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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碎片向邓暄和封熠所站的位置砸下。邓暄下意识的回身,扑向封熠,想要用身体帮他遮挡。
封熠伸手接住邓暄,他轻笑了一声:“没事的,只是幻境。”
二十岁的邓暄身形高大,邓暄这一抱,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跟师父一般高了,他又抬头看看,或许自己还更高一点。
这一认知让他不由生出一份喜悦,不知道缘由,或许是对自己可以跟师父一样高大的窃喜,又或者这让他生出一种自己可以保护师父的神奇的信心。
周围已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仍然是那摆满奇奇怪怪东西的屋子。
邓暄松开手,问道:“师父,应龙是什么人,你认识他吗?”邓暄对应龙好奇不已,不光是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还有他刚刚挥出的那一剑,慑住了邓暄全部心神。
封熠蹲下身捡起玻璃球碎片,他边捡边道:“他...是我徒弟。”
邓暄有些惊讶,心间还有一股微微的酸意,原来自己竟然不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吗。
封熠又继续道,他眼神放空,似乎在回忆过去。“我捡到他时,他还是一个蛋。”他突然笑了一声,像是想起了什么趣事:“谁也没想到,蛋里的是只蛟。”
封熠将玻璃碎片捡好,邓暄心虚地低头:“师父我刚刚不慎将它打碎了......”
“无妨,反正......”封熠话音一顿,没有再说下去。
邓暄听出他话只说了半截,抬头狐疑的望着封熠。封熠若无其事的岔开话题:“对了,你的伤势到底都是外伤,再修养个一个月就差不多了。一个月后就下山吧。”
邓暄一下顾不得什么没说完的话了,他着急道:“师父,你这是要赶我走吗?”
封熠微笑道:“并不是,师父跟你一起下山。”
邓暄呆住了:“师父不是不能下山吗?”
“我只是不能主动去找你,不能干涉你的劫数。但你以凡人的方式登上蓬莱便算求仙问道,如此,我跟你下山便无碍天理了。”
邓暄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喜的是不用跟师父分开,忧的是......他害怕回到故土遇见故人。
封熠看出邓暄的纠结,他一伸手揉乱邓暄的短毛,柔声道:“有些事,总归躲不过的,但这次,有师父陪你,不要害怕。”
是啊,终究躲不过的,邓暄定了心神,该自己面对的便面对吧。
邓暄在蓬莱山中修养了一个月,也不知师父用的什么药,伤势几乎全好了,只除了右手的经脉无法恢复。
邓暄站在草地上,左手拿了跟树枝,当作剑比划。左手到底不如右手灵活,邓暄感觉自己的剑法怕是回到了五岁水平。
他刚舞完一轮,看着树枝沉思该如何用左手的力道。封熠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包东西,邓暄在沉思中突然闻到一阵香甜的味道,像是他最喜欢吃的甜的腻死人的糕点。
一抬头,就见师父拿起糕点放到自己嘴边,邓暄张口吞下,真甜啊。说来也怪,这蓬莱山万里无人烟,这宫殿自己也逛了个遍,从没有看见什么食物或者炊具。但每天师父都把一日三餐送到自己面前,或许是仙家手段吧。
邓暄忙着吃糕点,不知道藏于云海中的青鸾恼怒不已,不能报复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自己每天给他带食物来投喂,气死鸟了!他怒从心中起,情不自禁的猛挥了下双翼,层云被吹散,空中露出他的身形。
封熠抬头遥遥瞪了青鸾一眼,邓暄专注于甜点,未曾注意。青鸾连忙又挥动羽翼,招来云雾把自己遮好。
等邓暄吃完,封熠不紧不慢的开口:“今天便拾下山吧。”
邓暄点点头,自己早已做好心理建树,只是...实在没什么好拾的啊,来时身上只有件布满划横的棉袄,现在的衣服都是师父给的。
想想这一路艰险,食物和饮水必须得备齐,但邓暄完全不知道食物是哪来的,他疑惑道:“师父,食物和水呢?”
封熠轻笑了下:“不需要,下山会有市集的。”
山下明明就是深海,但出于对师父盲目的信心,邓暄便不管了,他道:“师父,我准备好了,我没什么可带的。”
封熠站到邓暄身后,伸手遮住邓暄的眼睛,在他耳边道:“闭眼。”
邓暄非常听话,乖乖闭眼。他感觉到有风在呼啸,衣袍猎猎作响。过了大概一刻钟,封熠道了声:“到地方了,睁眼吧。”
邓暄睁开眼,竟是站在西夏旧土的边城处!师父当真是神仙啊,邓暄心里感叹了一声自家师父的神通。
他又回头望着西方,三十三座高山,一望无际的深海,宿世不化的冰雪,对自己九死一生的路途,原来对师父而言只要一刻钟吗。
他们进了城,此时已经是春天了。邓暄穿过秋天的肃杀,冬日的凛冽,来到蓬莱,又在春暖花开的时候,重返人间。
大半年的时间,人间似乎没什么变化。邓暄跟师父在街上闲逛,他不由想起京中故人,也不知太子哥哥和三弟怎么样了。自己那日所为到底是错了,有再多的愤怒,也不该对着关心自己的人发,更何况自己还动手打了他们和武氏...
他想的入神,气息浮动,封熠一直留心关注他,自然注意到了。封熠走到一旁的小摊旁,摊主是个画糖画的手艺人。封熠问摊主要了个现成的兔子糖画。
邓暄的思绪被打断了,师父拿着糖画站在自己面前。封熠微笑着递糖画给邓暄,邓暄有些感动,每次自己一心情不对,师父总是能敏锐的察觉。
邓暄接过糖画正要咬下,旁边一个五岁大的孩子突然哇哇大哭,孩子父亲模样的男人不胜其扰,也买了个糖画递给那孩子,那孩子立马喜笑颜开。
邓暄顿时觉得咬不下去了......仔细想想,师父根本就是在把自己当五岁的孩子在哄。“我已经二十了!”邓暄内心呐喊道。
他讪讪的放下糖画,带着几分不舍的还给封熠,口是心非道:“我不想吃。”
封熠对邓暄在想什么几乎了如指掌,他笑的更灿烂了,假做无奈道:“那为师代劳了。”
邓暄忍痛点头。
二人就这样优哉游哉的逛街,体验着西夏的风土人情。邓暄看着熙熙攘攘的市集和市集上繁忙的百姓,内心发出一阵感慨。他不由说出了声:“师父,西夏人其实跟魏国人并没有什么分别,魏国大小城市街头,也是这般场景。”
封熠望着人群:“本就没什么分别,一道国界,硬生生划分出了所谓的西夏人和魏国人。”
“我曾以为战争的罪魁祸首是西夏皇室,我已经消灭了他们,但情况并没有好上多少,战火现在没有烧在战场上,却烧在两国百姓的心里...”
“真正导致战争的并不是具体的个人,