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9
降妖符突然急刹车,在临近覃淮芳鼻尖一寸处,扑啦啦的掉在地上。
嗝
不知谁打了一个与现场气氛十分不符的嗝,还响的惊天动地。
苏神医扑腾一下跪下,蓦然发现手中紧握的暗器竟然是根黄灿灿的香蕉皮,他肩膀抖如筛糠,冷汗顺着脸颊噼里啪啦落在地上。
“尊...尊...嗝”
“狐,妖?”覃淮芳歪头微笑。
苏神医泪目:“我是狐妖,我祖宗十八辈都是狐妖!”
*
苏神医,本名苏无遮,幼年时因为一场战乱,亲人死绝,后被卿山峰弟子养,走上道修之路。
百年前,他参加云巅之战,曾有幸见过卿山峰的几位掌事尊者的真容,其中最为印象深刻的,便是一位面容冷峻,姿态秀美的年轻尊者。
那尊者一身月牙色长袍,腰间绑着云纹锦带,一头鸦色长发高高束起,眉眼冷清似雪,体型挺秀高欣,当真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那苏无遮竟然直勾勾看愣了神儿,反被对手趁机一脚踢下斗场,事后他向师兄打听那尊者姓名,才得知竟是大名鼎鼎的无情尊者。
后来因为一次机缘巧合,苏无遮发现了自己对于医学方面的造诣,便开始醉心医术,舍弃修炼,被师父一怒之下赶出卿山峰,如此在下界晃晃荡荡也有百年之久了,而他也从一个垂髫小儿,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者。
可如今再见当年那人,依旧眉如墨画,芳年月华。
李管家带着愤愤不平的云雀退下,只剩覃淮芳和苏无遮两人留在偏厅。
“弟子有眼无珠,还请尊上见谅!”苏无遮跪在地上,双手交叠,毕恭毕敬的磕了个响头。
覃淮芳摆摆手,不在意道:“坐着说话。”
苏无遮受宠若惊,姿态更加毕恭毕敬。
覃淮芳呷了一口茶水,问:“你如何在这里?”
苏无遮道:“这说来就话长了,请尊上听我细细道来。”
原来此地叫落空峡,是一出山灵水秀的药谷,苏无遮来此地为的是当年的一个诺言。
那时候苏无遮被师父赶出卿山峰,居无定所,四处游荡便混上一座大船,谁知当夜竟然遭遇风暴,滔天的海浪掀翻大船,而苏无遮也连船夫游客一同坠入深海。
苏无遮虽然修为不高,但却通闭气龟息的术法,他沉入海底不是,飘飘荡荡竟然出了镜泽大陆,一路游荡到了一个名为苍梧的小国。
那里不同于镜泽大陆神魔共存,苍梧国内遍地都是普普通通的百姓,不会术法,不会修炼,一辈子只知道种地挣钱,照顾妻儿,养家糊口。
苏无遮顿时感觉十分新鲜,就在苍梧国居住了几年,这几年里,他一边钻研医术,一边行医救人,也就是这样四处漂泊流浪,苏无遮认识了一家富贵小姐。
就像所有话本里共存的桥段,苏无遮与小姐相恋,可小姐的父亲不同意,逼着小姐进宫选秀,父命难为,最后小姐也只能与苏无遮,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谁又成想,多年以后,那小姐遭遭奸人陷害,命不久矣,她腹中怀着尚未足月的孩儿,临危受命于苏无遮,求他一定保住自己的孩儿。
苏无遮用尽浑身解数,救下小姐的孩子,可却没能保住小姐的性命。而小姐是在怀孕时中毒,体内一部分毒素过渡到了孩子的体内,因此这么多年以来,苏无遮一直再想办法祛除那孩子身体的余毒。
覃淮芳不假思索:“那孩子就是李瑾瑜?”
苏无遮点头:“正是。”
“两年前,我从古书得知,镜泽大陆有一落空峡,峡内有一处药泉,若是在闰年七月初七的傍晚下泉浸泡,便祛除百毒,因此我带着李公子和他的一些随从,从苍梧渡海回到镜泽。”
“那不就是明天傍晚?”
“正是。”
覃淮芳又问:“那臭小子是不是一时半会还醒不了?”
苏无遮愣:“的确,若要清醒,估计也要明天正午。”
覃淮芳猛拍桌子,站起身道:“我有要事,需立刻回到卿山峰,你借我一传送符,我改日还你!”
“呃”苏无遮搓搓手,似乎有话堵在嘴中:“莫说一张了,就是十张,尊上要用也是随便去用,何来借还一说,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弟子法力品阶过低......每次使用传送符都会耗大半灵力......且造成气短胸闷......头昏眼花........因此很少使用......便也不曾存储!”
“这样啊”,覃淮芳蹙眉,即刻又问道:“那,你可会传音?”
苏无遮急忙点头:”会的会的。”
“你即刻把我的位置传音于卿山峰无极殿!”
约么一盏茶的时间,落空峡外出现两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一个白衣胜雪,剑眉星目,面含热切焦急之色。
一个身披玄衣,唇色殷红,眼眸漆如点墨,艳丽无匹的面容布满委屈和可怜。
第36章第三十六章
卿山峰,缥缈殿。
覃淮芳脱下鞋袜,脚踝的位置有两条很明显的暗金色的细纹,像是绑着两根纤细的金线。
这两道金色细纹像是与肌肤同根而生,手指轻轻触碰时没有任何异样,但覃淮芳却清楚记得,那日在落空峡,李瑾瑜是如何拖着他连滚带爬落下水池。
应该是一种法器,覃淮芳懊恼的拍了拍头。
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惹了菩萨还是犯了煞星,祸事一桩桩一件件,当真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咣当一声,门被用力推开,萧黎风旁若无人的闯进来。
覃淮芳面露不虞之色,呵斥道:“冒失莽撞!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萧黎风扁着嘴,走过来,委屈道:“师父,从回到卿山峰以后,徒儿都没能和你好好说一句话呢。”
“你一天天哪来这么多话要说?”
萧黎风抱住覃淮芳手臂,“只要是对着师父,我就有源源不断的话要说。一天一夜,不,三天三夜都说不尽!”
覃淮芳忍笑:“三天三夜,那你可真是货真价实的话痨。”
萧黎风嘻嘻一笑:“话痨就话痨,师父喜欢就好。”
覃淮芳又气又笑,举手不轻不重敲了敲萧黎风的头。
“咦?”萧黎风神色一变,目光掠过覃淮芳□□的脚踝,“师父脚腕上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覃淮芳掩饰的遮了遮,“一直是这样。”
萧黎风却微微一笑,道:“近几日天气寒冷,师父还是穿上鞋袜,得着凉了。”说罢,捡起覃淮芳的袜子为他套上。
白皙干净的脚掌落在萧黎风的手掌心中,覃淮芳顿时觉得一阵心慌,他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