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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问你的意见了,只是若齐国以商业为筹码,还得你出面来谈。”
“自然。”顾临之说道,“我虽爱财,也知道唯有天下安定,得遇明主,我才能真正坐拥天下财富,请先生放心交付给我便是,我自然不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做出任何有损国主大义的事。”
谢知微:“激素水平正常,心率不变,全身无异常,是真话。”
褚襄笑道:“那便有劳。”
一夜乱象刚平,双方各自偃旗息鼓,却都有了新的盘算,又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城门就来了汇报。
“秉国主,齐国使臣到。”
和褚襄预测一样,银鹰的袭击起到了效果,蓝珏命人传见齐国来使,褚襄和顾临之分别坐在了下首,按照他们的计划,如果顺利,便可以早日摆脱赵国追杀,尽早南归,毕竟前方更不太平。
第38章
齐国来使仍是他们之前在野外营地见到的那位,身材微胖,四十岁出头,一笑有种憨厚老实的错觉,偏生还爱笑,时长眯起眼睛,褚襄瞧他看着像招财猫。
“下官齐国使臣戚咸,求见西唐蓝国主。”戚咸笑眯眯地说,“隔日又见,还望蓝国主不要瞧我这张脸瞧腻了就好。”
蓝珏挥了挥手,苏靳端了一碗茶,递给了戚咸,戚咸连声道谢,接过来放在嘴边,咦了一声,然后一饮而尽。
喝完,他用胖乎乎的手抹了抹嘴巴:“西唐的酒果然比我们中洲这边的烈得多,早听闻西唐国主勇武非常,所领银鹰各个骁勇善战,今日得见,惊为天人,是旁的什么宵小学不来的。”
顾临之忍不住看了一眼在场银鹰假装去袭击齐国的银鹰,有一个还在现场站着呢,由此可见,银鹰战士还真不是只有武技拿得出手,这论起演戏,竟然也随了主子,明得很。
蓝珏就像从未令银鹰做过偷袭一样,威严地点头,随即道:“齐国两天连续派遣贵使前来,可还是为了同一件事?”
“是,也不是。”戚咸行礼,蓝珏却又摆了摆手。
高坐首座的国主换了一个散漫狂野的姿势,如同什么大漠部落蛮族首领一般,一手端着碗酒水,一手扶着自己大腿,还拍着刀鞘,豪气冲天地直言道:“本王常年征战,不懂你们这些邦交的礼仪,也懒得和你耗太多时间,有事快说,说完还能喝碗酒。”
戚咸大约真的没和这种国主打过交道,不由得擦了擦额头冒出的虚汗,堆着笑脸道:“国主直爽,下官便直说了吧,赵国昨夜突袭了国主营地,今日破晓时分,竟然又假扮了贵国银鹰勇士,试图袭击我国将军,造成我齐国与您西唐的嫌隙,此心可诛啊。”
蓝珏点头:“是啊,那你们诛去啊。”说完,还极其形象地拿手比划了一个往外扫的姿势,嘴里说:“去,去啊!”
顾临之、苏靳和杨丰几乎同时拿手按了按嘴巴,褚襄倒是坦坦荡荡,直接笑了起来,实在是忍不住,因为频道里的谢知微笑得惊天动地,颇具传染力。
戚咸沉默地站着,那位国主斜依着软垫,却半分慵懒颓唐都没有,他并不怀疑,这位西唐的君主能在瞬间翻脸暴起,一刀斩下他的头颅。
沉溺在纸醉金迷里的中洲地区,包裹着腐朽又甜腻的糖衣,他们或许看不到蓝珏笑容下的血色,但戚咸并未被迷惑。
于是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犹豫。
他依然堆着招财猫一般的笑脸,再次行礼,此次,不同的是他双膝跪地,膝盖在地面磕得嘭地一声闷响这已经不再是一国使节觐见他国国主的礼节,这是追随者对君上的礼节。
蓝珏放下了装模作样的酒杯,苏靳随手关上了门,这个屋里的空气中充斥着金戈铁马,一切不再奢靡散漫,每个人都仿佛身披冷甲,手握银刀。
“国主直率,戚咸也不该再旁敲侧击、吞吞吐吐。”戚咸说,“放眼天下,群雄逐鹿,戚某心中,能成一方霸主者,蓝国主当之无愧。”
蓝珏的手轻轻扣在了刀柄上,他说:“是吗?”
“上都皆传言,西唐国主除了一身武力,别无长处,占星阁曲凌心那句‘乱天下者起于南境’也一直被当作一个笑话,直到戚某今日得见银鹰,见到领兵的国主一马当先,银刀所过所向披靡,才知道传言不是不可尽信,是半点都不可信。”
戚咸对迎面而来的杀意视若无睹,他从容道:“在下幼年,齐国老国主于在下全家有雪中送炭之恩,是以,齐国虽小,戚某仍选择留守此处,但老国主年事已高,天意难违,待国主百年之后,戚某愿以性命追随蓝国主,还请国主不嫌弃,赏戚某一口粗茶淡饭即可。”
听完,蓝珏轻笑一声,并不答话,似乎忽然对龙雀刀柄上的花纹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戚咸跪在地上,口干舌燥,他下意识地抬起头,便听到蓝珏身旁那位年轻公子不急不缓地说道:“舌如莲花,诛心莲戚咸大人,在中洲亦有赫赫盛名,只是相比西唐边城小地,大人不还有许多更好的去处吗?”
“何为好,何为更好?”戚咸回答,“上都天衍繁花锦绣,那为何天衍城四公子之一的褚襄也愿意身陷险境呢?温柔乡,一场梦,戚某苟活于世数十载,吃喝享受也该够了,今日前来,想求一个将来。”
褚襄骤然变得凌厉,声如尖刀:“既然这样,双方都把话说开了,那褚某便替国主问一句了,你要来,西唐凭什么就得留你?”
戚咸膝行而前,直至蓝珏面前,不过一刀的距离,他说:“在下愿全力襄助,助国主顺利归国!”
蓝珏终于从刀柄抬起视线,看向戚咸。
戚咸继续道:“齐国临阵指挥的朱将军或许看不明白,戚某却辗转弄清了,赵国此行,平临还是次要,截杀西唐国主才是第一要紧,若是国主用得上,戚咸当鼎力促成齐国与西唐的联合,力保国主毫发无损离开平临。”
蓝珏轻笑:“你到的确通透。”
“若胸无点墨,岂敢来国主面前献丑。”戚咸附身行礼,汗透重衣,却坚定无比,“齐国此次,是想得临城君手中商道交易的分成,并与西唐洽谈,开南境往中洲水路交通、贸易,并得到西唐关税的减,以此,两国联合,打压赵国,得平临一城。”
蓝珏思虑片刻,点头道:“这是你能给西唐谋取的最大程度?”
“是,西唐位处南境边陲,濒临大漠与瘴气缭绕的南方丛林,地产并不丰饶,双方互相减关税,交通联结,即便西唐在税上减得多些,实际上的好处仍在西唐,中洲大批物资,也可藉由平临开辟出的商道,一路直通西唐栎城;至于平临城一地,距离西唐着实太远,国主也不可能在距离本国如此遥远的地方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