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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小殿下别拿话噎我,小心打翻了醋坛子,我这几日饭没吃多少,尽喝了醋。”
宁王眸子清澈如水,里边儿映着一汪狡黠笑意,宁王向四周看了看,略略踮起脚,亲了一下那人的唇。
“好了,把醋坛子好,我只在意你。”
“走吧,父王还等着呢。”
第20章第二十章
金碧辉煌的大殿,此刻歌舞升平,席间一派合乐。
虽说是家宴,却少不得众人推杯换盏,圣上寒暄了几句,便与寿王谈起吴子谅,寿王打开了话匣子,兴致勃勃的数落起来:
“这小子是个不成器的,每天光嘴上说的好听,说给我带回个可人儿来,两人一起孝敬我。臭小子,人呢?你今天给我个准话,你到底行不行?”
吴子谅觉得今天怕是出门没看黄历,躲不过老爷子的灵魂拷问,给寿王夹了菜:
“义父,您尝尝。”
寿王不买账,揪着吴子谅的领子,从上到下瞅了一番:
“按说这模样俊的很,小子,你要的这人也忒黏糊,怎么这么久都拿不下?要不义父替你把人绑了来?省的这番麻烦。”
吴子谅心肝脾肺肾都震了震,这老爷子若是知道自己要的人是圣上的宝贝疙瘩,这绑了来怕是……
很不妥当。
吴子谅拦住了寿王兴冲冲的话茬,递了杯酒:
“义父,我敬您。”
寿王见吴子谅油盐不进,又偏偏一副孝顺恭谨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圣上一脸慈爱的劝:
“兄长勿急,子谅年少有为,这天下,什么样的没有?何必为了一人,头破血流,得不偿失啊。”
宁王起身,向圣上笑了笑,道:
“父王说的正是,子谅兄也不过是图个一时新鲜,过了这阵子自然也就手了。”
宁王眼睛满是笑意,调笑道:
“兄长府上美人儿众多,不说旁的,单一个苏公子,就是世间少有的妙人儿,怕是兄长被勾得魂都丢了,哪里还想着旁的?”
宁王望了眼郡主,神色柔和,又向圣上笑道:
“父王既体怀兄长,赐了美人儿,何不开个恩典,也给兄长指了婚,叔父也能宽慰些,早享天伦之乐。”
圣上满意的点点头,笑道:
“宁王所言不错,不知兄长和子谅意下如何?”
寿王喜不自胜,欣慰道:
“小子,今儿你可走了大运,老夫畅意的很,快谢恩吧!”
宁王见吴子谅一揖拜下,心下稍安,刚听得一句,手中的酒便洒了出来。
那人难得一片肃然:
“圣上恩德,微臣没齿难忘。只是微臣,恕难从命。”
一时空气凝结,一片死寂。
寿王心中担忧,怕这小子脑子转不开弯,招来杀身之祸,没等圣上开口,先一巴掌挥了上去,怒道:
“臭小子,今天是不是喝了几杯酒就魔怔了?圣上是给你赐婚呐!天大的恩典,你小子快醒醒脑子,赶快向圣上请罪,接了恩典,回去我再拾你。”
圣上面色凝重,淡淡道:
“子谅,你可要想清楚了。”
吴子谅忽然笑了笑,看得宁王心下一震,急忙去拦,却已是晚了:
“圣上,微臣平生所求不过一人,自知罪无可恕,还请圣上责罚。”
宁王再顾不得许多,急道:
“吴子谅,你不要命了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吴子谅深深望了眼宁王,温柔一笑。然后一敛衣袍,向圣上跪下。
宁王只觉头痛欲裂,三年前的那一幕又重现,这人是……
同自己又一次诀别啊。
“微臣自知罪孽深重,甘愿领罚,只是若要违逆本心,却是万万不能。”
苏泯之接到消息,已是两天后,去了牢中,见到了人,满身伤痕,几乎动弹不得,哪里还是从前那个风流招摇的吴少?
苏泯之的手不由有些抖:
“还疼么?”
狱中的人勾起一抹笑,却是牵痛了伤口:
“泯之,我没事,回去吧。”
苏泯之拿出一个致的小瓶,递给吴子谅,紧紧攥住吴子谅冰冷的手:
“圣上说,你若喝了这药,断了心思。便一切如常,君还是君,臣还是臣。”
吴子谅笑了笑:
“多谢圣上恩典,只是若要断了心思,不如将我这条命拿去,倒也省的圣上忧心。”
苏泯之的手抖得厉害,自顾自道:
“我便知道,你一贯如斯。自古刚者易折,你却是个宁折不弯的。”
“圣上也给你留了第二条路,你可知近来诸国混战,战火已经烧到了浔阳城外?”
吴子谅点头:
“前几日军中来报,圣上为了稳定民心,便将消息压了下来。”
苏泯之拿出一方将印:
“圣上重与你将印,若你可胜了此役,从前与你的诺,依旧作得数。”
吴子谅没有丝毫迟疑,接过将印:
“谢圣上恩典。”
苏泯之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恍似从前。
当年老爷子知道了吴子谅和自己的事,气得一巴掌甩在了吴子谅脸上,让他和自己断了,不然就要和他断绝关系,从此吴家就全当没这个人。
吴子谅一向孝顺,却一如今天这般,没有丝毫动摇,给老爷子磕了三个头,额上生生磕出了血印子,然后紧紧攥着自己的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