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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其他类型 >每天都被老攻追杀怎么办[快穿] > 分卷阅读168

分卷阅读1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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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了,说是男人,可又没那根东西,说是女人,可偏偏也不是,那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爹爹迅速喝光了粥,吃净每一粒米,又大咧咧地舔了舔碗里的粥糊,扶着肚子打了个饱嗝,脑子里清晰了反正太监和自己不同,自己是正常人,那太监就不是正常人,所以自己理解不了也是正常的,就像人永远不理解猪在想什么一样,不过也不用理解,他只要按期把钱送到家里就行了。

说来,舒星弥供养着家里,爹娘和弟弟不是应该对他好点才是吗?其实也不一定,太监的晚年是相当凄惨的,老太监由于无法在宫里服侍,就会被放出宫,出了宫他们又缺乏谋生技能,许多人只得上街乞讨度日,或是投井上吊自我了断,若是有家人帮衬,生活会好过很多,等舒星弥老了,他就要倚靠自己的弟弟妹妹,所以他必须不断供养家里,赢得弟弟妹妹的好感,老了才有去处。

当然,地位较高的太监有财力购置一些田产,暮年也不愁养老,但这样的太监在整个宫里占极小比例,一百个人里兴许才有一个,大部分太监并没有这样的能力。

正因如此,弟弟才可以不管不顾地将自己被同伴歧视的怨气直接发泄在舒星弥身上,他虽然年纪不大,心里却很明白,这个哥哥以后要靠着他的,自己再怎么撒气,他也必须忍受。

吃完饭,舒星弥和娘亲一起洗碗,娘亲嘱咐舒星弥在宫里要小心,要学会隐忍,有什么好处别忘了家里之类,舒星弥答应着,就听见弟弟在厨房外头问爹爹:“他什么时候走啊……?”

娘亲叹了口气,抹了抹手,拍拍舒星弥的肩膀,意思是“别往心里去”。

“放心吧,娘。”

舒星弥有点麻木了,麻木使人百毒不侵、刀枪不入。

舒星弥把碗擦干净放在破旧的木架上,转身走到堂屋,弟弟坐在矮凳上,把红纸包里的一粒银子放进嘴里咬,拿出来,还是崭新崭新的银色,像月光捏成的一般。

“我回宫去了,下次回来估计是中秋节了。”舒星弥摸了摸妹妹的头。

“好,下次回来娘说什么也让你吃上月饼。”娘亲不舍地望着他。

舒星弥走出家门,娘亲抱着妹妹在门口目送他离开,他反复回头望着她们,一直到拐了个弯,看不见了,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雪色,田野间、枯树上、冰冻的小河里。

曲折的小路上,舒星弥的影子模糊而单薄。

又要进宫去了。

宫里的人轻贱他,侮辱他,瞧不起他,他以为到了家里会不一样,至少家人不会。错了,其实在哪都一样。

他袖中还有几个铜子儿的盘缠,倒出来重新数一数,到村子口去雇驴车。

路上,舒星弥看到村子里的坟地,那大大小小、疏疏落落的坟包,像一个个地里长出来的白面馒头。

太监死后不能葬在祖坟,不供牌位,不受祭祀,生时做别人的奴仆,死后做游荡的孤鬼。

*

太子和皇上皇后已用完午膳,正在宫中眷凤楼上观赏歌舞,良妃、尤嫔以及其他皇子公主也在,大殿中央的优伶垂眸抚弄琴弦,演奏着规规矩矩的雅乐,太子听得无聊,起身去廊上观赏宫中风景。

眷凤楼共六层,是宫中最高点,凭栏而望,宫中美景尽眼底,皑皑白雪流淌在瓦檐与树木间,又被淡金色的阳光笼罩,闪耀着凛冽、克制而又高贵的美丽。

太子呼吸着清寒的空气,心想,自己也要如这冰雪般克制。

不能再见那个小内侍了,明明没见几次面,闭上眼睛却时不时地浮现出他的脸庞,耳畔时不时想起他的声音,心头时不时期待着他的出现。

今日母后前来赴宴,太子以为她会带着顺意来,结果来的却是另外两个内侍,那种心里瞬间的失落令太子有些惊讶。

他敏感地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对一个人上瘾了,虽然没到极其渴望的程度,但已经有小小的期盼了,这是一个危险的苗头,应该及时切断。

以后要尽量减少和顺意见面,即使见了面也不要看他,不要主动搭话。

瘾头不重,现在戒还来得及,太子乐观地想。

他继续俯瞰着皇宫,长长的、干净的小道上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即使很遥远、渺小,太子也一眼将他认了出来,是顺意,顺意和其他太监的明显区别就是,他走路时腰板更直一些,步态中有种独特的气质,嘴上说不出来,可眼睛一下就能辨别。

他探亲回来了吗?

不知为什么,太子觉得舒星弥的脚步似乎与平时不同,他走得有些缓慢,还低着头,他的背影落寞得像一缕幽魂,他要去哪里呢?

太子的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舒星弥的身影,看着他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宫道。

那个方向不是荒园吗?

太子入席和母后耳语了几句,便下楼去了。

*

荒园是宫中最清冷的所在,只因这个地方冬冷夏热,平时总没什么人来,渐渐荒废了,满园枯草被雪被掩埋,几棵枯树静静伫立,湖泊干涸,湖底的鱼骨早已和污泥烂作一处。

太子踏入荒园,这里的积雪无人清扫,完美地暴露了舒星弥的足迹,太子寻着脚印找去,发现舒星弥正在园子最角落处,面对墙角站立。

“顺意?”太子出声唤他。

墙角的人身子一颤,被吓了一跳,他转过脸来。

“太子殿下金安。”

满面泪痕,连衣裳的前襟都打湿了,一双眼睛红得像母后养的那只兔子,声音也带着鼻音。尽管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音,还是不露出哽咽。

太子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拧了一把,莫名紧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舒星弥摇头,抬手臂摸抹了抹脸:“没有。多谢殿下关心。”

他只是心中委屈,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但明日就是除夕,宫中到处都喜气洋洋的,容不得半点悲丧,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结果却被太子发现了。

太子怎么会来这里呢?舒星弥不解。

太子见他不愿说,也没有再问,沉吟半晌道:“你对着墙哭多没意思,本宫的胸膛借你。”

舒星弥眼角还有泪花,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太子见舒星弥不动弹,便张开双臂:“今天的日行一善,本宫还没有完成,正好碰上你了,不必拘谨,来吧。”

舒星弥往前挪了一步半,轻轻把头抵在太子的胸前,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

太子发现这小内侍的哭也是很有特色的,他张着嘴,仿佛要大声哭嚎,却没有半点哭声,只有颤抖着换气的声音,他把所有声音都压在喉咙底下,吞忍着。

不知为何,这样的哭泣反而比放声大哭更令人揪心。

太子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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