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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盈,罪大恶极,徒儿恳求师父给予他最严厉、最残酷的惩罚!”
话音一落,众人皆窃窃私语,唯有沈沧澜面色一凛,狐疑的看向覃淮芳。
紧接着,覃淮芳又道: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我既然是他的师父,就应当坐起督促和教诲的职责,可是我却疏忽了,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咚”又一声脆响,覃淮芳磕的额头青肿一片,他哑声道:“徒儿愿意替他接受所有惩罚,请师父应允!”
“覃、淮、芳!”沈沧澜眼神凌厉,表情难看,近乎咬牙切齿。
覃淮芳随即又要磕头,却被一股柔软的气流团团包住。
云鹤道人挥动手指,轻轻托住覃淮芳已经青紫的额头,叹气道:“淮芳,你这又是何苦......”
“请师父应允!”
覃淮芳匍匐在上,声音悲切,语气里的决心如钢铁一般坚不可摧。
“你受?那萧黎风呢?!他才是罪魁祸首!你要让他逍遥法外吗?!让他继续祸害无辜的百姓吗?!”
莫离长老厉声质问,双眼如钢钉一般狠狠钉在脚下,那个姿态卑微如尘埃的人。
“他是我的徒弟,除了我,没人可以惩罚他。”
覃淮芳缓缓抬起头,面无血色的脸不知为何,竟然流露出了一种怆然又寂灭的色。
第46章第四十六章
他很累,很疼,如潮水般的困意席卷而来。
萧黎风感觉有人把他抱了起来,味道很熟悉,是他魂牵梦绕的味道。
一如当年,他劲千辛万苦,终于踏上登仙梯,最后等待他的也是如现在一般安全又温暖的怀抱。
真好啊。
这样真好。
只要你在我身边。
只要....你能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
覃淮芳抱着萧黎风,并没有回缥缈阁,而是而是一路上行,登上峰顶,停在在了静思涯。
他把萧黎风放下,面无表情的守在旁边,静思涯的风很冷,如刀割一般,划过皮肤。
夕阳西下,夜凉如水。
他们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皆如雕塑一般,动也不动。
覃淮芳闭着眼睛,近几年的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闪过。他回想起初来乍到时自己胆战心惊,惶恐度日。后来,被系统告知任务结束便能被遣送回家,从此以后就像打了鸡血一样,拼命的,不遗余力的完成剧情,完成系统指示。
可是后来,好像有什么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仿佛一滴极小极浅的墨水悄然坠入,轻而易举的浑浊了满满一杯清水。
是日子过的太久了,还是周围的人□□物太过真实。他似乎渐渐忘记曾经的生活,忘记自己的姓名,他越来越适应这具身体,也越来越能周围人的真是感情。他们不再是一个个活跃于书本间,字符里的主角和配角。而是一个个,鲜活的、明媚的、独一无二的生命。
而那个对外人张牙舞爪,对自己千依百顺的小徒弟,竟然莫名其妙的,成为他的心头肉。
但这一切又那么的顺理成章,他听话,可爱,粘人,谁会不喜欢?
【你动心了】
【你不该动心的,这样你什么都得不到】
“可我又能得到什么呢?”
【你不想回家了?】
覃淮芳沉默。
【你会死的,你注定要死的。与其妇人之仁死在异世,不如完成任务,回到你原本的世界】
【我活了几万年,像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太多。你为了他放弃一切,可是他呢,你能保证他也会这样对你吗?】
覃淮芳张了张嘴,却被系统无情打断。
【不会,他不会。当他知道苍云山庄的灭门惨案时,他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你。】
【你觉得是你救了他,带他到卿山峰学艺,让他衣食无忧,让他体会人间温暖,你给了他幸福,你认为他应该感激你,黏着你,一生一世不离开你】
【你以为你是他万丈深渊中的唯一救赎,漆黑夜空里的唯一明灯,殊不知,就是因为你,才让他坠入无边无际黑暗深渊】
“那不是我!”覃淮芳哑声吼道。
虚无之中却传来一阵近似嘲讽的轻笑,【谁会信?】
【听我的话,这是最后一次了。从今以后,你就自由了】
【宝剑锋利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蝴蝶破茧成蝶,凤凰浴火重生,这道理人人都懂,怎么你就想不明白】
【你难道不想看见,终有一日,他扶摇而上,睥睨天下】
【动手吧】
机械化的冰冷声音渐渐散去,天边逐渐升起一道红霞。
覃淮芳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团火红的,照亮整个静思涯的朝阳。
他擦了擦嘴角,抹去已经冰冷的液体,“倏”地一声抽出寒霜,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
待萧黎风清醒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道刺眼的剑光,随后便是覃淮芳那张冷若冰霜,不带一丝感情的脸。
“师父!”萧黎风惊喜的站起来,想要同往常一样抱住覃淮芳的手臂,孩子一样撒娇胡闹,却被一柄冒着寒光的利剑挡住了步伐。
“师父”萧黎风表情愕然。
“孽徒,还不跪下。”
萧黎风愣在原地,随后双膝弯曲,“扑通”一声,跪在覃淮芳跟前。
“师父,我很担心你,你身体好些了吗?”萧黎风跪着走过去,双手扯住覃淮芳的衣摆,眼神乖巧、担忧还带着一丝不加掩饰的委屈。
“隋炀是你杀的。”覃淮芳神情淡漠的凝视萧黎风,波澜不惊的开口询问。
萧黎风肩膀一滞,随后点头:“是我。”
“沈皓是你杀的。”
“是我。”
“虞纱镇附近,近百名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百姓,是你杀的。”
“是我”
覃淮芳提起寒霜,指着萧黎风的胸口,语气厌恶冰冷道:“卿山峰外,那些与世无争的散修,也都是你杀的?!”
或许是覃淮芳眼中的厌恶刺痛了萧黎风的神经,他促然起身,胸口顶上近在咫尺的寒霜剑,像个被激怒的小兽一般低吼道:“是我,都是我。烧死隋炀的是我,诛杀同门师弟的是我,用邪术抽取凡人生魂的是我,用以血喂血的手段生剥同道金丹的也是我!”
“师父”萧黎风声音寂灭悲凉:“你准备杀了我吗?”
这时,萧黎风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寒霜剑,锋利的剑刃瞬间穿透手掌,血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滴滴答答坠落在泥土里,仿佛开出一朵又一朵妖娆却又悲伤的花朵。
萧黎风握紧寒霜,眸光一厉,狠狠刺进自己胸口,覃淮芳见状急忙松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