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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发现我不讨厌安妮,身体甚至没那么抵触,还是可以接受她的,于是我告诉她,她可能是能带我回到所谓正常生活的唯一的女孩,我们就结婚了。”
“那为什么……”
叶轻舟还没问完,就看到顾蠡脸上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哀伤,仿佛这辈子所有的力气都用在那一口气上,为了化解这份痛苦。
“后来……后来我发现自己还是无法接受女人,离婚前很多年我们都……没有那个,你懂。我想放过自己,也不想再耽误她,所以离婚了。”顾蠡说的很轻松。
这中间其实隔了很多年,顾蠡为什么到现在才跟她离婚。叶轻舟直觉他跳过了很重要的一些事,顾蠡显然并不愿意向他坦白。
“进去吧,这个天还是有蚊子。”顾蠡捞起叶轻舟的胳膊想把他拽起来。
叶轻舟也不知是不是想起来顾蠡是“弯”的,本能的躲了一下,用全身的肢体语言表达了自己是直男的怒吼。
“哈哈哈。”顾蠡看到叶轻舟躲闪时憨憨的样子爽朗地笑了起来:“叶警官,你这个样子真是很讨人喜欢啊。”
顾蠡的笑声很好听,笑起来着实像个孩子。叶轻舟气得白了他一眼,甩上阳台门回了房间。
顾蠡嘴角勾着笑了下,并不在意。他眼神看向东区的方向,那个粉红色的小滑梯,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第5章5.初识文佳佳
叶轻舟三天后休完工伤假开始回市局上班。顾蠡在朋友刘桐的事务所挂了个号,他暂时还不能接国内的官司,零散接了一些咨询的活儿。
这天吃完晚饭,号称这辈子都不会洗碗的顾律师被叶警官掐着脖子在厨房乖乖洗碗。
“你不喜欢洗碗,还可以选择做饭。”叶轻舟回到客厅翘着腿看着手机里下属陆小菲发来的工作提醒。
听到这话,顾蠡差点一口咬到自己的舌头:“我一定要把洗碗机给你买回来。”他恨恨的咬牙冲洗着碗。
“老大,咱们队这个月党团共建活动还没搞,光顾着抓贼了,鲁局让我们要抓紧,明儿开会你别忘了讨论下去哪献爱心。”叶轻舟的手机里蹦出陆小菲的语音。
叶轻舟想了下,对顾蠡说:“诶,你还记得宜家遇到的那个佳佳吗?”
顾蠡拾好碗筷摘下宜家买的那灰色大号围裙,本来是给叶轻舟买的,没料到竟坑了自己。
“记得,我准备最近去看看她,那天我还答应要去看她来着,遇上也是缘分。”顾蠡坐下倒了杯茶。
“那等我确定好时间咱们福利院见。”
“嗯?你也要去?”
“嗯,我带我们队那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们去体验下民间疾苦,好好为人民服务。”
“哦,那好。”顾蠡说着就要把滚烫的茶杯撂在茶几上,被叶轻舟一把抬起手腕。
“我这可是整套北美进口黑胡桃家具,能麻烦顾律师垫个杯垫吗!”
“我去,又不是缅甸黄花梨,这么稀罕。”
“咱们无产阶级就这点追求和档次了。”
两天后。
“叶队,欢迎欢迎,真没想到咱们萍水相逢你还真记挂着我们,太感谢了,顾律师已经在里面了。”方主任满脸笑意迎接着刑侦队的人,护工们从队员们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福利品。
朱泽区福利院在罗城南郊,福利院拥有一所敬老院和一所孤儿院,同在一个大院里的,分属东西两区。叶轻舟带着队员往东区的孤儿院区走去,老远看到顾蠡正陪着佳佳和一群孩子在院子里的玩。福利院里的孩子大小不一,有些站着,有些因为身体原因只能坐着。顾蠡一个人显然有些顾不过来,老远看到叶轻舟就向他招手。
“轻舟,这儿呢!”
陆小菲看到顾蠡立马露出了一脸花痴相:“哇塞,老大,这就是你那个律师朋友?也太帅了吧,你怎么这时候才拿出来介绍给我们认识,这简直是罗城公安系统女警员们的大福利啊!”
“他对你们没兴趣的,别想了。”叶轻舟冷冷的说着,双手插着口袋径自向顾蠡走去。
“啊?为什么啊?”陆小菲一脸茫然,对自己的颜值表示了怀疑。
“佳佳,还认识我吗?”叶轻舟蹲下来摸了下文佳佳的头。
文佳佳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骑着塑料小木马。过了一会儿,又抬起头喊了声:“叔叔。”
队员们分散各自在院里和室内活动区带着孩子们玩。顾蠡和叶轻舟在方主任的带领下绕着东区的孤儿院区转了一圈。
“我们这儿目前有18个孩子,最小的刚出生几个月,最大的已经10岁了。”方主任边走边介绍着。
“这些孩子都是健康孩子吗?”叶轻舟问。
“大多数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没有毛病的父母也不舍得扔是不是。”方主任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一些轻微疾病的,比如唇腭裂这些,在国家和志愿者的资助下我们院都安排给治好了,很多孩子已经被领养了,我们是全市孤儿院里被外籍人士养最多的一个。”
顾蠡:“那还有一些呢?比如病重的。”
“对,病重的就比较麻烦了,比如先天性心脏病这些比较棘手的病孩子,就很可怜,我们院负责尽最大努力安排医疗机构和筹资治病,但是,领养的话就只能看缘分了。”
顾蠡微微一怔,叶轻舟看到他在听到某个词时眼神里呼啸而出的神伤。
说话间,他们来到一间婴儿室,小床上有一个不足一岁的婴儿,胡乱地动着却发不出声音。
“这个孩子,出生时就是脑瘫,并且又聋又瞎,唯一跟外界的联系,就是触感……”方主任望着这孩子说。
顾蠡二话不说抱起这个孩子靠在怀里,看着他呆滞的脸,一下一下抚着他的背,动作之娴熟让叶轻舟有些惊讶。
方主任:“顾律师还是很懂孩子的啊。这孩子我们也无能为力,没法治,也不知他能活多久,我们每天除了喂食,就轮流给与他足够的抚触,让他和这世界保持着微弱的联系,哎,真是可怜。”
绕完一圈后,顾蠡仿佛陷在某种深刻的情感里,眉头紧皱。
叶轻舟看了看他。
突然顾蠡抬头问方主任:“那文佳佳那个孩子呢,介绍下她的情况。”
“佳佳今年四岁半了,送来时两岁多,父母都没有了,是个很木讷的孩子,一开始都不说话,我们还以为她是个哑巴,后来医生来看过,说是这孩子轻度的自闭症。”
绕到院子里,顾蠡和叶轻舟一起看着文佳佳。
“后来我们按着医生叮嘱的方法治疗和引导她,这两年随着她长大些,症状好了很多了,问候,道歉,感谢这些,她都可以做得很好。所以她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