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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都不给进,阮爸爸皱眉小声说:“你别吓到他,我看他今天不大好,你说几句就行了。”
阮妈妈斜了一眼,把门关了。
两人母子关系,一脉相传,阮妈妈问他今天错在哪里,阮如同儿时,死活不肯说错在了哪里。
如果在以前,阮妈妈脾气肯定就急了,她要人认错那是一定要看到结果的,奈何儿子顶着,没少冷战。
阮妈妈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大了,不比小时候,应该是平等的对话,所以阮妈妈还算有耐心:“你别一声不吭,我就问你你去推你姑姑是有理了?”
阮抬头望了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你这臭脾气又上来了,你肯定想说反正又没出什么大事,觉得都是对方的错是不是?”
“难道不是?”阮说话了,哑着嗓子。
“那你呢?对方再过分,也是你的长辈,今天你那一下只是没出事而已,要真是推出毛病了,你以为就这样简单结束了?”
阮妈妈见阮死活不怕开水的模样,就有些来气,一是气这孩子不知分寸,白长了这么大,恨铁不成钢,二是他不顾以往情分实在是有些伤人心,她敲打不服气的儿子说:“不管她今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让你生气了,妈妈理解,知道你是为了我和你爸爸,可是你难道忘了小时候你去表姐家发了高烧,是谁顶着大暴雨在没车的情况下把你背到医院去的?爸爸妈妈没办法照顾你的时候不都是你姑姑劳心劳力带着你们两个小顽皮?你幼儿园被人欺负,不敢回去告诉我们,是不是你姑姑找到对方头上替你算账的?诚然她的确最近几年性子越发古怪,总是要挑三拣四,说话也难听,难你心里有意见,但她没对你不好过,小时候我们宠你,姑姑一家是不是也宠你?有你表姐一份的,你也有,难道就因为你是她侄子,所以她才要对你这么好的?这拿到别人家去,顶多逢年过节问候一声,给你糖,给你红包,可你姑姑呢?真的把你当成自己孩子来带,不管她是怎么想的,这点你告诉我,你能抹杀掉吗?”
阮摇头。
阮妈妈欣慰极了,虽然儿子垂着头看上去焉了吧唧的,但是她还是忍住心软,很严肃地说:“不管如何,你明天去你姑姑那道个歉。”
“为什么?”阮抬头,阮妈妈皱眉,他继续说,“难道不是应该姑姑先向你道歉吗?就算这样,按照顺序来说不该是姑姑先?妈,就算是长辈,但是也不能因为她是长辈,大我一轮所以不管如何都要我先表示啊?我跟她除去辈分上的一轮,在错误面前,就拿道歉来说难道不该是平等的?为什么要我先道歉不可?”
“那你道不道歉?”阮妈妈问。
阮很坚定地说不。
“你!”阮妈妈气狠,“你到底在犟什么?有这么难吗?丢你面子了?”
“那为什么要我先去?”
阮不松口,阮妈妈眉头拧得更皱,深呼吸了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的,你必须先去道歉,否则谈。”
“我不去。”阮抿唇,他看着生气的阮妈妈,知道接下去会有一场悄无声息的冷战,这让他有些害怕,是对关系割裂的恐惧,这次吵了,又该会是什么样的走向?这样不好的,没实体的东西,冰冷粘手的,总让阮觉得心里开了个洞,一脚踏空,是往下降的,没有东西的空虚。
他害怕,却还是不肯松口,所以最好的办法便是转身,他不道歉,阮妈妈也有自己的立场,就像阮所想,母子间的确又开始了一场冷战。
这比过往任何一场冷战都要让人伤心,刚走出门心头开始紧,他没看阮爸爸就跑回了房间,他爬上床,一时间有种摸不到界限的不踏实,哭也是在这不踏实上头哭,悄悄地渗眼泪,被吊起来站不到地板的难受,没有温暖的臂弯,此时一阵巨大的后怕袭上,就像以前看到的一只蟋蟀,被针筒注射了空气死了,很难受,想把心挖出来,这样就不会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下降。
过会他在自虐的窒息中听到了一阵脚步,男人走进来,本以为小孩睡着了,想亲亲黑溜溜的后脑勺,结果被转身抱紧,怎么也弄不开,他身上是汗,为了早点回来,是一路跑的,跑得满身汗。
“怎么了?是不是烧起来了?”
阮埋得更紧,直摇头。
“我没事。”
长夏(十四)
“今天就走了?”阮爸爸问,他看了眼房间里的儿子,那眼神示意,关闻鸠点头,回头看了一眼,两人走到一处,阮爸爸皱着眉压低声音问:“是不是因为昨天的事?你让他别在意他妈的那些话,过几天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
关闻鸠笑笑摇头:“不是这件事,就是那里有些事要现在回去处理。”
“啊?啥事?没关系吧。”
“算吧,有我在。”
“噢哟……”阮爸爸叹一口气,“没什么事就好,不过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晚点回去也没关系吧?”
“这……”关闻鸠想了想,最后还是没说具体什么事,“想早点把这事解决了。”
“哦……”阮爸爸摇摇扇子,“那是的,臭小子要处理什么事就想立马解决了,我还想他是不是对他妈有点怨气呢。”
关闻鸠哭笑不得,怀里的小孩早上醒过来几次看着阮妈妈的房间,就是不肯说话,敲门也不去,只是现在有其他事,没办法留下来解决昨晚的遗留问题,“怎么会,他心里没这么想。只是有点别扭罢了。”
“哼。”阮爸爸暗哼一声,说:“这点和他妈妈一样,哎,冷战呗,看谁先低头,懒得操心,头疼。”
阮爸爸嘴上说,等到说完了后却回了房间去劝阮妈妈,这点上或许是一家三口的通病。
关闻鸠看到阮在重复叠一件衣服,连大牙在旁边捣乱也不管,他从大牙嘴里抢过裤子,把狗一捞就丢出房。
“怎么了?我帮你?”
阮看了一眼,就把手里的衣服塞到关闻鸠怀里,“伯父说可以等吃了午饭再走,你觉得呢?”
阮不说话。
“不让我问?那行吧,我问其他的。”
关闻鸠继续往下说:“店那里怎么样?小梁到了吗?”
阮过了一会才开口,但嗓子哑了:“她说会帮我处理一下……”说到一半,他咳了一声,关闻鸠赶紧给他顺背。
“你昨晚也咳得厉害,如果店里没那么严重的话先去医院看看。”
“不要!”阮直起背,抢过关闻鸠手里的衣服,拿来自己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