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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三次道谢,说他脾气傲,可也丝毫不吝啬地表达他的谢意,张文走在前头带路,一边带一边给他指着村里介绍,两人在灰墙黑瓦间步行大约十来分钟,张文停在一间小门院前,指了指门口,“这里就是桂花奶奶的家。”
他瞧见谢夕泽又做出掏钱的动作,忙往后跑了两步,“小兄弟,时间晚了,我就回去了。”
谢夕泽默默手,“我不叫小兄弟,谢夕泽。”
他开始敲门,等了一分钟,屋内才有人过来开门。
谢夕泽见到了他的奶奶,老人年纪大了,好在脑子还没有变得太糊涂,谢夕泽和他爸的相貌有四五分相似,尤其是那双眼睛,桂花奶奶一看到他,脱口而出的叫了声,“言仔。”
老人用的是方言,索性一听就听得懂,谢夕泽看着她,放缓了声音,说:“奶奶,我是小泽。”
许桂花一生没离开过乌南镇,受年代环境的影响,思想比较封建守旧,年轻时是个非常保守安分的农村女人,她生下谢言时只想和孩子本本分分地在村里过日子,随着时代发展,年轻人有了要出去打拼的意识,可许桂花却不愿意她的孩子出去,谢言长大后执意要出去念书挣钱,老人一气之下骂他是不孝子,直到谢言结了婚有了孩子,把妻子和孩子带回来给她看过几次,老人的那股气才慢慢消退。
桂花奶奶有两年没见过谢夕泽,乍一瞧着眼前的年轻小孙子,都快认不出他了,而她也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离开好多年,久到她都记不清楚时间了。
谢夕泽知道老人是缓过来了,“奶奶,我回来照顾你的。”
桂花奶奶非常高兴地把他带进屋里,老人这时候已经准备睡觉了,因为谢夕泽的到来,很热情的给他张罗着,谢夕泽自然不会麻烦她,半小时后等老人的热络劲头过去,抵不过身体的疲惫,由谢夕泽送她回房休息。
院里有两间房,剩下的一屋是谢言曾经住过的,谢夕泽拖着酸累的身子打扫了一遍,躺下时已经过了晚上十点半了。
乡下人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休息早,九点村里就黑了大半,这时候所有人都早早睡下,四周很安静,草丛里传来热闹的虫鸣,谢夕泽静静地听着,不知不觉就想到了宋冽。
这一晚上谢夕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换了个环境让他认生,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他实在是很累了,神和身体都绷得很紧,缺少了一点令他松懈下来的感觉。
最后他不得不把手放进裤子里,做一会儿男生们都喜爱的手部活动,等他放松了,应该就能睡着了。
这么想,谢夕泽脑海混沌地越弄越快,出来的时候,他躺在冰凉的竹席里喘气,最后一刻,空白的脑海居然浮现出宋冽的样子。
他去院子里打了点水擦身体,闭眼休息时骂了一句老王八蛋。
谢夕泽想,他会忘记宋冽的,以后再打手/枪的时候,可不能靠想着对方激动了。
老王八蛋宋冽已经在赶往莲花村的中途了,处理好工作邮件,他打开一个私密的文件夹,一张一张反复浏览,里面存着的是谢夕泽和他的所有相片。
宋冽不喜欢拍照,这些相片全是谢夕泽软磨硬泡的赖着他一起照的,相片里宋冽正在换衣服,背上却挂了个笑得很灿烂的白皮少年,跟只猴子一样,手脚缠在他的身上,从嘴型来看,他喊了一声“驾。”
谢夕泽从小就被宋冽惯得在他面前无法无天,趁他要去公司时赖着不走,挂在他身后把他当成马骑呢。
宋冽看着看着,眼角充满了笑意。他凝视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希望时间再快点,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谢夕泽,碰一碰他,感受他真实的存在了。
谢夕泽夜里没睡好,不到六点就起了个赶早。他晚上没洗澡,没有换洗的衣服,熬了一晚,身子黏黏糊糊的。
他打算出去买点生活日用品,和奶奶说了一声,帮她把院子提前扫干净,就着昨晚的剩饭,泡了点开水加糖就当成早餐吃了。
谢夕泽不会干活,他在一旁观摩奶奶怎么烧火煮饭,默默记在心里,说:“奶奶,明天起这点活交给我,我今天要出去买点东西,可能中午或者下午才回来。”
奶奶听他要出去,担心小孙子没有钱,回屋取了几张旧的红票子,谢夕泽笑着推过去,“奶奶,我有钱不用给,我的钱要留着养你的,你的先留着。”
桂花奶奶却不乐意,她给自己乖孙钱还挺高兴的,谢夕泽为了哄她,只好说:“等我把钱花光光了就找你要,好不好?”
桂花奶奶一想也是个道理,她把钱起来,要给谢夕泽留着。
谢夕泽笑了笑,开始帮她干活,活不多,但谢夕泽第一次干,也累得有点呛,上午九点半后太阳就晒人了。
差不多十点,张文进了他们院子。
“小谢兄弟,村长家来了你的电话,一位宋先生打过来的,说他来接你回去,让你过去接一会电话。”
村里没几家门户装有电话,外头的人很多都是打到村长那转接。
谢夕泽抹了抹手里的水,没有要过去的意思,他看着张文,淡淡说:“阿文哥,我要出去帮奶奶买点东西,麻烦你和对方说我不在。”
宋冽听到张文的回话,嘴角含笑地把电话挂了。他就要到莲花村了,想了那么久的孩子一直找借口避开他,宋冽不怒反笑,很想把谢夕泽抱在怀里,一边纵容的疼爱他,一边提着他的屁股训打一顿。
第8章
谢夕泽来得正是时候,他奶奶眼下是最需要人照顾的阶段,村里的乡邻再怎么熟悉,毕竟都是外人,总不可能时刻给她搭把手照顾她,且不说一个孤寡老人,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不想招惹麻烦的人能避就避。
张文听他这样一说,就按着他的话过去给宋冽回话了,至于宋冽反应如何,谢夕泽没去多想。
他洗干净手,对老人交待,“奶奶,我出去买点东西,你在家休息,外面晒,别出来。”
喊完一句,谢西泽拿了三张红票子出去搭车,莲花村小,除了村口开的小商店,地方荒得很,要买生活用品的东西,还得坐车去乌南镇买,一来一回在山路间颠簸三个小时,滋味实在算不上好受,所以他多带了点钱,打算一次性买好要用的东西。
这会儿没到中午,他早点出去能早点回来。
奶奶把他送到门外,谢夕泽催她回去坐着,奶奶老了,躬着大半脊背,身上就剩一层皮包骨,走路慢吞吞的,谢夕泽看着她进了屋,才小心关门离开,走时眼睛有点酸涩。
距离他十八岁的生日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记得的,他奶奶是在他生日过后不久走的,尽管经历过一次死亡,谢夕泽对死亡依然不能太释怀,所以他要在奶奶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