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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声嘟囔道。
“你是说重霄?”沈约看着漫天黄沙。
一旁的小公子已是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正伏在马鞍上大口喘气。
他们一夜疾驰,趁着京中大乱,奔出了长安,直取佳梦。
佳梦所在,乃是在长安以北,此处几乎深入异族之地,故而向来不为南北道门所执掌。
对于常人乃是虎狼之地,而对于沈约这等修道人却是海阔任鸟飞的自由土壤。
“是,你那位朋友实在吓人,光是面对他,我都觉得,战战兢兢,似是他随手一捏,就可以把我的身躯捏个粉碎!”
狸子仙心有余悸地说道。
“他吗?是我的一位挚友。”沈约笑了起来,似是想到了曾经的童年时光。
“你可知道,有翼之蛇与修蛇?”沈约问道。
“这俩都是上古时代的巨兽,一个可以腾飞于天,而另一个则有吞象之能,都是了不得的东西,哪里是我们小小妖仙能面对的。”
沈约说道:“重霄体内,有两者血脉……”沈约想了想,终究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说两位,还有多远到佳梦关,小生都要不行了……”小公子对着两人招了招手。
沈约摇了摇头,说道:“还有两日,好在此处,道门鞭长莫及。”
狸子仙嘁了一声:“出了关外,还有蛮族巫师,还有不少隐修之士,哪有那么简单,不过,都是潜修之士,若不去招惹,恐怕也没什么祸端,
毕竟唯独中原一带,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看看那些什么劳什子的七大派,我看你们南方道门,不见得比北地干净多少。”
沈约摇了摇头,说道:“我常年在外,没成想,如今道门之内,已是如此这般境地,也不知道,此事是否是太平道的阴谋,
那一年的举事实在过于蹊跷,只不过,如今无论如何,都没有什么结论了。”
狸子仙说道:“其实不然,你想想,那个黑影跟着咱们方才到了琅别地,而琅所处之地极为隐秘,若不是他大声吵嚷,
恐怕就连禁卫都不一定知晓他在何处,但他确实知道,那卷手札之中所书写的内容,可见,有人也知晓,那一份名单的存在,而且就目前来看,
恐怕这一行人同样在追踪于你,搞不好现在还坠在咱们身后,若是可以生擒一两人,恐怕就能问出个梗概了。”
沈约点了点头说道:“只是,就以那个鬼影的身手,我虽与他对抗,可以轻松将之击败,但若要做到生擒,恐怕很难。”
狸子仙拍了拍沈约的背脊,说道:“搭档,你修剑道已有几年了?”
沈约说道:“如今算来,已有十年了。”
“你觉着这世上,有人能快过飞剑吗?”
沈约忽然有所领悟,他望着狸子仙,狸子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说道:“那东西或许不是人。”
“你只要找出施术者就可以了,这等操纵傀儡的戏法,向来施术者所处之地,并不遥远,我当时关心则乱,
若是去找上一番,必然会有获。”
沈约不知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说道:“不好说。”
说着,便掐断了话题,一夹马腹,往佳梦关疾驰而去。
……
自经年大战,一干将帅身死,铁军退守佳梦关。
此地便已经成为了拱卫汉土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正因如此,此地号称屯兵百万,铁军俨然。
因为多年掠夺,巩固土壤,蛮族也无力再深入中原。
到了如今,双方相安无事,已有数年。
原本尚且贫瘠的土地,也因中原的流民与流放千里的囚徒在此扎根,慢慢开拓出一片尚可根植的方圆来。
自海外藩国传入的舶来植被,更是成了此处的常客。
沈约骑着马望着巨大的关口后,辛勤耕耘的百姓,三三两两奔跑着的孩子,对着他招了招手。
沈约久违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有几个胆大的孩子靠了过来,摸了摸沈约身后正泛着瞌睡的狸子仙。
这位妖仙十分受用的“喵”地叫了一声。
“小朋友,此地哪里可以投宿?我们是自中原来的行脚客。”沈约下了马来,温声说道。
“哦,这位小哥。”却有个做猎户打扮的汉子插嘴说道。
“若是不嫌弃,可以住在我家,给几枚铜板便好。”汉子笑着说道。
……
“几位是从北川来的吗?”汉子问道,他替着两人牵马,小公子此时已是与一条死鱼无异,只能在马上趴伏着出气。
“我们自上京来。”沈约笑着说道。
“噢,上京,那里可是住着不少大人物,前不久,还有不少老神仙从那儿来,只不过散入关外,都不见了。”猎户说道。
沈约心中一动,但仍是按捺着性子,面上没有什么波动。
“老哥,这几年,这儿过得不好罢。”沈约问道。
“自从斜谷道一役,不疑将军几乎全歼蛮人骑兵,保全了整座佳梦关之后,实际上过得尚算可观了。
只是何老帅,还有不疑将军战死……”猎户揉了揉眼睛,脸上露出几分苦涩。
“新晋的谢元帅。”他念叨了一句,“狗杂种。”
沈约还想再问,那猎户已是摆了摆手,说道:“都是陈年往事了,即便再恨,如今还不是他人掌权,他只要守得佳梦关四平八稳便可名留史册,哪需要管的那么多?”
言谈之间,几人已是到了一间院落之前,那猎户将两匹马儿牵到了后院马厩之内,一边笑着说道:“两位小哥,随意挑两间住便是,我与我媳妇住在前厅,若是有什么不便,尽管开口。”
说着,他朝着院内一喊:“孩子他娘,家里有客人了。”
言谈之间,从屋内奔出个妇人,她看了看场景,埋怨道:“你个猢狲,有客人不早说,我还没打扫厢房。”
沈约咧嘴笑道:“不碍事,大姐。”
那猎户说道:“去去去,人家客人都不嫌弃,就你多嘴多舌,两位小哥,晚些来一块喝酒!咱们家里有自酿的土烧,用的是不疑将军传下来的谷料,包管好喝!”
沈约神色有几分黯然,但还是笑着说道:“正要去搅扰老哥。”
少年目送着汉子与妇人吵吵嚷嚷消失在了院子之内,他望向门外,一座巨大的关阙,屹立于北边。
土黄色的高墙,与高愈百丈的亭台,都让这座天下第一关,显得蔚为壮观。
“这是有德征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