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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中上的成色,若论迅捷灵巧,他不如你,但他身上最难能可贵的一点就是他稳当,哪怕是疲力尽的时候,他仍然可以保持坚毅,不会轻易被人击败,光是这一点,江湖中就没有多少人能做到,哪怕是我和采秋堂堂主也做不到。”
这一点舒星弥深有体会,他和寒息第一次交手时,他完全占据主动和优势,但当两人身心俱疲时,他再和寒息交手,却感到万分乏力,而寒息的体力似乎永远不会枯竭似的,内力也源源不断,如果不是寒息手下留情,舒星弥早就死上十回了。
“原来如此。”
“你为什么想知道他的来历?”
“他待我很好,”舒星弥说起寒息的时候,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微笑:“我很好奇他的身世。”
“哦?”祖爷饶有兴味地笑了,眼角和唇边皱起细密的皱纹:“他待你好,也许是出于别的目的,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单纯的感情,你可不要受了他的蛊惑。”
祖爷心中不禁有些埋怨,采秋堂的五爷可真是的,不知道给自己的小徒弟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又扬声告诫道:“知道得太多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尤其是……他人的过去,有时会为你惹来杀身之祸。”
舒星弥轻轻蹲下身,双手放在祖爷的膝头,乖乖地眨了眨眼:“祖爷,我不会说出去的。”
“……”祖爷最受不了有人向他撒娇了:“此事我也不知,你回去歇歇吧。”
“祖爷手眼通天,城里的人和事没有祖爷不知道的。”舒星弥低下头,把下巴搁在手背上。
祖爷被舒星弥缠得没办法,俯身望着舒星弥的眼睛,说:“你不是说他待你好吗?他若真待你好,自然愿意对你敞开心扉,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你,只是…你们到底不是一条道上的人,以后少和他来往,知道吗?”
“……知道。”舒星弥垂头眨了眨眼,睫毛扑扇扑扇。
心里当然是不听不听。
祖爷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舒星弥的头。
小徒弟可能是难得遇上了想要好好相处的朋友吧。
虽然有些残忍,但祖爷还是不想让徒弟和采秋堂的人多做接触。
他总觉得,能进采秋堂的人都不是善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长期在墨缸里泡着,心能干净到哪儿去?还是远离为好。
舒星弥沐浴过后,躺在床上,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他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暖烈的阳光几乎要把窗纸烧透,舒星弥出了一身汗,浑身黏黏腻腻的,亵衣都湿透了,醒来时有些头疼。
“师哥,你醒了?祖爷说厨房给你留饭了,有炒藕片和冬瓜排骨汤。”小师弟听到屋里的动静,掀帘子吃着手指说。
“啊,好,我知道了。”舒星弥懵懵地笑了笑。
小师弟转身要走,又突然抓住门帘,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问:“对了师哥,你刚才睡觉的时候,叫了好几次寒息,寒息是谁呀?我们拾春阁好像没有这个人。”
舒星弥听到这个名字从小师弟那豁牙流口水的嘴里说出,不仅心跳漏了一拍,瞬间睡意全无:“有吗?没有吧,你一定是听错了。”
“也许吧,嘿嘿。”小师弟跑去后院玩了。
舒星弥捋了捋头发,坐在床上发愣。
昨晚他的确梦到了寒息,他梦到自己还和寒息睡在一起,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却只有他一个人。
原先和寒息一起住的时候他睡不着,总忌惮着怕寒息趁他熟睡取他性命,现在回到安全的地方,睡得倒是挺香的,就是寂寞。
明明这里是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出去一趟再回来,却有种莫名的陌生感。
明明门窗床桌都在该在的地方,却总觉得缺了什么,心里空了一块。
不知道寒息这时候在哪里,在做什么呢?
*
寒息此时正躺在床上边养伤边刺绣。
听上去有些抽象,右臂受伤了还能刺绣?其实他是用右手拿着绣撑子,左手刺绣。
绣什么呢?
采秋堂的五个杀手小弟进来看过,五爷在绣山水图,青山白云,清涧飞雁,浅溪幽兰,清淡得不能再清淡。
“那个,五爷,现在吴竹还不知去向,虽说五爷身上有伤,但……您看……”一个杀手小心提点着,怕寒息刺绣太开心忘了任务。
“我知道他在哪里,”寒息停下手指,望着那杀手:“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拾春阁,那不是你我能去的地方,在人家的地盘上找事,怕不是活腻了?”
“那依五爷的意思……?”
“他是不会轻易出来的,”寒息继续穿针引线,澹定道:“需要等待时机,引他出来才行。”
这话就玄了。
“时机”可真是天底下最玄妙的东西之一,它来不来,全看天命,有时也全靠人的一张嘴,寒息说它来了,它就来了,寒息说它没来,几个小杀手也不敢轻举妄动。
打发了几个小杀手,寒息继续刺绣,他在溪水边绣了两个小人,身形交叠,一丝|不挂,是行在巫山云雨之乐。
这龙阳春|宫,绣的正是他和舒星弥。
自从舒星弥不在身边,他心里甚是想念,少了个一起下棋、聊天、饮酒、缠绵的人。
好在七夕不远了。
七夕节那日酉时,寒息依约去了梦蝶茶楼,订了一个雅间。
寒息拿出自己绣的像,给店小二看:“如果你见到这个男子,就把他请到我的房间来。”
“哎,好嘞,客官放心!”
寒息绣得很像,而且传神,舒星弥一进茶楼,店小二立刻认出他来,领着他来到二楼的雅间。
两人再次见面,相视一笑。
寒息的发间系着舒星弥临别时赠他的那条发带。
“近来可好?”舒星弥坐在蒲团上,寒息动手为他泡茶,泡的是银白隐翠碧螺春。
“也就那样。”寒息拿了茶杯放在舒星弥面前:“你呢?回拾春阁之后还好吗?”
舒星弥心中一暖:“好啊,起码每天晚上都能睡着。”
“哦,”寒息点了点头,笑了,语气随性,不咸不淡:“想我了吗?”
“……”舒星弥的脸颊被升腾的乳白水汽熏了一下,又发红了。
“看来是想来着。”寒息泡出一壶清茶,按着壶盖给舒星弥倒了一杯:“小心烫。”
“那你呢?”舒星弥握着茶杯,杯壁的温度和心的温度渐渐贴合。
“我什么?”寒息知道舒星弥问的是什么,但他就是想听他亲口说,他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舒星弥。
“茶不错。”舒星弥知道寒息想听什么,故意不说,低头品茶,茶水清甜爽口,饮下一口,仿佛立在青山之巅,满山遍野的花树盛放如星,华美不可方物。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