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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后,原本坐着宋雅香的沙发已经空了下来,只有靳闻冬迎上前。
他表情看上去还是正常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就在刚刚,他还打电话给父亲吵架,虽然温瑾然听不清靳博涛在电话那旁说了什么,不过通过语气,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即使在这种压力之下,靳闻冬还是强撑着,什么都不告诉他。
温瑾然不等他开口,轻声道:“刚刚我都听到了。”
靳闻冬没料到他说这个,一时颇为无措,怔愣了片刻,才柔声问道:“听到了多少?”
温瑾然:“全部。”
全部这个答案其实也是非常模糊的,不过靳闻冬的好脑子在他面前一般就不好使了,他信了他,沉默了会儿,道:“你妈妈其实也不容易,把我卖了是情理之中,你不要怪她。”
“我知道,我明白,”温瑾然不动声色,想套他关心的那个话题,“那你爸爸那边,你……”
靳闻冬抬起手来,摸上他的脸,摩挲了两下,捧着不再放开,他的眼神直至此刻还是非常温柔的,嘴上笑着,打断他:“宝贝儿,他给了我一天的时间思考,但其实我根本不用考虑。”
温瑾然茫茫然看他。
“他清楚我的软肋,拿你来威胁我,我怎么能不妥协呢?”靳闻冬低头亲亲他的嘴,一触即分,然而没有离开,很近的贴在一起,“所以我们还有一天的时间。”
温瑾然听明白了,他非常缓慢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在靳闻冬的眼皮上一扫而过,再张开时沾了点晶莹的液体。
“我的小地主,”这是靳闻冬头一次看见他的眼泪没有心慌,他反而很镇定,移开嘴唇,轻轻碰他的睫毛,把眼泪亲了下来,“我们不会分开,农民的奴籍还在小地主这里,我这辈子都会拼死护着我的小地主,只是农民和小地主要暂时不能见面一阵子,不知道这段日子里,小地主能不能坚强的、独立的,撑到我们的大解放呢?”
温瑾然把头埋在他的脖子里,抽抽噎噎的哭着,靳闻冬去亲他的耳根,眼眶也红了一片,但他没有哭,只是重复的问了遍:“能不能呢?”
温瑾然狠狠点头,嘴上却说:“我不要一个人,你快点回来!”
靳闻冬的回答是枚粗暴凶狠的吻。
这个吻带了点眼泪的咸涩味,温瑾然觉得他是哭了,不过因为闭眼看不见,他也不确定,再者他的眼泪也够多了,说不定只是他自己的而已。
只有一天的时间,那天他们没有出门,温瑾然也没去上学,他们躺在被窝里,久违的热度让温瑾然惬意的不得了,宋雅香一整天都没动静,或许是躲出去了。
等傍晚到来,温瑾然的情绪也没了一开始的激烈,靳闻冬说不会舍下他,一辈子都不会,他就信了。
有盼头的有希望的等待,总比他突然的消失杳无音信要好太多。
温瑾然送靳闻冬出门,他本想一直送到小区门口,奈何一下楼就发现楼下停着两辆黑色汽车,看那不便宜的款式,就知道是来干嘛的。
靳闻冬搓搓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临走前还咬了两口,他眼睛是带着笑的,温瑾然也就跟着他笑,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他乖乖道:“你走吧。”
“然然,”靳闻冬不笑了,用一种认真痴迷的眼神,十分低沉的语气说,“我爱你。”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没留给温瑾然反应的时间,只留下个仓促宽阔的背影。
这一瞬间,温瑾然看着他的背影,突然产生了个自豪的念头那个从前无聊的大男孩已经长大,与他一同变成了个大人。
他们不是孩子了,是大人。
当车屁股排出的最后一点尾气也闻不到了,温瑾然才回了家,楼道里少了个人的脚步声,显得寂寞乏味。
家里更是窒息的安静,和靳闻冬待了一天后,温暖来到又被骤然抽离的感觉似乎比前几天还要难耐。
他在客厅中央愣了会儿。
白昼灯就在他的头顶上无遮无拦的亮着,白天没觉到什么,靳闻冬一走,他发完烧的后遗症便一股劲儿冒了出来,手脚酸软,神也有点疲倦。
不过他想通了些事情,这些事情,他想还是说出口比较好,于是便去敲了宋雅香卧室的门,骨头敲着木板几声脆响,在寂静的家里格外清晰。
宋雅香模糊的声音说:“然然?怎么了?”
温瑾然顿了顿,叫她:“妈。”
他又顿了顿:“您能出来吗?我想和您……聊聊。”
里边沉默了下,没过多久,门开了,透出里边橘黄色的灯,温瑾然先是看见母亲憔悴的脸,紧接着视线不自觉往里瞥了下被子床单都是整齐的,宋雅香在她的梳妆台前坐了一天。
母子二人对视片刻,竟然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你学校里我帮你请过假了,”她最终选择了个话题,“明天照常去上课就好,你们王老师说,学习上可以去办公室找老师补课。”
温瑾然抿嘴道:“好。”
又是一阵沉默。
他给宋雅香让开了走道,方向是朝着客厅,眼睛是看着母亲的,然而在她看不见方向的一只手悄悄攥紧,正不是很自在的乱掐。
现在没有靳闻冬能做他的支柱了。
他要坚强,最好能帮上靳闻冬一点忙。
心底暗暗给自己打完气,他终于有了开口的力气,“妈,我们能说会儿话吗?”
第50章终过难关
宋雅香可以对任何人强势、自私、不留余地,唯独在她的儿子面前,硬不下心肠,也舍不得放狠话。
温瑾然站在她的面前,灯光照的他脸色煞白,宋雅香刚想说“算了吧”,温瑾然已经去了另一间房子,给她倒了杯水。
他放下水,也坐下了,看得出来手脚僵硬,他们母子还从来没有过这么尴尬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的气氛简直让人窒息。
他们各自低着头,面对面沉默了会儿,温瑾然率先开口驱散了这种尴尬。
*
靳闻冬被几个人带着回了囚.禁他三天的别墅。
房间里灯光通明,靳博涛就坐在客厅中央等他,指间还夹着根燃着的烟。
他施施然过去,双手插兜,站像比以前看起来挺立不少,面对靳博涛,他起了自己的不正经,一改前态,几乎带了些厌烦的意思。
靳博涛让给他一根烟,像把他当做了同龄男人来对待,然而靳闻冬任他的手僵在空中,眼皮都没动一下:“我戒了。”
靳博涛又神色自然地把手了回去,捻灭手上的烟,火星悄无声息地瞬间寂灭,他同样默然无语,想了很多的话在看见靳闻冬的脸时,完全说不出口了,卡在喉咙里。
靳闻冬耐心等他开口。
“你还能听劝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