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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默默无言,他从来没有想到还会有这样的一天,自己所爱的人和自己的孩子都在身边,安然无恙。
他曾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在冰冷、凄凉和怀念中度过。
究竟是谁那么好心,改变了他的命运呢……
“我睡了好久,睡得头都疼了。”千芊揉了揉脑门:“对了,爹爹搬家了吗?这里看上去……好大……”
“你爹爹已经做了魔君。”舒星弥提醒道。
“诶?!”千芊吓了一跳:“爹爹明明是神仙来着……”
“这是个很长的故事,等你头不疼的时候我再告诉你。”舒星弥刮了一下千芊的鼻头。
“好啊……我闻到酒香了,是清露酒对不对,我要喝~”千芊提着鼻子闻了好几下,像没长大的小狗。
“等你休养好了再喝。”魔君露出慈爱的笑容。
舒星弥看着他的脸庞,一时有些出神。
他的笑容回来了……不是冷笑、讪笑、自嘲之笑、怒极反笑,而是属于两千年前的昭月的笑容。
那般皎洁明净,就像从来不曾受到过伤害一样。
“爹爹你怎么哭啦?”千芊伸出袖子温柔滴擦了擦舒星弥的脸颊。
第125章不是太监是太子妃
舒星弥笑着抹了抹眼角:“没什么,这次不会再分开了。”
“爹爹也不可以再偷偷跑走了哦?”千芊拉着舒星弥的手。
正如舒星弥所说,剩下的几千年里,他们没有再分开过。
魔君是魔界有史以来寿命最长的魔,他在五百年后宣布退位,千芊虽是太子,却没有继承王位,他只想做个无忧无虑的妖,于是新的魔君由魔界众长老共同选出,是一个年轻而有抱负的明主。
魔君、千芊和舒星弥一同去了两千年前的那片山谷,就在那里定居下来,重新过上了曾被猝然切断的柴米油盐的小日子。
魔君离开人世前,将月老赠送的红线系在自己手腕上,另一头系在舒星弥的手腕上,红线渐渐变透明,已经生效。
“来生记得找我,不管你是什么相貌、什么身份,你我都将再次……”
魔君的声音太过微弱,后面听不清了,他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你放心。”
舒星弥仍旧握着魔君冰凉的手,他感到一股微风拂过自己的鬓角,是魔君的魂魄坐起身拥抱了他,而后那股凉意又轻轻印上他的双唇。
舒星弥觉得魔君没有“死”,他只是太累了,需要睡一觉休息一下。
他们只是暂时的分别,不会很久的。
“等你醒来后,我们就会在新的世界相遇。”
舒星弥把魔君埋葬在山谷之中,埋在千芊身旁,他离开这个时空之后,将那只小埙存起来。
一万希望值已到手,系统开始概述下一世的命运。
“来世的裴先生贵为太子,在深宫中长大。”
舒星弥略想了想:“我是不是要帮他稳固地位,然后登基?然后我又成皇后了?我的皇后命可真旺啊……”
“不,太子无意于皇位,并不想登基,他最大的愿望是做一辈子太子,他只想让父亲平安长寿,活得越长越好,奈何皇上平时放荡不羁作践身体,酗酒、纵欲、吸五石散、暴饮暴食、熬夜批改奏章,在政绩方面十分优秀,在健康方面随时都有猝死的危险,太子为此担心得头都要秃了。”
“这个是我的强项啊,”舒星弥内心狂喜:“我可以好好帮皇上调养身体,让他过上健康|生活。”
“宿主本可以与太子白头到老,奈何邻国发兵侵略,本国不敌,宿主与太子于东宫殉情。”
舒星弥顿时觉得上一世军师的知识可以继承到这个时空来了,如果不能成功抵御邻国的攻势,这一世就得不到好结局。
“顺带说一句,宿主这一世家境贫寒,为了养活年幼的弟弟和妹妹,宿主被父母卖到宫里……”
系统停顿了一下。
“恩?然后呢?卖到宫里当男宠了?”
“请宿主做好心理准备。”
“没事你说吧,我能承受得住,都第六世了,我已经成长起来了。”话虽这么说,舒星弥稍微有点慌,有点虚,他心里浮上一个不太好的念头,但还是一把将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宿主被卖到宫里当阉人。”系统的话语没有任何情感起伏。
舒星弥沉默了半晌,恍若掉线。
“宿主?你还好吗?”系统发起了友好的询问(发起了窗口抖动)。
“哦。”舒星弥回过神来,“我能不能用五百希望值换一根那个?”
“那个需要三千希望值。”系统已经能够从上下文和语境中判断出舒星弥所说的“一根那个”是指什么。
“……其实小点也凑合,”舒星弥的语气近乎恳求了:“求求了,系统老爷,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你看咱俩都合作六辈子了,能不能给个友情价?你摸着良心说,多少希望值,我现在只剩五百了,再多真的买不起了。”
“对不起宿主,我没有良心那种东西。阉割是必要的程序,否则宿主无法进宫接近太子,也就难以改变此生的命运。”
“我身手不错,可以当侍卫。”
“侍卫的选拔是有严格要求的,宿主的家境相差太远,根本不够入选的资格。”
“难道真的只剩当太监这一条路了?”
“如果宿主不愿支付三千希望值,是的。”
少了这三千就不够救裴欲的了。
没办法,看来只能献祭自己的小兄弟了……
小小舒,对不起,这辈子算是保不住你了,下辈子我们再重聚吧。
舒星弥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疏导,这种即将被阉的感觉太别扭了。
“宿主不必这样沮丧,其实到了第七世,被割掉的器官还会长出来的。”
“我想求你一件事,”舒星弥的语气悲壮起来,仿佛马上就要英勇就义:“能不能让我穿越到阉割完毕之后,那样痛苦会少一些。”
“当然,宿主,这小小的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当舒星弥醒来的时候,他和七个同龄的少年躺在一张通铺上,最小的十五岁,最大的十七岁,都是刚被阉过的小内侍。
身上盖着薄薄的旧棉被,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中药味、血腥味,房间很是简陋,像监牢。
窗口小小的,泛黄的窗纸破了两三个小洞,月光从窗孔漏进来,如雨般淋在地面上。
外面正下着小雪,偶尔有三四片细小的雪花被北风吹进屋子里来,带来丝丝的寒意。
舒星弥的双腿之间又麻又疼,痛得合不拢腿,这股刺痛使他无法入睡,他缩了缩冰凉的手脚,拢着双手呵气取暖。
有人在低声啜泣,小心地吸着鼻子,翻身时牵动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