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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何滋味。
他瞧见景落在自己渐渐没了呼吸时绝望难过,瞧见景落在自己被救活时高兴快乐,瞧见那个只和自己说了几句话便心甘情愿以血救他的景落,他……那么好,他不该死……
风拓缓缓睁开眼睛,幔帐还放着,外面的天光只能止步于床前,周围静悄悄的,没有人走动的声音,风拓伸手打开帐幔,是千里阁。
“有人吗?”风拓开口唤道,立刻便有个奴婢从外面疾步进来,俯身问安。
“几时了?”
“回王爷的话,快午时了。王爷可饿了?即刻便可传饭来。”
午时了?自己睡了这么久吗?
“皇上呢?”
“皇上……有朝政要处理,便不过来了。”
“你如何支支吾吾的?我且问你,今日是几日?”
“回王爷的话,今日是三月二十五。”
“什么?”风拓一惊,跳下床来,三月二十五已经是两日后了,那么今日就是阿落受审的日子!
第36章第三十六话
三司会审于和光皇城正銮殿
“想必诸位卿家都听说了近日穆王妃被害,穆王爷追随王妃而去的事了?”风渊安坐于龙椅之上,手中转着串佛珠,轻轻问道。
“臣都有所听说,只是……”大理寺卿率先问道。
“爱卿们或许不知道,这穆王妃可不是如外面流传的那般是心疾发作而去的。”
大理寺卿看了看在场的官员,全是有关司法的,开口道,“难道王妃是为人所害?”
“不愧是大理寺卿,确实如此,今日就是请诸位过来一起审审,因着这犯人身份不一般,若是公之于众,怕是会误了穆王府的英明。”
“还请皇上明示。”几人行礼,交手立于一旁。
风渊勾唇一笑,“带人上来!”
哗啦哗啦,一阵锁链相互碰撞的声音自远处传来,一人身影摇晃而至,左右两个侍卫与其说是押他上来,不如说是为了扶着他,不至于倒下。
虽然说表面功夫做的好,景落并没有蓬头垢面,但内里却是伤了根本,面色灰白,唇色苍白,眼眶凹陷,眼下青黑,穿在身上的囚服空荡荡,只不过几日时光便已经消瘦至此,可见定是遭了非人的虐待。
大理寺卿、刑部侍郎、御史大夫都是眉头一皱,心中暗道,既然皇上都已经用过私刑,又何必再过一遍明路?做给谁看?
“诸位爱卿请坐。念吧。”风渊展袖一挥,见到景落如此落魄,风渊便觉得爽快些,吩咐旁边的太监念出他的罪行。
“景落,穆王府养子,六岁入府,心性险恶,阴险狡诈,毒杀穆王妃,有王妃生前所写字迹为证,其心可诛,罄竹难书,着今日三司会审后处斩!”太监字字铿锵,罪名如山,景落却依旧跪的挺拔。
“诸位爱卿可知道了?”
“皇上,此证可有拓本?可否给臣一观?”
御史大人虽不大懂得断案,但却和景落有过几面之缘,每次看到都是陪风拓入宫,景落之细心照顾,即便御史一个外人也能体会几分,所以御史不大相信,景落会毒杀穆王妃。
“有的,呈上来。”
有个太监便拿了拓本上殿,那日为了力证景落罪名,因此自然是越多人知道那个景字越好了,如今,皇帝也不能改什么了。
大理寺卿去过那一日一点一横,又皱起了眉毛,行礼道,“皇上,仅仅靠这点不规整的字迹,怕是不能定景落的罪。皇上您瞧,这个字,可以是没写完的‘早’字,也可以是‘昱’字,不能断定便是景字。不知还有其他证据?”
这大理寺卿虽说年轻,但断案如神,且十分刚正不阿,本就不满皇上动用私刑,如今看这证据更是荒唐,心中就有些不忿。
“有的,去带人上来,也让大家看看这景落是如何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
本来一直无所动容的景落猛然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刺向风渊的眼睛。
“我没有害死义母。”声音虚弱,却坚定,不容一丝一毫的质疑。
“嗤,到现在还称穆王妃为义母,你还真是……”
几串脚步声快速接近,远远的风渊便听着好似有人在不停的求饶。
“开门!”是风拓的声音。
先是侍卫跪地的声音,“王爷,没有皇上传召不得入内。”
“你开不开门!”
那侍卫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细剑,坚定不移地道,“王爷息怒,没有皇上召见不得入内。”
“好好好,”风拓连道三声好,了细剑,侍卫刚松一口气,便差点自刎谢罪,因为风拓直接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剑刃十分锋利,已经划出浅浅伤口,而且周围还有好几道,想必一路就是那自己的性命这么逼过来的。
“王爷,请三思!”那侍卫即便再两耳不闻窗外事也知道这位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分量,冷汗出了一身。
“皇上,若是不让微臣进去,今日微臣就在正銮殿前自刎以谢皇恩!”
正銮殿的门开了,风渊自里面疾步而出,“拓儿,你这是做什么,快把剑放下!”
“皇上,可是在审景落?”风拓目光灼灼,手里的细剑又嵌入皮肉几分,丝丝缕缕的血汇成血珠滚落。
风渊一看更是急了眼,“是,我让你见他,你把剑放下!”
“皇上,你能公正处理吗?你能不循私心吗?阿落他没杀母妃。”风拓越说越急,伤口处的血也留的更急了些。
“好,朕都答应你,你先把剑放下。”风渊暗中打了个手势,若是一会儿有意外,怎么也要保住风拓的性命。
“不,我现在就要见阿落!”说道景落,风拓心中所系,眼睛里情绪激动带出些泪花。
“他就在里面,你现在就可以进去见他。”风渊侧过身,立于殿中的景落便露了出来。
“哐当。”是细剑落地的声音。
“阿落……”风拓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哽咽的。
第37章第三十七话
那人粲然一笑,丝毫没有阶下囚的狼狈,好似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景落眼中似有万千光华,只为风拓一人盛放,柔声道,“阿拓,你来了。”
风拓丢了手里的剑几步就跑到景落身前,早就抑制不住的泪水决堤而出,“阿落,对不起。”
景落愕然一瞬,像是懂了风拓突然而来的歉意,本想用手,最终却用囚服隔了擦去风拓脸上的泪水,“没关系,都过去了,阿拓别哭了好吗?”
风拓却盯着那只缩在衣袖里面的手,“阿落,你的手……”说着便去捉住。
景落低头看着这个孩子,轻声道,“没事。”景落便想抽回去,毕竟这只手已经伤痕累累且丑陋肮脏了。
“不,我就要握着。”风拓执拗地紧紧抓住了景落的手,就像是抓住了这个人的性命,抓住了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对他的人了。
“好了!”风渊已经在旁边看的够了,“拓儿,他可是杀了你母妃的人!”
“他不是!你……”风拓最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