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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幺，你和你爹长得可真像！”
“那是！那毕竟是我爹嘛！”阿幺昂起了自己的小下巴，“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啸叔，而且啸叔也最疼我，啸叔才不舍得将我嫁人呢！”
趁着这里这么多人，阿幺抓紧时间告状。
棠弈简直要被阿幺给起气笑了，“好啊，那你倒是说说，那程家公子是怎么不好了？书香世家，性子温和，有大志向。而且程家向来没有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妾室，这整个大棠，你还能找出几个能和他家相比较的？”
“可是……可是……”阿幺犹豫了又犹豫，还往诸葛啸的身后躲了躲，“我，我要是说了，父……爹你可别打我。”
“你说。”
“我，我其实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女孩子。”阿幺揪住诸葛啸的衣袖，声音有点儿虚弱，“我对男的，压根就升不起来钦慕之意。”
“什么？”诸葛啸险些打翻手里的冰酪。
“棠、星、河！”棠弈一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倒是连琦有些茫然，“啊？这怎么了？这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儿吗？”
第86章
“这……我倒是从未听过有哥儿和女子在一起的事情。”诸葛啸站起身，护住了自己身后的阿幺,“但是我们不知道也并不代表不存在,阿弈,你一开始是怎么说的？说好了阿幺的婚事看他自己的意思。”
棠弈黑着脸,“阿啸你让开，他……”
“谁说没有的！我在《褚史》中可看见了不少！一代名相秦高邈不就是个哥儿吗？最后和他的夫人琴瑟和鸣，白头偕老了！还有诤臣章致远,以哥儿之身娶了另一个哥儿,他们两人还不是好好地过了一辈子！”
“还有……”
“你给我闭嘴！”棠弈握住诸葛啸的手腕，试了个巧劲儿,想将诸葛啸给推开。
谁知，诸葛啸手一缩，直接反手握住了棠弈的手腕，另一只手也向棠弈袭来
眨眼间,两人之间已经过了几十招。
不过这两人心里也有分寸，过招虽快,却始终控制在了一米范围之内，就连桌子上的杯盏也不曾因此碎裂。
连琦一见两人打起来了，就赶紧领着其余的几人“撤退”到了院子里,同时紧张地看着仍旧在战斗中心的唐无欲。
唐无欲冲着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然后瞅准时机,一把将阿幺从诸葛啸的身后拎出来，扔给了阿璎。
“哎！”连璎拉住了阿幺的衣袖,“你没伤着吧？”
“没事儿没事儿！”阿幺原地跳了跳，“瞧，活蹦乱跳的吧！”
阿幺既然已经被唐无欲给拎了出来，棠弈和诸葛啸之间的过招也停了下来。
诸葛啸那一向表情冷淡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抹阴沉，“你是又要逼我？”
棠弈张了张嘴，似乎是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说出口的却只是一句，“我没有。”
“当初你想给我赐婚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诸葛啸眸色深深，眼中仿佛是聚集着什么风暴一般，“对方人再好，阿幺不喜欢，我就不会同意。”
说完，诸葛啸撞开棠弈就要往外走。
“阿啸！”肩膀被撞得有些疼，但棠弈还是用力抓住了诸葛啸的手，“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因为程家是我的外祖家？”诸葛啸扭头，面无表情道，“你想用阿幺和程家公子，制造出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那现在诸葛家只剩下了我和小晗留下来的那几个孩子，你是不是还准备将阿幺嫁给阿瑞？”
“在知道连家的存在之后，我确实这样想过。”
诸葛啸抬了抬眼皮，“那怪不得，你那么轻易地就同意了解除阿幺和程家公子之间的婚约。”
棠弈没说话。
诸葛啸冷笑两声，“棠弈，有些事情你不要太过分了。”
“阿啸，我只是……”
“当年是我年轻气盛，结果遭人伏击，好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却伤了身子，和你无关，我也从来没有怪过你。当年确定要帮你的时候，我就已经做好了丢命的准备。”诸葛啸伸手止住了棠弈的话，“这么多年了，阿弈，我怎么觉得你倒像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现在可真有些庆幸自己无法生孩子了，不然，你是不是还准备以后废了星临另立太子？”
棠弈面色发沉，却仍旧只是沉默。
诸葛啸有些烦躁地揉了揉眉心，“你难道忘记我们当年的困境了？当初若不是先帝非要废长立幼，我们又何必铤而走险？阿临即是嫡子，又是长子，你是准备要把他逼成另外一个你吗？”
“阿啸。”棠弈的喉结动了动，脸上露出了一抹讽刺的笑容，“你以为越芷安那个女人为什么会嫁给我？还不是为了算计你？”
“棠、弈！”诸葛啸一字一顿道，“越皇后是我的救命恩人。”
“是啊，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她不是喜欢你么。”棠弈冷笑，“哦对了，按照那个女人说的是她爱你。一个那么爱你的女人，最后为什么会嫁给我？你就没想过原因？”
诸葛啸眼中满是血丝，他定定得看着棠弈，一字一顿地道，“棠弈，你别……”
“因为她知道你喜欢我，却因为身体原因始终不肯成为我的皇后。她倒是想效仿娥皇女英，准备等你进宫后和你浓情蜜意呢！呵，只可惜她却算错了你的性子，要是不能一心一意，你却是宁可什么也不要的。”
说到最后，棠弈的声音明显柔和了下来，“阿啸，我们就别说这些扫兴的事情……”
“棠弈，有一件事，我疑惑了很久，”诸葛啸低头，“你以前也不曾对我说过谎，我相信，这件事，你应当也不会骗我。”
棠弈的脸色慢慢沉了下去，“阿啸，你说。”
诸葛啸抬头，缓缓道出埋在他心底十几年，一直不敢说出口的问题，“越皇后生下阿幺的时候，血崩而亡。这其中，究竟有没有你的手脚？”
棠弈脸色黑沉，声音也仿佛数九寒冬中的凛冽霜雪般冰冷，“没有。”
“嗯。”诸葛啸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庭院
宛夏已经哄着连瑜在摇椅上睡着了；连瑞一人坐在石凳上，正拈着一枚棋子自己和自己对弈；唐无欲在拨弄着手中的暗器，而连琦，在嘱咐了唐无欲一句“记得损坏了家具让舅母赔。”就接着会周公去了。
连璎正将一块绣好的手绢从绣框上取下来，“喏，之前答应你的。”
阿幺将手绢接过来，那上面绣的是一只吊睛白虎，惟妙惟肖。
“阿璎你绣的可真好！”阿幺伸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只白虎的眼睛，“那个阿璎啊，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的夫君要是什么样的？”
“我没想过。”连璎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