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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说我越活越金贵了,给我一锤子。”
赵晨哈哈大笑。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县城,城里面已经人声鼎沸,赵宣本来还睡的歪歪扭扭,一到地方就醒了,眼睛瞪的溜圆,看哪儿都稀奇。赵晨给他买了碗小馄饨,又给张絮阿么叫了一碗,他自己要了碗豆腐脑,又叫了几个包子吃。馄饨皮薄馅大,赵宣吃的腮帮子鼓囊,喔喔张嘴吹着热气,张絮阿么过好日子时候都没吃过,这会儿吃嘴里鲜的停不下嘴儿。
“阿么喜欢吃,咱回去时候买点新鲜的冻在外面,想吃就煮点。”冬天的外面就是一个大冰箱,吃不了的东西随手往外一放,半个时辰就能冻得硬邦邦。
张絮阿么摇摇头,小声道:“就是以前没吃过这种东西,但是我瞧着做起来也不难,家里有肉有面,想吃回去自己做就行了。”
难得他阿么能跟他说这么长的句子了,赵晨哪儿有不答应的:“行,都听阿么的。”
吃了东西就开始逛市集,赵宣一双眼睛都不够用了,三番两次挣脱了赵晨往别人摊子跑,赵晨真后悔出门之前没拿个绳子,直接给赵宣拴脖子上当遛狗了。再一次捉住赵宣时咬牙切齿的教训:“记不记得你跟我当初还去抓王德家的二小子,准备把人带去卖了?我啥时候抓他的?不就是趁着那崽子乱跑好下手?”赵晨指着赵宣的鼻尖恶狠狠道,“昨天怎么和你说的?你,要是再敢乱跑,小心被人抓跑了,不用你哥我卖了你,就有别人卖了你了。”
赵宣可怜巴巴的皱了一张小脸,终于紧紧抓着他哥的手,不敢乱跑了。
赵晨在街面上买了糖人面具,还有一个红色鲤鱼样的胖灯笼,当成给赵宣的奖励。赵宣笑出一口小米牙,乖巧了。
那边张絮阿么也买的差不多了,除了糖瓜,他也就买了点盐,打了点醋,还有一串红辣椒,以及几条鱼,赵晨看着卖鱼的旁边还有些海带,鱼干,想着张絮腿抽筋得补钙,干脆全买了。最后,赵晨去卖猪肉那又买了几斤大骨。骨头便宜,但是骨髓比什么都营养,卖肉的看人不买肉,净挑骨头,还少算了点钱。
张絮阿么大抵逛街也逛的兴奋了,脸颊通红,嘴角高挑,笑眯眯的,赵晨路过个小摊子又给买了个木簪子,样式简单的很,也笑的张絮阿么合不拢嘴。
“咱庄户人家,有个削好的木头棍子就差不多了,哪儿用什么簪子?”张絮阿么心里美嘴上还小声絮叨,手里拿着簪子一点没有放下的意思。
“阿么你就拿着吧,咱家现在又不是没钱,买个簪子怎么了。”扯着张絮阿么往边儿上看,台面上摆了一堆的耳钉耳环。小哥儿嫁人之前不打耳洞,要议亲的年纪才在左耳上打一个耳洞,等嫁了人,又在左耳上多打一个。带的耳钉耳环都是夫家给买的,一辈子不能摘,代表对相公忠贞。以前赵晨王八蛋,有那个钱都拿去赌了,哪肯买这些。张絮耳朵上还是两根儿小木棍。赵晨知道了这耳环的意义,早就想买了,他找了很多家店都没找到称心的,最后还是在做金锁那家店子那定做的,一朵莲花中间嵌着一颗半个米粒大的红宝石。清雅又妖孽。
赵晨觉着,张絮就是这种人,那脸长的禁欲,冷清,隽秀,但那眼睛就妖孽了,一眯起来说不出的妖娆,火苗子蹭蹭往心尖窜!
第32章赵晨,我有了你的孩子!
掌柜的拿出耳钉,东西越小越难做,一朵莲花还没有半个小指甲盖大,这么两个小东西,掌柜的做了四五天。赵晨很满意,莲花瓣层层叠叠很致,看的张絮阿么都眼馋:“这做的可真好看,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耳钉。”张絮阿么现在还带着过世的相公给做的一对儿银耳钉,简单的菱形样式,因为相公死了,只戴了一个。若不是这东西有特殊意义,赵晨早就给张絮阿么也订做一个了。
“阿么要是喜欢,等找到合心的汉子改嫁过去,我给你设计样式,让他给你做。”张絮阿么还不到四十岁,赵晨觉着改嫁完全没问题。
张絮阿么像是受了惊吓:“晨小子,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年纪,哪儿能改嫁给别人?我现在就盼着絮哥儿过的好,我就心满意足了。”说着眼眶又红了,“你要是觉着我在家碍眼,我以后少吃点饭,我不出门......”
赵晨一瞧这模样哪儿还敢多说:“阿么,你可别瞎想,我这不是怕你一个人寂寞么,你要是不乐意,就当我瞎说的!”
赵宣吃完了嘴里的零嘴,换了个糖人舔着,抽出空说话:“婶么你不出门了?那谁给我做饭吃啊?”
这话说的十分及时,赵晨道:“可不是,我跟絮哥儿都年轻呢,这日子怎么过还得听阿么的呢,你要是不出门了,宣小子吃饭就成问题,咱家就您做的好吃,他嘴刁的不吃别人的,闹起来咋办。”
赵宣眼珠子四下瞅,他对这屋子里的摆件没什么兴趣,仰着一张小脸道:“婶么,你不能不出门,你回家给我炖鸡吃呗?”死孩子除了吃不想别的!
张絮阿么倒是不说不出门了,给赵宣这一打岔,又开始寻思回去炖鸡了。赵晨哭笑不得,张絮阿么太脆弱,他一句重话都不敢说,这回好了,好话都得挑着说!
东西买的差不多了,也到了该回村的时候,赵晨背着竹筐领着赵宣带着张絮阿么往城门口走,但他没走两步,前面的路就被人堵了。
赵晨抬眼一看,面前这人细长身段,瓜子儿脸,脸上还擦了粉,看着更女气了,赵晨皱着眉头打量了会这人,还没认出来是谁,就听那人道:“赵晨,我有了你的孩子了!”
“哐当!”张絮阿么手里还拎着冻鱼,闻言直接掉到地上,身体颤抖有些慌乱的看看那人,又看看赵晨,脸上好容易出的那点红晕,又变得煞白煞白。赵宣忙着吃糖人,听这话也不过是吃糖人手挪了挪地方,换了一面舔,有了吃的就啥都不管了。
赵晨呆愣了半晌,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可不就是“赵晨”以前那个相好凤哥儿么!凤哥儿是个官妓,朱雀大街一家叫留凤馆的地方坐台,听说早年是大户人家的丫头,因为得罪了当家夫郎,被发卖做了官妓。“赵晨”来县城豪赌时候见过一次凤哥儿,当下对他念念不忘,一度想找到凤哥儿去他们家提亲,结果打听到这是个官妓,提亲的事就此作罢,“赵晨”时不时来馆子找凤哥儿,聊以慰藉他没发芽就被掐死的爱情。
凤哥儿看不上“赵晨”,这人粗鄙,没文化,就是个乡下人,但是“赵晨”的生意好做,凤哥儿只要伤春悲秋的说上两句话,“赵晨”就会眼巴巴的送银子给他,“赵晨”拿不出什么大钱,但是蚊子腿再小也是肉,他跟“赵晨”要钱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