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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夫妇说,你弟弟的病是你造成的。唯有把你送嫁给蛇神,才能治好你弟弟。”
什么玩意?
他消化了一会信息,忽然灵光一现:“等等。”
“也许察没察觉到迷药并不重要。你还记得这里是最佳介入剧情的节点吗?如果测算不出错,那么,‘送嫁’也许就是转折点。我需要走完这个剧情。”
“送嫁,送去哪里?祠堂?”
“山中。”系统道。
*
“妈的,这天真晦气。”
崎岖山路上,四个轿夫抬着一顶鲜红花轿缓缓前行。其中一个啐道。
这支送亲队伍怎么看怎么诡异。不在白天,反挑夜晚;不在闹市,反在荒无人迹的深山;没有嫁妆没有迎亲仪仗,只有孤零零一顶花轿。
最诡异的是这天气。电闪雷鸣,漫天紫电密如蛛网,花轿早已被林得湿透。
这顶花轿里,自然是临画。
“小同志好定力。”系统闲闲道。
临画倒是没被淋湿,稳稳端坐:“呵呵。”
大约老天和他有仇,异变陡生。
“啊!!”
“鬼啊!!啊”
临画刚还坐得稳稳当当,下一秒花轿就猛地歪了一下,他一下撞到了头。
外面轿夫狂喊出声,叫着“妈妈啊”、“蛇蛇蛇蛇神”之类的话,声音渐远。
妈的,那群轿夫居然跑了!临画双手双脚被缚,动弹不得,直觉要凉。
突然,临画感到眼前一阵耀目白光,光线甚至透过了盖头。花轿像被什么东西抬起来了,不等歪倒,便轻飘飘地浮了起来。
一瞬的寂静。临画听到自己心狂跳的声音。
然后,轿子外面穿来一声轻笑,很轻,却穿透雨幕雷电直抵耳畔。
“给我送了个……新娘?”是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下山来,果然看到有趣的东西了。祈求我的庇佑?……真可怜。”
临画没有出声。也不知那句“可怜”是指他还是村民。
“在害怕?”
男人的声音略微低沉,很近,三分玩味,还有一分古怪的温柔。
他又轻轻笑了两声,仿佛一把在耳边轻轻一拨的琴,凑得近了,仿佛心尖都要震得酥麻。
花轿又前行起来,这一回,一点颠簸都没有,轻盈得不可思议。连雷雨声都淡去了。
临画能感觉到年轻男人一直不远不近地在轿旁,他不知作何反应,敲系统:“这是谁?兰渊玉?”
【未显全貌,无法辨识。】
弹出个红框。
自始至终,男子都没有要透露自己身份的意思。
若是临画此时下了轿,就会看到幽幽夜色中,无数纯白的火焰托着鲜红花轿逶迤而去。
雨一点都没有影响燃烧的火焰。白火仿佛凭空生出的花,沿途闪烁,盘旋翻飞。映衬得花轿如神话中的仙人驾车。一白衣男子,立于车旁。
花轿一路如利刃破水般前行,终于,停了下来。
“到了。”男人的声音带着笑,“醒了么?”
临画不知怎么接话,干脆不出声。只听得叮当脆响,花轿的珠帘被撩开了。浅浅的香气沁入鼻端。
“咦?……是我疏忽了,抱歉。”临画视线被盖头遮挡着,只听见男子的声音。接着一串白火游入,男子放柔了声线,“别怕。”
即刻,临画手脚上的绳子都被白火灼成了残灰。
一只手,连着如雪的袖摆,出现在临画眼前。
仿佛整块玉琢出来的,幽暗中荧荧如雪,只是过分苍白
“下来吧,我的新娘。”含着笑。
临画指尖微僵,没有动,那只手也就静静地等着他。片刻后,临画搭住了他的手,下了轿。
他瞥到那片白色的衣角,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道:“不是成亲么?”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临画说完就想抽自己。好在少年人的音色也不太辨得出男女。男子偏也懂了他的意思,笑道:“原来不是个哑巴。”
下一刻,白色便如潮水般褪去,红色烈烈如焚,取而代之。一身喜服配了套。
“如你所愿,娘子。”
牵着他的手很稳,保持着一份恰到好处的疏离和暧昧,临画手掌的热度好似传递了过去,交递出细微的灼热感。牵着他走了一段路,便停了。
忽地,临画眼前一亮。盖头被轻轻掀开了。
他盯着地面,心突地一停。
一只手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男人很高,他的视线顺着大红的喜袍缓缓上移,心里做过无数的设想,然而
“眉目如画。”他听到对方低叹道。
公子只应见画,此中我独知津。
四围被不休的闪电映得白亮,又是一道轰然雷鸣。四目相对,临画一时竟无法呼吸。
何为如玉君子?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如果是一身白衣,那么当真是将“美玉”二字诠释得淋漓尽致。
但……
只一露脸,临画就确认了。他不是兰渊玉。
临画后退一步,低下头,长睫轻颤,心中说不准是失落还是什么。
这一退,一滴雨水自头冠上滴落,又从睫毛上滚落,恰似一滴泪。
男子上前一步,轻柔地抬起他的下巴,手指轻轻拂过那滴雨水。
临画猛地睁大眼睛,撞进了一双如星的黑眸中。男子微凉的指尖扫过睫毛和眼尾,带来轻微的酥麻。
“别哭。”他的手指自临画脸上掠过,声音又轻又低,对视间,全是温柔的笑意,“别怕我,好不好?我不会害你。”
“没……”没哭……
真是好看。
没有人能抗拒美丽,临画几乎晕眩了一秒。
那双眼睛,一笑起来,就流溢着细碎的光。只是,深深浅浅的黑遮掩了情绪。
男子轻握住临画的手腕。少年手腕纤细苍白,于是绳子留下的红痕便更觉触目惊心。他拇指摩挲过红痕,“是恨吗?想报仇吗?”他眼中如有流金,莫名地蛊惑,“贪心的人,愚蠢的人……”
手腕一阵酥麻,临画猛地挥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道:“与你无关。”
男子看着他,低笑两声,道:“是在下唐突了。不过既然已成亲,也并非完全无关。”
临画想到刚刚自己脑抽问的话,耳尖顿时有点红,道:“才没有。”
“我亦是第一次成亲,我族信奉白首不渝,有难同当。”男子俯身,与临画对视,笑容温润,“既已成亲,便不反悔。姑娘可不能如此绝情。”
临画心道,别一口一个姑娘了,你说话的人根本都不是姑娘。
说他芝兰玉树,偏偏却有几分轻佻邪气;说他温柔款款,那温柔却像一层雾,捉摸不透。
“不信我?”男子轻笑,“也罢,你可唤我兰君。”
连真名都不是。也不知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