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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给萧崇盖严实了,被角仔仔细细地都抿好,又重新躺下来,接着琢磨他的踏春大计。
前院闹了一阵,又静了下来,看来宾客应该也走得差不多了。
叶澜吸了吸鼻子,他忽然想到沈修了。
兴许长大娶媳妇这件事并不一定能让人高兴。
这时候,萧崇忽然又转了个身,翻进了叶澜的怀里。
叶澜难得见他这么依赖人,尤其是无意识的情况下,心里一阵满足,果然是个小孩啊。
萧崇身上有股很干净的皂角味,配着他轻浅的呼吸让叶澜也提不起计划的兴致了,慢慢地沉入梦乡。
……
闷在被窝里的时光果然短暂,好像一眨眼就到了叶澜满心神向往的春天。
萧崇和桃花奉了叶澜的命,早早就给几位和叶澜同龄的友人送了信,今天是他们一起踏青的日子。
萧崇给叶澜准备好行囊,先放到张涛的马车上。
“可到春天了。”张涛笑呵呵地跟萧崇搭话。
萧崇对他一开始的成见也渐渐没了,朝他点头,又问,“你可去过别苑那里?”
“去过几次,”张涛应,“那里草绿花红,是赏春的好地方。”
萧崇咧了一下嘴,他这些日子快被叶澜念叨烦了,再不去的话不止是叶澜憋在府里憋疯了,自己也要被他念叨得疯了。
“萧崇!”沈修房里的小丫头朝他招手,她手里提了个食盒,“这是沈先生要我送来的,让你们也带上。”
“啊!”萧崇跑过去接。
托了春回大地的福,沈修的身子也渐渐好了,但是他表面上永远都是那么平静,萧崇也不知道他心上的伤可好了些。
“诶,巧了!”桃花这时也走过来,“东房少奶奶也送了一盒,”她捂着嘴笑,“这回咱们二少可得撑个够呛了。”
萧崇不知道为什么这场景看着有点尴尬,于是他很快把两位姑娘手里的食盒都接了来,吩咐张涛装好,赶紧跑回叶澜的屋里去把这位睡神叫醒。
“诶?”萧崇一看床上根本没人啊。
“哼,”叶澜从他后面现出身来,已是准备妥当,一身绿衣,浑然风流公子模样,“少爷这一身,如何?”
萧崇打量了一会儿,点头,“狗尾巴草成。”
“嘿!”叶澜立即追着萧崇打。
萧崇边笑边躲,“二少爷,别闹了,咱们得出发了。”
第31章
叶家的别苑建在罗北城南边附属的一个小镇里,占了好大一片绿地。
他们坐在马车上老远就能看见仅在中原才有的些稀缺树木,叶晋安花了重金请了许多园丁才让这些树存活下来,每年花在这些树上的钱比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都要多。
萧崇倚在马车一侧,和叶澜腿上盖着一张薄毯,手里拿着一本书,看了一会儿,一抬头,看叶澜睡得正酣,便伸手拍了拍叶澜的脸,“二少爷,快到了,别补觉了。”
“嗯?”叶澜迷蒙地睁开眼,他早上花足的神这会儿得赶紧补回来。
萧崇把毯子起来,正好迎上张涛“吁”的一声,“到了。”
叶澜神萎靡,还是靠着萧崇抓着才从马车上走下来,“这么快啊,”他往两侧张望,“他们到了吗?”
“怎么这么慢?”常勤站在别苑的门口,看着叶澜下车,脸上极严肃。
叶澜翻了个白眼,自己手怎么这么欠,把这尊衰神也请过来了。
萧崇往常勤身后一看,发现贺辉就在后面,坐在叶澜给他制的轮椅上面,身上披了件深蓝色的棉披风,颈边裹着片白狐皮毛。
这衣服他以前在常勤的身上见过。
“我们也刚到。”贺辉笑眯眯地看着叶澜。
叶澜这才有些羞愧,“表哥你来了怎么不先进去。”
“主人都没到,我们哪好意思。”
“表哥,我推你!”叶澜连忙小跑到贺辉身后,化身乖巧小弟,跟贺辉一路说话一路笑。
常勤黑着张脸走在他俩身后,呼一口气都带着要宰了叶澜的意思。
萧崇走他边上,战战兢兢。
几人都带着家里的下人,他们只需在前厅坐着,便有人径自给他们拾屋子去了。
萧崇心里念叨着有钱人真是好,也老老实实地去厨房打热水给几位少爷煮茶。
他倒不怕叶澜跟常勤打起来,贺辉坐在中间,这俩人谁都不敢动。
也是好玩,常勤平常看着张扬跋扈的,在贺辉面前却正经许多,重话都很少说。
他一边舀了水,放在大壶里,预备着烧热了,端进去,却看见梁肆走了进来看来梁邱也到了。
“有什么要帮忙的吗?”他面无表情地问。
萧崇想了想,摇头,“没。”
梁肆听了这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就站在萧崇边上看着。
萧崇感觉他应该就是不想回去伺候那几位大少爷,也没说什么,继续忙着手里的事。
厨娘是从叶家带来的,本身就是个好事的性子,看着梁肆唇红齿白,翩翩少年,便问,“小哥,你是梁家的人啊?”
梁肆“嗯”了一声,他显然不擅长和人交往,听人搭话浑身僵了一下。
萧崇边沏茶边观察着他,说实话,梁肆怎么也不像个伺候人的。
“几岁了啊?”
“十四。”
“跟着梁家少爷多久了啊?”厨娘以前是见过梁邱的小仆的,看见这个新的自然就想到问这个。
“十年。”
嗯?
厨娘也明显愣了一下,萧崇更惊奇,但是他尽力控制着表情,自以为毫无痕迹地把茶泡好了,平静地端起托盘,“我先给少爷们送茶去了。”
“啊,好,”厨娘也把话头止了,“我准备晚膳。”
梁肆看萧崇,低着头,“我跟你一起。”
萧崇跟他并肩走在一起,心里都是疑问,又不敢问,只是很想念口无遮拦的叶澜。
他们走到大厅,发现叶澜和常勤他们分成两派,对着瞪眼睛,贺辉坐在中间,还是笑眯眯的样子,“哎呀,你们别吵了,茶都来了。”
梁邱大咧咧地坐在侧边的椅子上,翘着一只脚,“今天这么晚了,明天再出门去吧。”
“好,”贺辉回他,又同常勤道,“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何必再纠结当天的细节。”
“他总该赔我的马吧?”常勤道。
“马?”梁邱听到这话忽然眯起眼睛。
“你可知道,那天之后我的马连着拉了两天,现下都虚弱地都站不起身。”常勤愤愤道。
梁邱这时和叶澜对视一眼,不对劲。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叶澜抬头问常勤,“你的意思是你人没事,而是马中毒了?”
“合着你们还给我也下药了?”常勤的脸因为气愤扭曲起来,这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