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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保守起见,丁偷偷决定,今后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卧室门。
“走,我们去买牙刷。”杜仲神情自若推着购物车往前走去。
这倒提醒了丁。
“如果你打我主意,我就拿你的牙刷刷马桶。”
杜仲毫不买账地笑道:“说得好像你会刷马桶似的。”
“我不会我可以学啊。”
杜仲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始有些担心:“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你呢?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真的,我真的可能在打你主意。”
“我也真的很好学。”
“你提醒我了,晚上我会抱着我的牙刷睡觉。”
丁没有再说下去,吓到杜仲就好,他没打算当真学刷马桶那么有技术含量的活。
两个人沿着一排排的货架寻找牙刷,杜仲在好一会儿的安静后突如其来问:“你不好奇之前小b做了什么吗?”
丁的确好奇丁b拥有控制权的时候,会做些什么,为此他曾试着询问杜仲,在发现杜仲不好好回答问题后也就放弃。毕竟,之前他不是没有自己调查过。虽然不记得丁b掌权时做了什么事,可丁b做的事情是有痕迹的。例如说,丁发现自己笔记本上莫名安装了游戏软件;他的影碟也被翻过;珍藏的巧克力消失了这件事人神共愤总之,丁也不是想不到丁b会干的那些事。眼下杜仲故弄玄虚,他自然不会就范。
“我不好奇。”如此回答道。
杜仲语重心长说:“人需要好奇心,没有好奇心就说明他老了。”
“虽然我没好奇心,但我有很强的报复心,谁敢说我老,我就半夜跑去偷他抱着的牙刷刷马桶。”
杜仲总结丁的发言:“你要夜袭我。”
丁认为杜仲说得挺对,但不知道为什么又觉得很不对劲。
另一边,杜仲已经神情自若,甚至带着对生活满怀希望的阳光表情选购起牙刷来。“这个在促销搞特价,挺划算的。”他拿起一盒家庭装牙刷向丁介绍说。
丁买牙刷一般都是挑搜索接过页面排序第一位的,没想到原来区区一支牙刷也有性价比这回事。眼见杜仲跟中了大奖似的模样,为了不露怯,他装模作样伸手也拿起一盒,就好像自己能看懂似的研究起来。
杜仲又看到别的牙刷,他放回手中的那盒,准备继续挑选,一个没放好,手中的牙刷往地上掉下去。
……空中的坠落……
丁愣愣望着从空中往下坠落的牙刷,忽然,呼吸急促,整个人颤抖起来。
……空中的坠落……
透不过气,手脚麻痹,窒息将死。
隐约间,丁听到有个声音一遍遍说着“我在这儿”。
他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等回过神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几乎被杜仲抱在怀中。
“……好了,马上就会过去。你经历过的,对不对,你知道没事的,很快就会结束……”
杜仲不厌其烦在丁耳边重复类似的话语。
未必是这些安抚起到作用,丁经历过这些,他知道这是惊恐发作,每次过几分钟就会好,然而,被杜仲紧紧拥抱莫名让他有一种安心感,他又花了一会儿的时间来借由这个拥抱平缓心情,之后,才轻轻挣脱开。
“结束了。”他告诉对方。
杜仲顺势退开一步,他全然没追问丁的异状,只是若无其事将一版牙刷递到丁面前:“我们买这个吧,银离子抗菌牙刷。以防你用我牙刷刷马桶,希望它能抗菌。”
第4章第4章
丁自己上网查过,医生也有说,在意外发生后他想不起当时的具体情况,这应该是创伤后应激障碍表现出的回避症状。他的病情比一般人更复杂,因为他还出现了人格分裂。如果把神病患者比喻成桃子,从心理医生的角度来说,丁可谓是鲜嫩多汁的水蜜桃。比起其他干巴巴的毛桃,丁的病情有更多临床价值。
这还是在他们不知道丁另外时常会惊恐发作的情况之下。
丁不想当水蜜桃,为此隐瞒了自己的惊恐发作的病情。他没想到自己那么快在新的心理医生面前暴露出这一症状。
而更没想到的是,在他惊恐发作过后,杜仲对此只字不提。
挑选完牙刷,杜仲拉着丁重新回到食品区域。他们又买了很多食材,最终,两个人提着大包小包走出超市。
丁拎着两袋重物,走得生无可恋。“你非要说超市近,不用开车,现在可好,我们得提着那么多东西走回去。”
杜仲不假思索回答:“你若是累的话,我背你。”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议背丁。丁不再那么感动,他开始起疑,觉得这个人有阴谋,背到他能把他淘汰出局什么的。
“我自己可以走路。”他警惕地回答。
杜仲看起来还真是颇为遗憾,“那下次吧。”如此表达自己的愿景。
丁心情复杂地暗中观察对方。他是见过不少心理医生的过来人,但却怎么也看不懂眼前的这一个。
在丁看来能把人走累死的归途实际在十几分钟后结束。
两人返回公寓,一进门,杜仲就张罗起晚餐来。丁偷偷在厨房门口观察,他对厨房里的人有越来越多的疑惑。
有记忆以来,杜仲是第一个无酬劳为丁烹饪晚餐的人。要知道,丁连自己母亲亲手煮的菜都没吃过据说吃过他母亲煮的菜的人当场都死了可是,为什么杜仲会为他做那么多事?心理医生的业务里包括洗手作羹汤的吗?
丁正思索着,忙着往碗里打蛋的杜仲忽然抬头问他:“你的打蛋器在哪儿?”
丁连打蛋器长什么样都不知道,他装模作样走进厨房寻找,边找边偷偷拿手机百度“打蛋器”。他以为自己的动作很低调,绝对不会被对方发现,结果,杜仲头也不抬地形容道:“打蛋器长得就像只剩下骨架的灯泡。”
“……说得好像灯泡会长肉似的。”丁找了句场面话假装不知道自己孤陋寡闻。
杜仲因为丁的说辞而轻笑出声:“灯泡如果会长肉,女灯泡一定成天想减肥的事。”
“那男灯泡成天想什么?”
“想女灯泡呗。”杜仲随口回答,之后想到什么,又补充说,“当然,一定也有想马赛克男灯泡的。”
丁本能问,“马赛克男灯泡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出现那么诡异的说辞?”他压抑不了自己这种仿佛看到nc17字样后的亢奋心情。
杜仲耸了耸肩回答:“不就是我们这个房间的禁词?”
丁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可爱”的自己。
……你是不是又调戏了我一回?
他板起脸停下手上的工作。“你自己找打蛋器去,我回房间打个电话。”
丁说的是实话。至少当事人声称,并不是说他实在找不到打蛋器才找借口离开厨房,事实上,他的确回房打了个很重要的电话。
他打了电话给自己的母亲。
首先,他在电话里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