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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被食物特有的温暖馨香吸引了注意。
“这是什么?”裴霁凑近了汤远打开的那个盒子,看上去像头充满好奇的猫科动物,瞳孔里发出点跃跃欲试的光,“我怎么感觉是广州这边的特产?”
方文思在沙发上坐下来,他跑广州跑得多,对这边的东西早就没了新奇的感觉,“来来来,我都知道,问我。”他大爷似的翘起二郎腿,冲裴霁勾了勾手指。
裴霁难得忍气吞声,“那这个是什么?”
方文思探头一看,震惊道:“这是哪个粉丝送的?也太豪华了吧!”
没等其余几人动手,他自己率先打开了一桌子的外卖盒,半晌无言,“……哇。”
裴霁踹了他一脚,“我等你解释,解释了半天你就给我一个‘哇’?”
方文思捏紧了拳头,愤慨道:“这样的粉丝我们必须广而告之地宣告一下。”他把裴霁拉到身边,“你自己看,这都是老洪兴家的招牌,外卖盒子上写着的,他们家的点心出了名的难定,有钱真的不一定能吃得到。”
他一边说着,一边叉起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塞进嘴里,“最保险的还是自己亲自坐到他们店里去,要不然不太可能吃得到这样的配置。”
裴霁在美食之前保留了最后的理智,“我们去把二队和教练他们叫过来吧。”
方文思嘴里叼了个风爪,油腻腻地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喂……这里有粉丝送的夜宵……休息室……给你留点……ok。”
方文思丢了手机,斜睨着裴霁道:“我通知了教练,去吧少年,给我去通知二队吧。”
裴霁不可思议道:“你是小朋友吗?连这点事情都要分工明确?”
方文思不满道:“这我就不开心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折腾了我们大半宿,今天还就得是你给我去通知江汀了。”
裴霁一脸冷漠,掏出手机,“风暴吗?你们二队的人都齐吗?我们这边有夜宵,一起来吧,休息室。”
方文思只不过想要逼着裴霁给江汀打个电话,万万没想到他直接打给了二队的队长,“可真有你的。”
“江汀之前的号码现在还在我的黑名单里,你觉得我会打给他?”裴霁不想理方文思,“想的太多了吧。”
方文思放下手里的排骨,正色问道:“我说认真的,你对江汀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我看你之前倒是横眉冷对,现在反而好像是冰释前嫌了?”
裴霁的筷子一顿,还是把虾饺缓缓地戳进了醋里,“我说到底也老大不小一个人,要是父母逼得紧点,孩子都慢地乱爬了,可到现在连场恋爱都谈得不清不楚。”
方文思心里暗道,哪里是不清不楚,简直是乱七八糟,乱成一锅粥了。
裴霁漂亮的睫毛覆住了眼睛,看不清神色,“之前确实是因为江汀,让我糟了点罪……不过过去了再看其实也没什么,老是揪住过去的小辫子不放,那是蠢人才会做的事情。我原来想着,他如果还是这样紧追着不放,我就冷处理他,我就不信有什么样的感情能一头热那么久。”
他揉了揉额角,看上去很是头疼,“不过昨天你当时不在不知道,在我之前也有一个出了车祸的人,他没我这么好运气,当场就走了。”
方文思不敢置信道:“他……认错了人?”
裴霁叹了口气,“是的,那个小护士以为我只是追了个尾,不算车祸,和江汀说出车祸的人……不在了。”
“江汀他当时就……”裴霁想了想,觉得很难形容,“就像是……不行,我说不出来,反正他当时就哭了。”
方文思的表情一时之间让人难以捉摸,“所以他就掉了几滴眼泪就把你的心骗回去了?”
裴霁恨不得把方文思的嘴给撕了,“能不能好好说话,找抽吗?”他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了无关紧要的一部纪录片。
那是小时候看到的,一部关于狼的纪录片。
第26章chapter26
一头运气不怎么好的冰原狼痛失爱侣,伏在很快凉透了的伴侣身边低低地哀嚎,声音一点也不大,但是夹杂了雪地里呼啸而过的寒风,凄凄惶惶,呜呜咽咽,只是让人听着就平白生出了一股感同身受的凄切来。
裴霁伸手拿了杯冰水开了,灌了一口,突然对着方文思道:“我是不是从来没有和你讲过我家里的事?”
方文思奇道:“以前就觉得奇怪了,真心话宁愿受罚也不肯多说一句,今天怎么突然想说了?”
“我是上大学的时候休学出来打职业的,当时瞒着爸妈,觉得我先打出点成绩来,回家给爸妈看的时候也能好过点。”裴霁把手里的矿泉水瓶子捏得“咔咔”作响,
“嗯,然后呢?”方文思一点都不意外,大多数职业选手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裴霁低声继续道:“然后?然后很简单,大冬天的,我妈站在门口拿了盆冷水泼了我一身,我爸冷着脸告诉我,我以后死了也没人为着我掉一滴眼泪从始至终连门都没让我进去。”
他的声音冷静而平淡,就像是在说一些无聊乏味的段子,带着点无关痛痒的置身事外,方文思却从他的平静看出了之下的隐痛。
“不好受吧,现在轻描淡写了。”方文思拍拍对方的肩,权作安慰道:“等你拿到世界冠军的时候……”
“没用的。”裴霁打断了方文思无力的安慰,“我大概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不能补救的那种,恨不得用铲子从我出生就铲除干净,没想到最后还只能捏着鼻子看我继续蹦。”
他冷冷地笑了,看上去甚至带着点冰渣,“所以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对江汀改了态度了?”
方文思也唏嘘道:“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一遭,所以他哭的时候你是不是像那些干瘪的三流小说里写的那样,心咔哒一动?”
“你当我是锁吗?”裴霁没想到对方用了这么个形容,觉得方文思的语文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当时我都不知道是他,我听得实在是心里难受你不知道他哭得实在是太惨了,我想安慰一下他的,然后一站起来我才发现是江汀。”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我下次回家的时候一定要堂堂正正地站到家门口,对着我爸说一句,你看,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为我真心实意地掉眼泪。”
“后来我一想,哪里还有下次的回家?”
满满一桌子温暖的食物在冷气马力十足的空调之下渐渐冷却,裴霁都可以看得见上面朦朦胧胧的水汽渐渐消失,成为一摊子冰冰凉凉的鸡肋。
食之无味。
裴霁的侧脸白皙冰冷,看的方文思心里惴惴不安,他讷讷地开了口,“凡事都要想开点,没有父母会认真恨子女的……”
”二队的人呢?不就几步路的距离吗?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裴霁皱起眉,出声问吃得正欢的汤远,“还有刚刚叫的褚维,陆一言他们呢?”
简荣刚刚从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