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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芳明显感到,周围的空气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从远方飘来
赤练的神色一凛,抓起覃淮芳的手腕直接把他推进大殿,守山灵眦目欲裂,双脚猛地跺地,瞬间像是充气了一般,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山一样大小的巨大怪物。
守山灵冲着虚空嚎叫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似乎连地面都跟着颤了颤。
覃淮芳被猛然推进殿内,殿外似乎刮起了巨大的狂风,一股难闻腥臭的味道顺着门缝飘进来,十分恶心。
半响,外面安静了,守山灵和赤练一脸疲惫的进来,覃淮芳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赤练面色难看,狠声道:“还不是因为你!”
“我?”
“赤练!”守山灵呵斥一声。
随后赤练便不再说话了。
夜深了,寝殿里仅燃了一只蜡烛,昏暗的烛光摇摇欲坠,窗外总传来恐怖的嘶吼。
覃淮芳睡不着,他坐在床边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这掐云山内,似乎隐藏着一只连魔修自己都掌控不了的异兽。
但赤练为何说是因为他?
魔界异兽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突然,窗边的蜡烛晃了一晃
淡淡的血腥味飘来
巨大的银色火花在天空劈开,几乎把整个黑夜照亮,紧接着是一声十分痛苦的嚎叫。
是野兽的嚎叫。
覃淮芳忍不住缩了缩肩膀,破天荒的,他竟然希望萧黎风在自己的身边。
蜡烛微弱的火苗剧烈摇晃,突然在瞬间熄灭
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覃淮芳心脏砰砰的跳,条件反射的摸腰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他才想起,寒霜剑已经被萧黎风那个兔崽子弄坏了。
“臭小子……”覃淮芳低声咒骂。
突然,一双手环上他的腰
覃淮芳惊雷般的跳起,推开贴上来的黑色影子,拔腿就跑。
黑影却一把扯住覃淮芳的手,用力一拉,便把覃淮芳带进自己的怀里。
两人撕扯一阵,黑影直接把覃淮芳按到床上
窗外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大雨,哗哗啦啦的声音令寝殿显得更加幽静,一道凌厉的闪电撕裂天空
寝殿瞬间犹如白昼,覃淮芳这才看见那黑影竟然是萧黎风。
他撑着双臂立在覃淮芳上面,俊美无匹的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右边脸上的黑色莲花印记从眼角蔓延到脸颊,时隐时现时明时暗,那种妖异的美感,令覃淮芳觉得惊心动魄。
“胡闹什么?”覃淮芳掩饰性的扭扭过头,伸手推了推萧黎风。
“师父害怕了?”
“我怕什么?”
萧黎风低笑一声,倏地起身,顺便拉起身下的覃淮芳。
“听赤练说,你们今天遇见了危险?”萧黎风拉着覃淮芳坐到自己身边。
“我看不见,只感觉一股令人难受的威压,还有铺天盖地的恶臭味道。”
“这掐云山不已经是你的地盘,怎么还有你掌控不了的东西?”
萧黎风神色晃了一下,夜色深重,几乎看不见。
他轻声说:“很久以前,这里并非掐云山,而是一座被众多异兽占领的仙山。”
“其中有一只修为上万年的古蟒蛇妖,是这里的王。”
“但因为这条万年蟒蛇妖四处害人,作恶多端,被一位渡劫的圣人灭了肉身。”
“那圣人害怕蟒蛇妖卷土重来,便用自身灵气作为介质,燃起一场滔天大火,足足烧了九九八十一天,连带着这座仙山的奇花异草,所有生灵异兽,一齐葬送了。”
覃淮芳突然回想起,那日他被骗来掐云山,看见的便是狰狞龟裂的土地,如野兽獠牙般光秃秃的山峰。
他似乎可以想象,那是一场何等惨烈的焚烧之刑,使得曾经的资源丰富鸟语花香的仙山,变成现在满目疮痍,草木不生的模样。
“我来到掐云山,机缘巧合便与那只被封印的古蟒蛇妖签订了主仆契约,如今我与那只蟒蛇血脉相通,所以他才会对你出手罢。”
“不过你放心,我刚刚教训了它,今后它不会靠近你。”
覃淮芳还沉浸在那场熊熊烈火之中,萧黎风突然抛出这信息量巨大的一句话。
覃淮芳诧异:“那只古蟒既然如此厉害,怎会轻易与你签订主仆契约?”
“我可以替它解除封印,他当然要听命于我。”
“就这么简单?”
萧黎风捏了捏覃淮芳的鼻子,笑道:“那你要我如何,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吗?”
覃淮芳打开萧黎风乱摸的手,“和我无关吗?”
萧黎风咧嘴笑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在这镜泽大陆,有了力量就有了一切,当一个变强大的机会出现在面前时,没有人会放弃。”
覃淮芳皱眉不语。
萧黎风突然期身而上,抱着覃淮芳的肩膀,两人躺在一张床上。
“你干什么?!”覃淮芳推开他。
“我很累啊师父,我们休息吧。”萧黎风扯了扯覃淮芳的衣袖。
覃淮芳咬牙:“你自己不是有床!”
萧黎风开始耍无赖:“我走不动了,要不师父抱着我过去。”
覃淮芳真想给他两耳刮子,让一个瞎子公主抱,亏他想得出来。
“你要是敢乱动,我就把你踢下去。”
萧黎风闭着眼睛,声音很低,仿佛真的很累了。
他哑声道:“我什么都不做,师父放心睡吧。”
覃淮芳这才放心躺下。
一夜无梦,第二天清晨覃淮芳睡到自然醒,他轻轻摸了摸身侧,入手一片冰凉。
想来,人老早就走了。
没多久侍婢们鱼贯而入,拿着脸盆,手巾,干净的衣裳伺候覃淮芳洗漱。若是从前,这些都是萧黎风和景阳的活儿。
不可抑制的,覃淮芳竟然又回想当年在卿山峰,萧黎风小小的身板端着很大的洗脸盆,颤颤巍巍的走进缥缈阁。
那时,萧黎风会仰着一张青涩稚嫩的小脸,满眼星星的唤他师父。
想不到,一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
很多人,很多事,早就变了模样。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说的就是如此罢。
覃淮芳像往常一般,在掐云山四处乱逛,守卫们早已见怪不怪,而赤练和守山灵不到黄昏,是不会出现的。
他慢吞吞走到后山,一个灰衣人在那里等他。
他们没有任何对话,覃淮芳刚刚走过去,灰衣人便抬脚离开了。
就像是,两人偶然间遇见一般。
半响,覃淮芳路过灰衣人站立的参天巨树
枯枝木叉之中,隐藏着一根颜色灰白,散发着凛冽寒光的细针。
第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