是自己冒失了,便悻悻地拉着董友一点点往后退,随后朝着董家庄走去。
回到董家庄已经是傍晚了,董老夫人因着午时落水,受了惊吓,这会儿在自己的房中歇着,董夫人柳氏因着是为人媳妇,怕族里的宗亲闲话,便在跟前伺候着。
唯有借了董友身体的董恭,除了大夫在这里为老夫人诊脉时还在房中,此刻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哥哥,她在我奶奶的药里加东西了?”董友拽了拽柏溪的手臂,担忧的说着,他双眸紧盯着柳氏端着的药碗,瞧着她含笑走向躺在床上的老夫人。
柏溪拍拍董友的手臂,示意他宽心。
柳氏端着药碗朝着老夫人走去,笑盈盈道:“婆婆就别伤心了,就当做养了一只白眼狼,这么多年,白疼他了,还利用阿友将奶奶推下水,实在可气。”
董老夫人见着她坐在床边,脸面上也是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可视线还是落在了柳氏的身上,到底是死了儿子的人,衣裳却还是穿的花俏,平日戴的珠钗一样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