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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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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辇车。

两辆御辇向相反的方向行驶。

几个时辰过后,阿纨到达宫门前,已经是黄昏时分,斜阳余晖洒在金瓦红墙之上,高高的宫墙,如同坚牢无比的笼壁。

也不知道云幼有没有平安回到宫里。

阿纨端坐在御辇中,已经换上了国君的姿态,护卫军和宫门前的守军在交涉,说着说着,似乎吵了起来。

“怎么回事?”阿纨在车内问了一声,随从男仆掀开垂帘,低声道:“陛下,守军不让进。”

阿纨目露疑惑:“为何?”

那男仆吞了吞口水,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不太平稳:“太后说了,曦国没有不告而别的国君……”

“是吗?”阿纨笑了:“那朕走了,摆驾,回桂国。”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果果的阿梨的地雷~

感谢安神茶x10的营养液~

么么啾~爱你们~比心~~~

第39章帝王赐死代嫁男后篇

“你敢。”

宫门打开,太后冷着面孔,站立在重重护卫之间,看似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过十几日的光景,她的面容却仿佛苍老了许多,鬓发黑灰相间,额头眼角堆着细纹,眼睛里满满都是疲惫,还有失望。

“给母后请安。”国君深施一礼:“方才是儿臣说笑的。”

“陛下似乎很久没有家祭了。”太后这话有些突兀。

没来由的,似乎又意味深长,待人参透。

“母后说的是,待儿臣沐浴斋戒三日,便去祠堂祭祀。”

太后摇了摇头,望着国君的眼睛道:“不必,陛下现在就去吧。”

“现在?”国君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后又瞬间了然:“好,儿臣即刻就去。”

国君甚至来不及更衣,就被“请”到了祠堂中,带着一身的车尘,和隐隐的凶兆。

宫中的祠堂宽大敞阔,高大,安静,供桌后是一行行的牌位,整齐端肃。

供桌两旁是先帝、祖先的画像,风格、装裱统一,依次排开,他们的面目模糊在淡白浅蓝的袅袅烟篆中,有种说不出的神圣与神秘仿佛他们从未死去。

供桌上摆着雕纹蜡烛,金烛台,金碟金盘金爵,上面盛满了最致的糕点、瓜果,时间久了,鲜粉的桃果上蒙着一层细腻的香灰,像落了毒霜。

几十人乌压压地站在祠堂中,男女各一列,男首是太上皇,女首为太皇太后,只有他们二人有座位。

“儿臣拜见太皇太后、皇兄、国舅……”国君一一拜过。

没有礼平身,他不能起身。

众人谁也不敢说话,都在等着真正的家主太皇太后发话。

“陛下近来可好?”太皇太后俯视着国君,语气和缓,极家常的,但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心惊。

“回太皇太后,儿臣近来很好。”

“恩,哀家听闻桂国花草繁盛,风景无双,想必陛下每日闻花嗅朵,自然很好。”

太皇太后的眼睛虽然浑浊,却仿佛内里藏了一把钝刀子,每个字都狠狠刮人一下,不叫人鲜血淋漓,却淤青淤紫。

“儿臣有罪,”国君脸色发白,脊骨生寒:“儿臣私自出宫,不曾通禀母后。”

十七岁的小皇孙,七十岁的太皇太后。

他多少还是怕她的。

论地位,宫里没有人比太皇太后更高。

太皇太后微微笑了,又是慈祥,又是威严:“你没有说‘不该’二字。你不该出宫,对么?”

她给他认错的机会了。

仁慈了。

“儿臣有罪。”国君重复道。

太皇太后明白了。

这四个字的意思是,他知罪,但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选择那么做。

“陛下可知道,陛下失踪后,宫中引起了多大恐慌,太后是如何心力交瘁,多少人为了寻找陛下不眠不休?”

太皇太后平静地眨了眨眼,并没有等待国君的回答,而是自顾自说了下去:“陛下不知道。陛下的眼中只有一个男人。”她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国君,仿佛望着一个病入膏肓之人。

“他是朕的皇后,也是桂国皇子,母后验他的身,儿臣”

“验身又如何?”太皇太后忍不住出言打断:“他是男子,要生儿育女本就是难事,太后为皇嗣着想,为家族的后裔着想,验身不是很正当的事么?”

“恕儿臣无法苟同。”

“恩,那你对他假孕之事就可以苟同了?”太皇太后容色依旧冷静,却暗藏讥讽:“皇后陷你于违犯家法,陷你于不仁不孝,陷你于香火断绝,你却还对他留情?”

“假孕之事,儿臣与皇后是共谋,望太皇太后一视同仁。”国君抬眼道。

太上皇惊了,太皇太后是在帮国君说话啊,把所有罪责推到皇后身上,国君难道听不懂?

“陛下失言了,”太上皇眼神示意国君放聪明点:“共谋一词,有些欠妥。”

“行了,”太皇太后瞥了太上皇一眼,又示意宫人把两样东西拿上来,她对国君道:“如今,哀家给你两条路,第一,你写休书,把皇后休掉,第二……”

她和国君的目光都落在一只小巧的玉瓶上。

“你把这生子药给他服下。”太皇太后道:“他若能为你诞下一子,万事皆休,若是做不到,届时休怪哀家无情。”

国君跪地:“儿臣明白,谢太皇太后赐药。望太皇太后责罚儿臣,望太皇太后息怒。”

“请家法来。”太皇太后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了什么,薄薄的微皱的眼皮在颤抖。

有宫人捧上一条乌溜溜的厚长木板,木板上刻着家法,金色小字,满满当当,正面反面都有。

“私自离宫,杖刑三十,欺瞒太后,杖刑三十,顶撞家主,杖刑十五,总共七十五,现在执行。”太皇太后望着两旁的侍卫。

“母后,不可,陛下年纪还轻,这样打会出事的……”

“是啊,太皇太后,念在陛下是初犯,就从轻发落吧……”

太后第一个跪地求情,而后陆陆续续许多人都跪了,不知多少真情,几分假意,都为国君求情。

太皇太后是真的动了气,哪里肯听,只叫侍卫快打。

侍卫无法抗命,只得硬着头皮挥起板子来,练武的人手上没有轻重,“啪”地一声闷响,打在国君背上,国君向前一倾,双手撑着地,只觉得脊梁骨都被打断了一般,五脏六腑都受了惊,后背生辣辣地疼,绵延到全身。

没吭声。

刻有家法的木板一下下烙印在国君的背上,只打了二十几下,国君后背的衣裳便渗出血来,大片大片的,染红了木板上的金字。

“停。”太皇太后到底是不忍心了,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给个教训也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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