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励,他说那我给你唱首歌吧,你放我下来。我把他放下来,他将手边厚厚的五三卷起来,我以为他要揍我,连防御姿势都摆好了,结果他只是把卷成筒状的书抵上我的耳朵,说这样音效果好。我满心期待,闭上眼准备用心聆听,结果这个贱`逼“啊”地一声尖叫,喊得我眼前一黑,耳膜像是被刀捅了个对穿,我甚至有点想吐,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吓的,僵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林追早就倒在床里笑得快断气了,咯咯咯活似只聒噪吵闹的小母鸡,扑腾着两根小细腿,不停地踹我。
我原本是想动手揍他的,却因为他那两截白晃晃的细脚踝,带给我一阵美妙的目眩神迷,就好像被太阳晒久了,晕晕乎乎的,却没有那种头昏脑涨感。我很想在他纤瘦的脚腕上系点什么,最好是红色的,他适合红色,我要系一根长长的红线,一端绑在他的脚踝上,一端绑在我的手上,我一拉,他就能在我面前出现,我是巴普洛夫,红线是铃铛,而他就是那只狗,或者反过来也行。我趴在他身上,掰着他瓷白的手指,我对他总是不自觉地轻拿轻放,他给人一种很强烈的易碎感,明明我知道人不可能如此脆弱。我半开玩笑地威胁他,姐姐,你说你只爱我一个人,不然我就折断你的手指头。他一个劲地把手要从我的掌心里抽出去,笑嘻嘻的,你以为拍电影呢,好啦你快睡吧,我要继续写作业了。我一直缠着他说,可他就是不说,我不开心了:
“你不说我说,我”
他把手大力地挣脱出来,一巴掌糊在我的脸上:
“不听,下次再说给你。”
我们周三下午偶尔会有学校组织一些毫无用的讲座,这周的讲座是邀请到高三年成绩优秀的学长学姐,来给我们这群高一生传授学习经验方法。这种讲座特别无聊,无聊到爆炸,我每次听到后面都在烦躁地抖腿,抖得一整排的桌子椅子都在震。
我这种身高永远只能坐最后一排,一举一动都在老师的眼皮子下,她还故意总是站在我和李泽宇的背后,提防我和他讲话,臭八婆。
这种不太正式的讲座一般在大型梯形教室开,容得下一个年段的人,前后都有门,陆陆续续有老师和学长学姐进来,我坐在最靠门的位置,十二月的冷风,不是普通的冷,而是阴冷,呼呼呼地灌进来,钻我裤管里,就像林追的脚掌攀进我的小腿。
“林追星元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前面没位置坐了,你们不然……”那个陌生的高三年老师和我对上了目光,她指了指我,“那个同学边上刚好两个空位,你们坐那里吧。”
我`操!徐星元也配来给老子做讲座?!他是哪门子的学霸?!这个认知太令我震惊了,以至于一不留神,他坐到了我身边,而林追坐在最靠走道的位置,我和他之间亘了个徐星元。这狗逼东西!还我姐姐来!
他们俩往这里一坐,女生的脖子不约而同地出了毛病,都是歪着的,显然就是为了看林追和徐星元。徐星元往后一仰,隔着我伸手拍拍李泽宇,李泽宇惊喜地喊,徐队!徐星元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向我打招呼,萧琅。众目睽睽下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摆脸色,不情不愿地叫了句学长好,就不再有任何交流。
我也和那群女生一样出了毛病,我斜视眼,隔着徐星元一个劲地瞄林追,风很大,吹得他头发不规则地乱翘,我好想帮他捋捋头发。他的手缩在过长的校服袖子里,不时地露出冷得发白的指尖,往上面呵了一口气,然后缩回去继续搓。我想了一下,偷偷地把手伸到他桌子下的抽屉里,凌空抓了抓,示意他把手给我,徐星元不可能看不见,他嗤了声冷笑,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林追也看到了,但他视若无睹,依然把手缩在袖子里搓搓搓。
讲座已经开始了,老师都坐到前面去了,我们又是最后一排,边上都没人,他装个什么正经?我的手被晾在抽屉里吹冷风,也渐渐变凉了,我撇撇嘴,自讨没趣地把手回来。我很不喜欢他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我,像只高傲的白孔雀,细细的脖子,雪白的外表,让他对你开个屏得千方百计地讨好,还不一定受用,真爱装,他就装吧,冷死他算了。
讲台上的学长在发言,徐星元听着听着,突然歪头凑在林追耳边说了句什么,林追淡淡地弯弯唇,用手里的演讲稿遮住脸,也凑到他耳边说什么,徐星元也拿演讲稿遮着,掩耳盗铃地说起话来,还有说有笑的。我看得火冒三丈,有生之年第一次生出想举手告老师的恶毒念头:林追和徐星元交头接耳不认真听讲座!
突然林追打了小小的喷嚏,再抬起头来时,满脸呆滞,嘴巴还微微张着,挂着一串清澈的鼻水,我立刻笑出声来,白孔雀变白痴了,下意识地拽起袖子伸过去,给他擦鼻涕,被他脑袋一偏,躲开了。敢躲老子?他信不信我敢把他拖到演讲台上强`奸他?
“学长,我们换个位置。”我硬着头皮和徐星元打商量。
“我等下要上去演讲,”徐星元抖了抖手上的a4打印纸,“坐里面不好出去。”
“我等下给你让位。”
“这样也不好换吧?”
“哪里不好换,我说我出去上厕所,你和姐林追坐进来,我坐最外边,门又不让关,我总不能让林追一直吹冷风吧?”
徐星元一听,把自己的校服外套给脱了,丢给林追,林追不咸不淡地披上了,他在白痴和白孔雀之间切换自如,他可以是所有人的白孔雀,只可以是我一个人的白痴,这样我也乐意。
“下面有请徐星元同学上台。”
前面的学长学姐都是稀稀拉拉的掌声,一叫到徐星元,简直巨星登场,掌声雷动,几个校篮球队的男生活似上蹿下跳的猴子起哄大喊:
“徐队徐队徐队!欧欧欧”
我赶紧屁股一挪,坐到徐星元的位置上,用脚去勾林追的小腿,我现在很不爽,就看林追哄不哄我,他如果识相,就赶紧来哄我,否则我要他好看。我把徐星元的校服外套从他身上掀了,把我自己的给他披上,他没拒绝,嘿嘿。然后我趴在桌上,小小声地说,姐姐,周末带你去买衣服,买化妆品,好不好?他低头装模作样地在看演讲稿,我让他同意就踢我一下,不同意就踢我两下,他没理我。
我黑着脸威胁他:
“如果你再不鸟我,我就当场在这里上你,说到做到。”
他睨了我一眼,把演讲稿竖起来,遮着脸,这才用口型叫我,小屁孩。
“姐姐。”
我喜滋滋地喊他,把手又一次伸到他的抽屉里,这回他终于肯把手放到我的手心里,啊,好冰,连带着我也被冻得抖了一下,但我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我甚至变态地暗自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