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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住我一时,但休想管住我一世!”
“……你放过他,我便留下。”孟衍无力地叹气。
“晚了。”周祭趁他不注意,拔出佩剑,一瞬间结果了那还在痛呼的小太监。
血洒在孟衍的长靴上,他定在那里,一动不动,眼中的色被一寸寸抽去,心上的温度一丝丝剥离,痛苦与悔愧纠缠着他,让他溃不成军,灵魂脱壳。
“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先生忘了?”周祭大笑,仍不甘心,偏要在他伤口上撒盐,“先生啊先生,这都是你造的孽啊,要不是你吵着闹着要走,我怎么会动手杀人?普天下的人都知道,越王的太子祭可是最体恤奴才的,哈哈哈!都是你逼我的!要报应也该报应在你头上!”
“太子殿下如此作为,难道就不怕众人非议吗?”不远处有人将这一切尽眼底,对周祭这人面兽心的怪物产生了深深的厌恶之情,陶令章素来是不爱管闲事的,连他自己的事情都未必上心,可今日,他难得的发出了不满之声。
周祭此时气在头上,迎面看见了陶令章,心上一凛,“原来是母后的新宠,如意馆的画师陶令章啊。怎么?你今日得闲,没在母后榻上侍候着?”
陶令章容色冰冷,走了过来,“臣奉劝太子殿下一句,王上膝下虽然子嗣不多,也未有及得上太子的,但太子殿下若一味放纵成性,难道王上就真的别无他子可立么?况且江陵孟氏一族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备受推崇,若太子殿下得罪了他们,将来就算登基为王,焉能做得长久君主?”
“我教训我的人,与你何干?”周祭冷然道。
“臣井底之蛙,竟然不知孟先生成了太子的人,若是王上听见,不知又作何感想?”陶令章面无表情,凭风而立,衣带随风飘起,傲然如冰莲。
“本太子怕什么?本太子起码没有觊觎父王的女人,而某些人就……”周祭不以为意,反唇相讥,话适时地住了,给人无限想象的空间。
“够了!”孟衍喝道,眼里从茫然空寂到缓缓添了□□,他看向周祭时,表情再无半分其起伏波澜,“太子殿下,请你离开。”
太子殿下……
周祭心被拧紧,将手中带了血的长剑猛扔在地上,无一刻停止大笑,无一刻敢抬起头看孟衍。
*
“太子殿下,听闻陈国于博望坡一战大败,连他们的常胜将军谢沉舟都两股皆伤,难以下榻,被迫向我越国乞降称臣,实在是可喜可贺啊!”郭外斜一个劲地向周祭示好卖乖。
前世时,博望坡一战爆发时,他孤身在巴蜀之地,大摆筵席庆贺,以舅父魏延为榜样。然而这一世,幸得留在平城,还能亲眼见到这一幕。
他记得,此战之后,陈王为表忠心,将自己的独子崔恪送往越国为质子,一送便是十二年,崔恪回国之后,励图治,以区区两年时间壮大国家实力,狠狠压了越国一头。
老冤家啊。
周祭一想到过几日越军班师回朝时,自己便能见到前世的宿敌崔恪,心里痒了痒,感到难言的快感,到了我的地盘,非要整死你不可!
自从和孟衍闹翻之后,他一直觉得心中很压抑,难得遇上件高兴事,想来想去,决定去跟孟衍说一说。
毕竟,这王宫虽大,能耐心听他说话的人,也只有孟衍。虽然,他根本听不懂,也不在乎周祭说得到底是什么,但只要有人听总还是好的啊。
“先生,我来看你了。”他笑得一如往出,好像前些日子那个张牙舞爪的怪物不是他,而另是他人一样,脸皮厚,还健忘,是他最大的本事,最可以拿来炫耀的资本。要坏了旁人,估计早就钻入地缝,再不见孟衍了。
“回禀太子殿下,孟太傅他出去了。”宫人道,自从有了上次小太监的前车之鉴,永乐宫中的奴才们日日悬着心,生怕周祭过来,其他各宫各院的人也都害怕被调到这里来办差事,大都是没有关系、不肯疏通人脉的人,才被派到这里来做事。
“他能去哪儿?”周祭一笑,孟衍是个能闷在房间里几个月不出门的人,而且王宫之中又没有他熟识的人,他能往哪里去?
宫人支支吾吾,闪烁其词,“奴才……奴才不清楚。”
“说!”周祭沉声道,内心有了不好的预感。
“……孟太傅去如意馆向陶大人讨教画艺了。”
周祭一震,眉往中心拢了拢,“好啊,好啊,他果然开始择别枝而栖了,好啊,实在是太好了。”
宫人不敢说话。
周祭自言自语了一阵,笑得比苦还难看,“从此以后,若是孟衍敢踏出这永乐宫一步,本太子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牙关打颤,跪倒在地,“是是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补,赶榜单写得好粗糙啊,等到全文完结之后,一定要要修改一下,不能总拿感情来水了。而且没时间修改了,,,赶榜。。。。
第20章第二十章
坐在达越的马车上的,是崔恪和李歇。
“放着好端端的王侯陪读不做,反而跟我一道去越王为质,李歇,你莫不是数钱数多了,脑子不好使了?”崔恪乜斜着眼,看着身侧的男子,黑眸之中无数情感暗涌。
李歇笑眯眯地道:“听闻越人豪放洒脱,用钱不拘一格,歇来此,才能更好地发家致富啊。”
他笑着笑着,发现崔恪丝毫不为所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忙笑:“怎么啦?公子莫不是感动的想哭啦?”
“你放肆。”崔恪低哑着声音,带着些笑,一拳捶过去,快要接近李歇时,拳头变成掌,搂住了李歇的脖子,将他往怀里一带。头搁在李歇发冠上,轻轻地摩擦,“李歇。”
李歇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他如何不知崔恪此时的心情被亲生父亲当做礼物送来为质子,就算他内心再强大,也会受不住的吧。
更何况,他比谁都清楚,这个看上去如一头漂亮狐狸的男子,是有多么的害怕被抛弃。
“李歇。”头顶再次传来崔恪的声音,低低近乎喑哑。
“公子有何吩咐?”李歇乖乖不动弹,垂着眼问道。
“我想母亲了。”怀中人的温度让他的心回暖,从不曾示于人前的脆弱一触而发,他再也不想强颜欢笑,只想将心中的孤寂与无奈全都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