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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崇爬起来,伸手到叶澜脚底,把被子拿起来,强撑着意识,给他轻轻盖上。
手背接触到叶澜肩膀的时候,他发现叶澜的体温热得惊人。
“二少爷,二少爷,”萧崇拍了两下叶澜的脸,“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叶澜的脸烧得通红,他虚弱地开口,“冷。”
“这是发热了,”萧崇暗暗后悔,他就应该一直盯着叶澜的,虽然大夫说发热是正常现象,但这明显是因为着了凉。
萧崇连忙爬起来,想出去喊人,后来一看夜这么深,要是把桃花他们全都叫起来反倒麻烦。
他端着铜盆,小跑到厨房前的水井前,打了满满一盆。
他把棉布浸湿了,给叶澜擦了遍上身,又重新把叶澜裹好了。
叶澜身上都是伤,本就不好恢复,现在又发热,火上添油,他平时哪受过这样的罪,一个劲的哼哼。
他叫一声冷,萧崇的手就抖一下。
如果被打的人是自己就好了,至少心里的愧疚不至于这么折磨。
他不断想着桃花嘱咐自己的事情,她好像根本没说过家里的暖炉都放在哪了吧。
也是,现在还没入冬,哪用的着暖炉啊。
萧崇想到以前天冷的时候,家里根本没有炭火,两兄弟只能互相拥抱着取暖,小孩子火力壮,身体总是暖的,将将能挨过去。
萧崇摸了下叶澜的额头,边脱衣服边道,“二少爷,得罪了。”
他托着叶澜的身子,把他往里面推了推,自己也chi着上半身,躺在叶澜的边上。
睡梦中的叶澜毫无察觉,只以为有人递了个暖炉在自己身边,二话不说搂到了怀里。
萧崇呲着牙,小心挪动身体,尽量让叶澜压在自己身上,轻轻帮叶澜罩上被子,不然叶澜的动作过大会撕扯到伤口。
他呼了口气,实在觉得一个月两文的价钱太便宜了。
兴许是真的有用,过了会,叶澜就又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喷洒在萧崇的脖子边上,让萧崇觉得有些痒,更加睡不着了。
他便干瞪着眼,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有些倦意,头歪在叶澜的颈侧终于睡了。
梦里一座大山压在胸口上,萧崇几乎喘不过气来,可奇怪的是,他并不想把山移开,而是就着被压着的姿势在山前种起了小花。
这也是萧崇第一次发现,自己可能有受虐的倾向。
还不轻。
第9章
并不是好心就能有好报的。
日头刚上,萧崇便坐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瞪着床上毫无知觉的叶澜,手还揉了下大腿。
没有错,叶澜大概在梦里学会了中原功夫,刚刚一脚就把他从床上蹬了下来。
萧崇咬牙切齿地看了他半天,最后一想他身上的伤,就决定不计较了。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皱了两下鼻子,作为报复,还是先给自己洗漱一下再来管叶澜好了。
“大少爷要来了!”桃花忽然闯进门,把萧崇的地铺飞快地掀起来。
“大少爷?”
“对,大少爷似乎是听到二少爷受伤的事,特意从城防营里回来的呢!”
萧崇赶紧抱起被褥,草草往衣柜里一塞,“还要准备什么?”
“把二少爷叫起来啊,”桃花指指床上的叶澜,又连忙去拾屋子的另一边。
叶澜的大哥叶沧是城防营的骑兵统领,很受城主的重视,非休假时期绝对不会回家的,看来他是很重视这个弟弟了。
叶澜睡得死熟,桃花这样咋呼,只是把头向另一侧偏了一下,依旧睡着自己的。
萧崇走到他的身边,犹豫了一会,这算是报仇的机会来了吧,他矮下身子,一只手贴在叶澜的脸上,正要用力却还是忍了下来,轻轻拍了两下,“二少爷,醒醒。”
叶澜仍是没有反应,只当是有蚊虫骚扰,拧了拧肩膀,正要翻身,却磨到了腰侧的伤口,蹭地一下就睁开眼了,“疼!”
萧崇吓了一跳,连忙扶正叶澜,仔细检查了下伤口没有开裂才放心。
“我哥来了?”叶澜任萧崇摆弄,眯缝着眼往门口看。
“可不……” 桃花的声音戛然而止,一个穿戴整齐的武将走了进来。
他和叶澜眉目相似,却自有一身英气,跟懒懒散散的叶澜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萧崇和桃花退后,让叶沧走到前面。
叶澜瘪着嘴,满脸的委屈,“哥。”
叶沧叹口气,坐到他边上,这个弟弟似乎从来就没有长大过,“你自己惹出来的事,还好意思抱屈?”
“那常家人就是跟咱们家过不去,”叶澜边说话,边把自己身上的薄被揭开,非要给他哥哥瞧瞧自己这一身伤不可,必须得先告一状,“你看看,爹下得多重的手!”
萧崇跟桃花互相看了一眼,摇头。
这叶沧可是上过战场的人,一看伤口就能知道叶晋安用了多少力,自然明白叶澜有几成是在演戏,但他也确实心疼叶澜,安慰道,“这事我给你做不了主,你再坚持坚持,等母亲回来了,她自然能帮你。”
叶澜撅了下嘴,“成吧,”他又想起来,“你这次回来是专门看我的?”
“那倒不是。”叶沧老实答,“我是来拾些兵书,带到城防营去,我过几日要带兵到南些的靖安城去,和那的骑兵一同操练。”
“又要走啊……” 叶澜有些不舍,自叶沧从军之后,他们兄弟亲近的时间就越来越少。
叶沧转过头看了眼萧崇,“你不是找到了新玩伴吗?”
“新玩伴害得我现在只能趴在床上靠人喂了。”叶澜又告一状,萧崇冲着他呲了呲牙。
“起码你这样不能再闯祸了。”叶沧玩笑道。
他朝萧崇招手,“你叫什么名字?”
“萧崇。”
叶沧眼睛眯了一下,“姓萧?”
萧崇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但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没辩解,点头。
“你护主有功,其实该赏的,不过你也害得叶澜这一身伤,算抵了,”叶沧可比叶澜通情达理多了,他又转向叶澜,“你和常勤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咱家,你便不要去学堂上课了。”
“好!”叶澜立刻兴奋地大叫,浑身的疼痛烟消云散。
“我正好有个老友从中原来,就要他教你功课即可。”
叶澜立刻垂头丧气。
“至于你,我看你年纪很轻,识字吗?”
萧崇想了想,“小时候母亲教过一些。”
叶澜听了这话抬眼看了下萧崇,不过他把心中想法压了下去。
“既然这样,你也可以和叶澜一起学习,你比他小,不必因为他的身份总是让着他,”叶沧这一番话又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