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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压抑着心头的激动,连连说道,“我们哥儿几个今日在阳世街和人喝酒!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哈哈。”
说着当真搂肩搭背地消失在了那处开口。
沈约嘟囔了一句:“当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龙君站起身来,将那张琴裹起,而后替沈约细细背好,随后说道:“走吧。”说着牵着沈约一步便迈入了缺口之中。
……
冥府乃是生人死去之后,必然要到达的地方。
其中有鬼差,如白无常,黑无常,牛头马面之流,还有寻常鬼卒阴人,因有善果,或是素有功德,便被点为阴神。
也有判官,上头更是有十殿阎王,再之上还有五岳帝君,佛门占据阴山,金灯万盏,住着的乃是地藏王菩萨,与他的一干弟子。
沈约曾经到此一游,只不过那时候颇多侥幸。
他看着身旁的男人似是于这条冥途之中,也仍是四平八稳,好似是行走在自家后院之中一般。
他们所落地的位置,乃是在鬼门关之外,老远便可以看到“酆都”二字的巨大的匾额。
沿途有几家小商贩,在黄泉路两边支起了两三个小摊,叫卖着吃喝。
而黄泉路上,则多是行色匆匆,身着白衣的新死之人,其中还不乏几个獐头鼠目的道士,似是要趁机溜进阴曹之内。
只不过,门口的站着的鬼差却是丝毫不给情面,抓出去来便是一顿胖揍。
反倒是到了沈约与龙君入门而去,没有丝毫阻拦,那些黑白无常,好似全然看不到他们一般。
那些被揪出来的道士纷纷在门口喊着:“你们这些鬼差是不是不讲道理!为什么他们能进去,咱们不能!”
吵吵嚷嚷。
沈约扭头对着那些道士扮了个鬼脸,颇有几分小人得志的味道。
沈约看着周围的沿途成片的花海,远处分流的河川汇聚在了一处,有一班班的鬼卒,正在河前,将往来的新鬼,或是送上长桥。
或是推入河中,河中经常出没巨大的怪物,只在空中一个扑腾,便将鬼魂一口吞落到了嘴里。
沈约不由得想起当时,自己偷偷渡河,差点被里头的怪兽撕成碎片,不由得有几分心慌。
“自这里往左边走,便是阳世街了,里头住的都是阳世之中,死去的动物生灵的魂魄,他们不需要过奈何桥,也不需要渡河,若是想要轮回,
只需要去十殿报备便可,按照自身罪业深厚,便可以决定下一世的富贵贫穷。”龙君朝着一个方向一指。
沈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往往小动物都是情深义重,都想着替亲朋好友,在冥府挣得一桩家宅,再行轮回转世,故而阳世街之中,颇为兴旺。”龙君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阴间之风吹过一旁的低垂的彼岸花丛。
“我们正经过去便是。”说着,龙君举起被他握住的那一只手,拽着少年便往桥上走去。
可沈约却似是看到了什么,他低声说道:“你等我一等。”
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河畔。
只见三两个鬼差,正站在一个白衣高大的少年身后,只是不管那些鬼差如何推搡,那个少年都是巍然不动。
更是身上散发出淡淡的血气,让不少修为稍微的鬼神都不敢靠近过去。
“有德?”沈约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的肩头似是一动,周围喝骂的鬼差,有些害怕往后瑟缩了一步。
“狗伢儿?”那人喃喃道,他缓缓转过面来,露出一张少年稚气未脱的脸。
他留了个板寸,面容比之他的身材看来,颇为清秀。
沈约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也是何等机缘,能够在此处与故友重逢。
可不知为何,过了许久,那个鬼影却是不曾说出半句话来。
沈约也觉得有些许不对劲,他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身躯,却直直扑了个空。
旁边一个鬼差模样的人嘟囔道:“早就坏了脑子了,在黄泉面前一站便是六七年,到了如今,和另一个刺头,都还未投胎去。”
沈约嘴巴苦涩,他走上前去,恭敬地问道:“鬼差大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龙君也走上前来,他取了一锭不知名的玩意儿,递给了那般子鬼差。
其中一个了东西,笑着说道:“倒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这人在阳世之时,是个将军,‘曾蒙仙人授书’,这一世本是要匡扶正义的,只不过,却英年早逝,战死沙场,
诸位爷儿,知道这等鬼魂最是麻烦,往往被煞气冲坏了脑子!这位便是如此,因着沙场争锋,与他一并死去的一共便有数百个部下,
他与那些部下情同手足,死后又因为沙场煞气,如今变得痴痴傻傻,满心只想着上阵杀敌,根本不愿去投胎转世,
又因为有仙法护体,寻常鬼差哪里奈何得了他,一来二去,便在这里站了多年。”那鬼差摸了摸鼻子,说道:“咱们也没为难他,反倒是他哪天不开心起来,打散几个新鬼,都叫轻的!要是把鬼差打上一顿,有些鬼差体格弱,本就是些文士,一下子便下不得床了,如此一般,让我们难做许多。”
沈约急急忙忙地说道:“我替他给你们赔个不是,他不是这样的!”
忽然,远远地传来一阵琴声,沈约看到自湖畔,便有一个翩翩公子,正弹奏着古琴。
一旁的鬼差不由得愁眉苦脸起来:“这个衰神怎么也来了?”
沈约听着琴曲,竟是有了一丝熟悉之感。
一旁的龙君开口道:“这是什么曲目?”
沈约有些迟疑地说道:“是‘东魄’。”
龙君有些疑惑地看着沈约,沈约低声说道:“‘东魄’是我师兄……在一处地界遇鬼,于是即兴写的一支曲子,据说,成曲之时,厉鬼闻之而泣,天亦是落雨不止。”
沈约怔怔地望向湖畔的男子,周围的怪物都静静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演奏乐章,有几个张着血盆大口的不知名生灵,如今却像是低伏的小猫咪一般。
“你瞧,这人一来,这三途河都用不了了,本来是恶人走河中,自有万般苦,却因为他,桥上桥下,皆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