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匀净,阮悄悄比了比自己的手,手指不够长,比不上他。
敲下最后一个字,关闻鸠抬头显得略微放松。阮接过关闻鸠递还的手机,他自己做的攻略被改了几个地方,详尽添了些备注,还加了些换乘,打车或者租车的小提示。
阮觉得贴心,这差不多已经是一份完美的旅游攻略了,总觉得请一顿饭有点亏了关先生。
“怎么了?攻略有什么问题?”关闻鸠见他半天不说话,阮点了保存,退回到了桌面,关闻鸠就瞄到手机屏保就是最近吃胖了的丸丸,好像没拍好,出了半截手指头,阮当时诱哄丸丸吃东西,然后抓拍的一张。
“当然没问题,关先生做得比我好多了。”
“只是稍微熟悉一点。”
说话间,服务员端着菜上来了,阮抓抓脸忘了自己不太会吃鱼,小时候因为吃鱼刺到舌头里,以后怎么哄他都不吃。
关闻鸠却很擅长吃鱼,尤其喜欢吃鱼头,但凡和他一桌吃饭的人都晓得鱼是要进到关猫肚子里去的。阮琢磨着这鱼身上刺多不多,烦不烦,关闻鸠已经瞄到了鱼头上,矜持地问他喜不喜欢吃鱼和鱼头,阮说一般。
“那我就吃了。”
阮惊讶了一下,说:“我没关系,关先生吃吧。”
阮只夹菜吃,偶尔吃了几块鱼肚子上的,关闻鸠吃鱼快,很迅速利落,就像丸丸吃兔粮的时候,总是很认真,一旁的碟子上码着干净的鱼刺。
厉害程度不亚于属鱼的阮妈妈。
冬天喝碗热乎乎的汤最好,因为放了荷叶,鸭肉清淡,没有那么油,阮尝了一小口后眼睛亮了,说这汤好喝,鲜得嘴角都要弯起来,鸭肉炖得酥烂,尝进嘴里肉自己就先软了,阮连喝了三碗汤,肚子有点涨。
关闻鸠被带着也多喝了一碗。
山药玫瑰糕是最后上的,外面的山药泥压成的花瓣状,不能拿筷子夹,一用力就会往下凹,阮有点舍不得。
阮拿桌上提供的湿纸巾擦了手,才小心拿了一个,那很小巧一个,阮笑着说:“关先生,你看像不像是雪花啊?”
关闻鸠看着他手心上盛着的山药玫瑰糕,本来没觉得,被阮这么一说确实有点那么可爱了,柔和的灯光往下打,那山药糕染了一点透明,边角润洁。
关闻鸠点头赞同,阮咬了一口,里头的玫瑰馅带了点砂红,山药味不浓,很清爽,裹着酸甜的玫瑰馅,阮眯起眼睛,将一个吃干净了。
“关先生,你尝尝看一个,不是很甜,很适合你吃的。”
关闻鸠拿了湿巾纸擦手,擦完后也学着阮拿手拾了一个,关闻鸠不吃甜的东西,越苦的他越喜欢,但山药玫瑰糕甜味少,酸味多,阮问他怎么样?
关闻鸠说挺好吃的。
“那就好。”阮说,盘子里只剩下两块,阮又解决了一块,剩下最后一块他感觉肚子涨涨的,吃不下了。
关闻鸠问要不要打包,阮不舍得看了最后一块还是摇了摇头。肚子吃饱后阮付了钱,付完手机就响了。
出了门,外面雪花洋洋洒洒,地上积了薄薄一层毯子,有路过的人留下几串脚印,大大小小的脚印互相穿着,有两个叠在了一起,随后又敷了一层雪片。
阮正愁着待会怎么回去,要不要去店里拿把伞,关闻鸠推着他等电梯,才等了那么一会肩头上就停落了一层雪絮。
“待会你乘地铁回家?”电梯来了,关闻鸠把他推了进去。
阮说:“嗯,不过要先回店里拿伞。”
“我送你吧。”
“嗯?”阮没听清,关闻鸠又重复了一遍。
“这太麻烦你了。”阮下意识拒绝。
关闻鸠道:“雪要下大了。地铁的人也比较多。”
阮顿了一下,关闻鸠又说:“我有车送你回去吧,雪大了你不方便回去。你请我吃饭,我送你一程正好。”
阮想了下点点头答应了。
关闻鸠直接按电梯去了负一层车库。
车位占了不少,关闻鸠的车还是上次阮看到的那辆,解了锁,阮自己开了后车座的门,关闻鸠搀着他坐进去,帮他把轮椅折叠好放到了后备箱里。上车后关闻鸠问他家的地址设置导航。
车平稳地驶出了车库,开进了宽阔的马路上。
即便下了雪也照样有人出来约会,三五成群的,或是两个人牵着手依偎在一起,阮看到车外路过的情侣里女孩光腿穿裙子,男孩子给她搓手,女孩冻得只抖,跺着脚说什么。
阮自顾自笑了起来,店长绝对会趁着这天气穿得少趁机揩她男朋友的油。
关闻鸠在后视镜里瞄了一眼,没问他笑什么,过了会阮望着车窗外飞来飞去的雪花,雾雾蒙蒙的,想要开条缝透透气,但是车里开了空调,阮不好意思说。
这时正好一个红灯,关闻鸠停了下来,后视镜里见阮想说什么,就问了他,阮纠结道:“关先生,我这边的窗可以开吗?”阮伸出手比了一条缝,还怕关闻鸠看不清,特地靠近了一点,“就开这么一点点就行了。”
“晕车了?”
“嗯,嗯,算是吧。”阮说,关闻鸠帮他把车窗开了一点,“这样可以了?”
阮点头,才开了一点缝,风就迫不及待携着雪花飘进来,有一颗恰好跳到阮的鼻尖上,凉了一记。
关闻鸠叮嘱:“待会冷了自己直接按门上的窗子的按钮就行。”
阮低头看到了小小闪着荧光的按钮,说知道了。
红灯换了绿灯,关闻鸠继续专心开车,随着气流变化,缝隙里钻进的风把阮的刘海都吹起来了,人清爽了不少。
阮怕冷,但又喜欢下雪,有一股股的细细的冷风,把天上落的雪花都想成了天上有人拿了巨大的袋子往下撒糖霜,撒到世界每个角落去,今年又添了丸丸,糖霜就变成了丸丸。
“关先生。”
“嗯?”关闻鸠在后视镜看了一眼。
“我觉得雪好白啊。就和我家丸丸似的。”
丸丸是那只兔子,关闻鸠敲着方向盘,嗯了一声,阮说:“我以前觉得下雪就是有人在上头撒白白的糖霜。”
“大人告诉你的?”
阮说不是,“那边是不是也要下雪了?”
关闻鸠知道他指的是那个地方,说:“嗯,已经下了,再过段日子就要圣诞节了,那边估计都在准备了。”
“圣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